對此, 秦抑並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不用他教,他也沒對鸚鵡抱太大希望, 畢竟以它現在這個水平來說, 除了他們這種熟悉鋼琴曲的, 其他人也不可能聽出來它唱的是什麼。
雖然秦抑興致不高,但沈辭倒是對這件事很有熱情,當晚就把那首琴曲裡被鸚鵡記住的一小段挑出來進行簡化,再做升調, 調整到接近口哨的音高, 更加適合它掌握。
他又用這個版本教了鸚鵡幾天,鸚鵡很快學會, 口哨吹得不怎麼跑調了。
當然, 如果它非要自由發揮, 那誰也攔不住。
沈辭花了一個月教會鸚鵡吹鋼琴曲片段,又在暑假結束前,教了它另外一首基本人人都會唱的jingle bells, 依然用鋼琴代替口哨來彈奏,這次它學得明顯比鋼琴曲容易多了,隻花了幾天。
見它學得這麼快, 沈辭自然動了更多的心思,很想試試這隻小雞腦容量究竟有多大,到底能記住幾首歌, 又教了它唱小星星, 同樣學會了。
就是偶爾會串歌或者漏句,也不知道它是真的沒記住,還是故意的。
於是在開學前的這段時間, 沈辭天天泡在琴房裡,不是在自己練琴,就是在教鸚鵡學唱歌,每天把一首歌反反複複彈個幾十遍,依然樂此不疲。
鸚鵡還沒煩,秦抑先煩了。
秦少很能接受在一天當中把同一首鋼琴曲彈個幾十遍,但同一首兒歌彈上幾十遍,就實在讓人有點頭疼,晚上一閉眼,耳邊還全是“一閃一閃亮晶晶”,導致他做夢都夢到鸚鵡在唱歌。
他隻好和沈辭達成共識,教鸚鵡的時候他去複健室躲著,耳不聽為淨。
也因此,他每天複健的都增加了,到了沈辭開學那一天,鸚鵡已經熟練掌握了三首歌,秦抑的恢複也頗具成效。
沈辭很高興地說:“這不是挺好的嗎?”
秦抑無言以對。
暑假終於結束,沈辭已經準備好開學,但秦抑還有些意猶未儘,好像天天跟他膩歪也膩歪不夠,這最後一個晚上,非常放心不下地叮囑了他很多事,導致沈辭直接夢回高三開學的前一晚,忍不住道:
“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住校的,大學課程又沒那麼多,下了課我就回來了。”
秦抑抿唇,隻好作罷。
因為學校離彆墅不算太遠,家裡又有人和鳥要陪,沈辭沒向學校申請住宿,準備每天往返,基本還和高中時一樣,區彆在於大學的課更少了,在家待的時間更長。
正式開學的前一天,他去學校報道,還沒進門就看到了校門口歡迎新生的橫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來幫忙新生報到的學長學姐有點太多了,燕音大每年就招那麼點人,總共不過幾百,好像不需要這麼多人迎接。
他不禁放慢腳步,掏出手機看了眼,確定自己沒記錯時間,這才猶豫著踏進了校門。
這裡他已經來過不止一次了,但上一次是在冬天,現在夏天剛剛過去,風景又截然不同。
正在這時,他聽到有人叫他:“沈辭!”
他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是藝考時在考場遇到的那個女生。
女生拉著行李箱向他跑來,應該也是剛到,她看上去非常開心:“又見麵啦!”
沈辭有點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這個第一名,誰會不知道啊,”女生停在他跟前,可能是行李箱太沉,有些氣喘籲籲,“你不會不知道自己已經出名了吧?采訪一下,總分672是怎麼考的?文化課考了630多你是神仙嗎?”
沈辭被她說得有點臉紅,忙轉移話題,想接過她的行李箱:“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我幫你拿?”
“不不不,”女生哪敢讓他幫忙,“你怎麼什麼都沒帶啊,不住校?”
“不住。”
女生露出羨慕的眼神:“真好。”
“哦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沈辭問,“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我叫盛彤。”
兩人算是就此熟悉了,沈辭正要繼續往前走,忽然聽到前方一陣嘈雜,原本在新生接待處外麵的學長學姐們全都朝他這個方向圍攏過來,你一言我一語:
“沈辭?是今年那個670多分的新生沈辭嗎?”
“那還用問,就一個叫沈辭的。我以為前兩年那個650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今年又來一個670的,這些新生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你們說,我是不是也算見證曆史了?”
“見證什麼曆史,你跟人家又不是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