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好,名字好聽,果然長相也沒讓我失望,我說他是你們鋼琴係的係草,你們沒意見吧?”
沈辭突然被一群人包圍,有些不知所措,又聽到他們談論的內容,更加受寵若驚,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好像他從小到大,從沒受到過這樣的歡迎。
大學和高中不同,學校的學生們來自天南海北,隻知道他是那個考了高分的沈辭,而不知道他是沈家的沈辭,這讓他不禁輕鬆了些,更覺得這所學校和學校裡的人可愛可親。
這時候又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過頭,看到不遠處有個女生在衝他招手:“這邊!”
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對方好像認識他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拉上盛彤一起走到那女生身邊,就聽對方把聲音壓得極低,確保隻有彼此能聽到:“是秦抑讓我來的。”
沈辭瞬間想起——之前他的項鏈被沈兆成賣掉,秦抑想把項鏈從賣家那裡贖回,買家卻沒要他的錢,而要了他的譜子送給女兒當生日禮物,秦抑說過,賣家的女兒在燕音大就讀,應該就是麵前這個女生了。
女生推了推眼鏡,似乎因為初次見麵,也有些害羞:“那個,我看你們被他們圍住,就自作主張叫你們過來了……啊,我叫段苗苗。”
沈辭衝她道了聲謝,對方又說:“那我先帶你們去報道吧?現在應該沒什麼人,把你們的通知書和證件都拿好,很快的。”
新生報到如果有人引導會方便很多,沈辭又不想被一群人圍著問這問那,跟著段苗苗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三人一起去了報到處,走完流程後拿到了校園卡,盛彤領到了宿舍鑰匙。
段苗苗把她送到宿舍樓下,暫時和她彆過,跟沈辭走到沒人的地方,終於鬆一口氣:“還好,秦抑交給我的任務總算沒有搞砸。”
沈辭心說秦抑真是夠了,還把他當三歲小孩嗎,居然還要特意找人在學校接應他,有些抱歉地說:“他總是這樣,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女生連連擺手,“這點小忙算什麼,他都給了我他的手稿耶,我做夢都想不到,居然能拿到秦抑的手稿!”
沒記錯的話,這手稿還是在沈辭的一再堅持下才保存下來的。
沈辭並沒把這一段小插曲告訴她,隻問:“你喜歡那首曲子嗎?”
“喜歡?我簡直倒背如流了好嗎,倒著都能彈出來!”一聊起這個,段苗苗就興奮起來,終於不再緊張了,“真的,生日那天晚上,我一宿都沒睡著覺,就怕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是在做夢。後來我知道這譜子居然是秦抑送給我的,我還跟我爸爭論了好幾天,他應該直接把項鏈還回去就好了,怎麼能收秦抑的譜子呢。”
“沒什麼不能收的,”沈辭說,“項鏈是對我重要的東西,秦抑的琴譜是對你們重要的東西,它們是等價的,完全可以來做交換。”
女生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隨即笑起來:“謝謝你。對了,秦抑他最近……還好嗎?”
沈辭也不知道秦少目前這狀況算好還是不好,便什麼都沒說:“這個……”
女生見他為難,就知道他一定是不方便說,忙道:“我就隨口一問——嗯,今天還挺熱的,我請你吃雪糕吧?”
她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沈辭也就順著她說:“好。”
段苗苗去買雪糕,沈辭能明顯感覺到她剛剛不小心流露出的一絲失落,也非常能夠理解,作為秦抑的粉絲,知道他今後可能都不會再出現在公眾視野中了,心裡怎麼都會難過的。
秦抑車禍至今,幾乎已經算銷聲匿跡,誰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甚至包括沈辭自己。
如果不是他去了秦家,這位昔日的鋼琴天才,可能還和一年前一樣,把自己關在與世隔絕的彆墅裡,不和外界有任何聯係,不進行任何社交,每天靠酒來熬過神經痛,將鋼琴封在琴房裡,永不啟用。
現在的秦抑雖然也不算好,但至少比那個時候強。
沈辭垂下眼,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他希望秦抑好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希望。
段苗苗很快回來了,遞來一根雪糕:“給。”
沈辭立刻收斂好情緒,整個人恢複如常:“謝謝。”
兩人一邊吃一邊散步,對方又帶著他在學校裡逛了逛,之前沈辭兩次來燕音大,都想逛學校,又都沒能成功,今天總算是有了機會。
他們在學校裡轉了一圈,直到段苗苗被室友打電話叫走,才不得不跟他告彆,末了沈辭道:“秦抑的事,千萬彆說出去。”
“當然了,我又不傻,那張手稿我已經好好珍藏起來了,才不會告訴彆人。”
聽她這麼說沈辭就放心了,眼看著時間已到中午,他打電話給司機,讓司機來接他。
他家秦少已經在家裡“留守”四個小時了,也不知道想他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秦抑:區區四個小時……求你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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