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軒冥燁的心裡,也騰起一些不一樣的感受。

自他登基以來,大大小小的細作不下百人。

所以他成立了上聽司, 對外是為他的鷹犬,其實上聽司的本事, 隻有將犬繩攥在手裡的自己知道。

哪怕是蒙狄對上聽司的消息,也是知之甚少。

袁豐此人看似中庸, 實則忠心不二。

隻要他標有疑竇的人,十有八九都有問題。

楚楓玨剛來的時候,袁豐便將他標為有疑之人。

雖然查來查去, 他的底子都是乾乾淨淨。

但是, 卻在軒冥燁寵幸他以後,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自從軒冥燁寵幸了楚楓玨,他的輪回之毒便一天比一天減弱。輪回之毒, 很是霸道。

它之所以叫輪回,是因為每逢月圓之夜發作一次。

而且它很賤, 賤到什麼地步呢?

說白了,這毒是個斷子絕孫的毒。

不論軒冥燁寵幸宮裡的哪個妃子, 都不可能懷上孩子。

好在他對宮裡的女人也沒什麼興趣, 甚至對女人並不感興趣。

世人皆知, 他好龍陽。

梅園裡之前那位,確實曾是他喜歡的。

如今三年過去了,這喜歡還能維持多久?

怕是在聽說過他一次次的豐功偉績後,那份喜歡便早就不複存在了。

當然,軒冥燁並不在意這些。

世人皆視他為無物, 他又何必在意世人?

三年前他心也曾熱過,如今想來, 他自己都覺得嘲諷。

如今南境勢如破竹,他隻是想看看,到時候那人攻入大周,兩隻勢如破竹的軍隊對戰,會是怎樣血流成河一般的場麵?

一想到這裡,軒冥燁便唇角含笑。

他想讓這世間,變成真正的煉獄。

猛然回神,卻是掌間溫熱之人在他懷中睡著了。

軒冥燁又迷茫了,今日月圓,他並未出現毒發的征兆。

大概是自己猜對了,楚楓玨,你果然與那場行刺有關。

但還有許多事,他沒想明白。

倒也不急,終有一天,事情會浮出水麵的。

就是不知道,會給他怎樣的驚喜。

快到禦史令府的時候,楚楓玨醒來了。

他臉頰熱燙,整個人都覺得不太舒服。

軒冥燁也感覺到了他身體的異樣,楚楓玨發燒了。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燒了?

馬車裡有暖爐有被褥,門簾捂的嚴嚴實實,不可能著涼。

再說哪怕著涼,這才片刻的功夫,怎麼可能發病這麼快?

軒冥燁將他用錦被裹嚴實了,便抱著他往宅內走去。

很快,宮內的禦醫被傳了過來。

隨行而來的還是梅園的兩個大宮女,畢竟皇帝陛下金尊玉貴,楚楓玨生病總得有人照顧。

琥珀和玳瑁分侍兩側,隨時聽從禦醫的吩咐。

然而禦醫的神色卻十分難看,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狗皇帝見狀,立即將左右屏退。

待房中無人了,禦醫才道:“皇上,殿下像是誤食了知春散。”

軒冥燁:……連這都能誤食?

怕不是他自己吃的?

但他……也不至於吧?

朕日日隻與他一人歡好,這都不知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