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愛而不得(1 / 2)

綜影視之假如 矜漪 9664 字 7個月前

“怎的去了這麼久?”

傅恒微微凝眉,隨後笑了一聲:“路上碰見了二弟,被他拉著說了幾句吉祥話。”

爾晴了然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傅恒見她這般,心中有了個想法,繼續試探道:“傅謙說新年的第一句話是要說吉祥話,所以他方才也順帶著提了你一句。”

爾晴將貓兒放到它的窩裡,微微一愣,抬起頭看著傅恒:“提我說什麼了?”

傅恒眨了眨眼睛:“吉祥話嘛,無非就是早生貴子之類的。”其實他沒遇到傅謙,更沒有什麼早生貴子的祝福。

爾晴聽他這麼一說,抿嘴一笑,搖了搖頭:“我從來都不信這些,歲守完了,我們安置吧?”

傅恒意味分明的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淡然道:“嗯,睡吧。”

“願你好夢。”

自成親以來,她每天夜裡熄燈前總是會對他說這句話,傅恒也從一開始茫然不解到如今的習慣成自然。

燈,熄滅了。

爾晴依舊是背對著他,睡在裡麵,自入冬以來,她便吩咐下人拿多了床被子,自那以後,她與他在同一張床上本就稍遠的距離,變得更遠了……

現在就這樣也挺好的,自己還放不下瓔珞,她也從不強求,甚至有時還會為我遮掩耳目。

可是以後呢?

……

大年初一,傅恒攜爾晴入宮參拜皇後,兩人再一次肩並著肩走在那條路上,今年多了個閏月,所以這個年過得比往年晚一些,上一次爾晴和傅恒入宮是剛下初雪的時候,如今卻已是春天化雪之時了。

傅恒也在距離幾個月的時間,再一次見到了瓔珞,她如今還在長春宮服侍,可兩人往昔的恩愛如今卻成了陌路之人一般,那瓔珞似乎是被傅恒成親的事情傷害至深,見到他態度極其冷淡。

仿佛從來沒有愛過他一樣。

皇後看著傅恒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便知他如今雖已經接納爾晴,可是心裡對瓔珞還餘留著一絲愛意,如今木已成舟,皇後無法,隻好趁著爾晴去出恭時勸說傅恒:“傅恒,你如今既然娶了爾晴,就該跟她好好的過日子。”

傅恒一愣,隨後想到爾

晴自從嫁給他以後,不僅將府邸安排的有條不紊,更是行事大方得體,不禁微微一笑:“姐姐,我知您的意思,我同瓔珞或許注定有緣無分,往後我定會收斂心思,好好善待爾晴。”

皇後聽了,也頗為意外,從一開始的強硬,再到能讓她那倔的跟牛一樣的弟弟回心轉意,爾晴得要忍多大的委屈啊?

莫不是這兩人如今恩愛的模樣,是騙自己的?皇後想到這,不禁更加留意他們二人之間的互動。

可是直至離開長春宮時,爾晴依舊是那副溫柔乖順模樣,傅恒也是那副安然淺笑的表情,不禁讓皇後懷疑自己多慮了。

爾晴笑著朝皇後行了跪拜禮,便挽起他的胳膊,半拉半扯的將他拉出長春宮。

轎子中,兩人端坐在其中,傅恒還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樣,爾晴瞥了他一眼後側身撩開一側的簾子,抬眸望向外麵的景色。

語氣淡淡的道:“你委屈什麼?這世上愛而不得的,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傅恒聽了,忍不住垂眸摸了摸自己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自嘲的笑了一下,富察傅恒啊,你不是答應了姐姐、答應了額娘、答應了爾晴,從今往後要將她放下的麼?

從今日起,你也答應你自己好不好?那些個前塵往事便讓他猶如過眼雲煙一般,全都散了吧,從今往後,好好的同爾晴一塊過日子。

他抬眸看了看爾晴,發現她隻是一直靠在轎子的內壁上,像是失了神一樣,眼睛一直盯著簾子外麵某一處,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可是這一次,傅恒卻看出來了。

雖然她的嘴角是笑著的,可眼睛裡藏著的卻是一股濃烈的悲涼,一如當日在長街上,她望著那漫天白雲的神情……

他忽然對她方才的話反應過來了,愛而不得的,又不是你一個人?

她是在說誰?

說我,還是在說她?

恍惚間,他又想起大年三十的那個晚上,她抱著那隻貓兒在那榻上衷心祝福的又是誰?

他在這一刻,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新婚之夜那一天,自己緊閉著雙眼正在裝醉,若是尋常女兒家隻怕早就委屈的大鬨起來。

可是她沒有,她不僅自己掀開了喜帕,自己卸了妝發,更是緩緩的走

到床上,乖巧溫順的朝著自己道了句“你往裡麵挪一挪。”

再到後來,她躺在自己身後說什麼來著?好像是說,這樁婚事都不是他們兩人想要的。

這樁婚事,都不是他們想要的……

她為什麼永遠都是一副低眉淺笑的模樣?她初入府邸時那些奴仆嘲笑她寫字醜,為什麼她寧願這麼辛苦的臨摹字帖,也從不曾跟自己哭訴過委屈?那天她忽然說想吃那桂花糕,買了一堆,為何到最後隻是嘗了一口而已?

她好像從來沒有生過氣,無論旁人怎麼議論我與瓔珞,也好像一直以來都待我十分客氣,使得夫妻之間沒有存在過一絲旖旎,她好像一直都怕冷,冷到和自己同床不同被。

她好像一直都在避著和自己的接觸,除了在人前時的假裝親密之外,其他時間都與自己隔的遠遠的,哪怕夜間睡覺,也會避到牆角裡縮著……

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是因為,她心裡由始至終都有著另一個人。

所以在嫁給了他後,才能這般溫柔大方、乖巧溫順、不計前嫌,同時也和他一起做戲,省了不少麻煩。

傅恒怔怔的看著她,外頭的光照在她身上,更襯的她膚白貌美,就連那小巧的耳垂也是白的如玉一般,隨著視線的轉移,傅恒注意到了她耳邊的墜子,那是一對青色的耳墜,隨著轎子的晃動,一前一後的搖著……

原來這世上哪有乖巧溫順的妻子?那是因為她將你當宮裡主子一樣,原來哪有不計前嫌,不嫉妒不生氣的妻子?那是因為她心裡沒有你,你的喜怒哀樂自然無法牽動她。

更哪裡有願意和他做假戲的妻子?

隻是因為,她心裡一直有另外一個人,不想同你做真正的夫妻……

他動了動嘴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一直以來爾晴的好他都看在眼裡,他自私的將爾晴當成是他的退路,在同瓔珞緣儘後的那條退路。

可是他今日卻猛然發現,其實這個一直被他視為退路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自己身後,可是她想等的人,由始至終都不是自己。

是啊…這世上哪兒有妻子會心甘情願的等一個心裡一直有彆人的丈夫?除非那個妻子壓根就沒有在等,

她隻是力所能及的在做她那個身份該做的事而已。

你穿的衣裳非她所做,你戴的腰帶也非她所繡,你喝的補湯也非她所燉……她隻是像一個客棧老板一樣,隻要你給她銀子,她便把你當成貴客一樣來服侍。

換成另一個男人,她也能這般……

爾晴望了外頭許久,久到眼睛有些發酸,才故作惋惜的放下了簾子,抬眸發現傅恒正奇怪的盯著自己,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了?”

傅恒眯了眯眼睛,輕聲道:“沒什麼。”

爾晴故意垂了垂眸子,朝他淺淺的笑了一下,便扭過頭去,不在看他。

我的好夫君呀,哪怕你如今心裡沒我,也會偷偷的,暗暗的吃起醋來,因為這是你們男人的天性。

你不想要,跟我不願意,這是兩碼事呢。

……

萬物複蘇,風送花香,然而這樣的春天大抵隻存在於溫婉秀麗的江南水鄉,京城的春天可沒有那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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