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頭埋進秦溫喃的頸窩,像是八爪魚似的要纏繞上她:“阿姐你來了。”
“你想我不想?”
想必無數個日夜親昵的相擁才會這樣熟練。
賀馳亦古井般的瞳孔中出現了褶皺淩波,麵容一瞬間變得僵持古怪。
他幾乎快要忘記了那一瞬間,內心深處洶湧而上的念頭究竟是何種何樣。
驚豔?恥笑?妒忌?亦或是...毫無章法可言的,爭搶欲。
開什麼玩笑。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他兄弟的女人啊。
兄如手足妻如衣物,祖母不就是麼?活生生的例子。
難不成到他這一輩,竟成了殘手足奪衣物?滑天下之大稽。
守在駱征身畔的秦溫喃渾然不覺不遠處那人扭曲的目光,滿心滿眼隻有自己那醉的稀裡糊塗的小男友。
見駱征醉得不輕,她注意到掉在地麵的皮夾克,撿起來抱在懷裡,抬頭麵露無奈,輕輕摸了摸他的臉,繼續試圖喚醒他:“阿征?回家了阿征。”
聲音太柔了,酒杯都要柔皺了。
賀馳亦覺得小腹有熱流。
操蛋,玩兒完。
駱征的臉坨紅,他不聽,隻是一個勁的往秦姐姐的懷裡鑽,嘴巴裡嘟囔著:“阿姐身上好香。”
再發展下去,情況可能會變得不可控,秦溫喃的語氣也開始變得慌亂起來:“阿征聽話,不要鬨。”
一舉一動都太犯規。
“沒鬨,阿姐我們結婚吧。”駱征猛地抬起頭,視線雖泥濘,仍定定地看著她。
秦溫喃手一僵,不知道是酒後胡言還是酒後真言,總之那一瞬間秦溫喃的意識是空白的。
結婚?她確實有想過他們以後會結婚,但當切切實實地從駱征嘴裡聽到這句話時,大腦還是會不自覺一片空白。
見秦姐姐不說話,駱征又開始鬨起情緒來,他伸手就要扯她胸口的衣服。
“我好熱啊,阿姐。”
“阿姐你就答應我吧。”
秦溫喃隨著他手上無意識的拉扯動作,臉上騰紅,但又拗不過他,立馬先哄道:“結,結婚,我答應你,先跟我回家。”
大概是秦姐姐這個樣子的哄求格外令他饜足,駱征終於慢慢安分下來了,笑眯眯地將臉搭在她的頸窩:“好,阿姐,我都聽你的。”
說完他乖乖聽話,主動起身。
結果剛站起來,他醉意上頭又重新摔回原地。
秦溫喃差點也被他扯得跌倒。
上下勢的變化間。
“姐,姐...?”
憑空出現一道男聲,嗓音略沉。
姐姐這兩個字在那人舌尖反複摩挲,把玩,聽起來充滿誘惑,那是泥濘醉意腦海裡片刻清明。
出聲的那一刻,賀馳亦覺得自己瘋了。
秦溫喃疑惑不解地看向聲音來源。
那雙含煙水的漆黑眸子蘊著沼澤霧氣。
視線對上的瞬間,賀馳亦吹了聲口哨。他收回翹著的腿,笑著將手搭在下顎,居高臨下。
外邊的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深冬寒夜,包廂裡酒池肉林醉倒一片,唯獨他露出狡黠玩味的笑意。
他緩緩欺身,一點一點挨近那個伏在小男友身畔的女人。
看著她驚慌,看著她無措。
他笑著問姐姐你是阿征什麼人?
那會兒秦溫喃說了什麼?
賀馳亦不記得了。他忘了。
他隻知道。
那一晚,霓虹在眼底失色。
他在漫天飛雪裡走丟了。
他看上兄弟的女人。
瘋了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前30評有紅包=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