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嚇人的本事是從老爺子那兒學的。
“你手裡最愛的小馬,就是我的了。”
***
市區禦景。
駱征還在鬨情緒。
距離阿姐進屋已經快五分鐘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裡還窩著火,但熬不住見不到她,扔掉手柄光腳去找。
他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看見這樣一幅情景。
他的阿姐跪在臥室衣櫃前,正一件一件地幫他整理出門要穿的衣物。
頭低著,姿態虔誠到令他覺得易碎,像是斑斕的夢境。
行李箱就橫陳在她腿邊。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滋味,駱征在一瞬間覺得這一切是那樣不真實,而他自己有罪。
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最好的女人。
被他遇見了,也成功地愛上了,難道還不應該覺得滿足嗎?她所有的好,都無止境地向自己傾倒。
臥室就開著一盞白光的吊燈,有幾根頭發從她發帶裡偷溜了出來,鬆鬆垂在耳側,她雙腿並攏,背影伶仃,肩膀乍一看纖柔無骨,整個人看起來弱氣又妖嬈。
那雙漂亮乾淨的手纖細靈動,為他洗衣為他做飯,為他做儘溫柔鋪陳的事...卻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重話,這樣的阿姐很難讓人不心生柔情與愛憐。
恨不得想給她摘天上的月亮,駱征這麼想。就算她拿著刀子要插進自己的心臟,他都不會皺一絲的眉頭。
可即便如此,駱征不喜歡她現在的工作是事實,不喜歡她因為彆人而無暇顧及他也是事實。
駱征從小被寵慣了,如今遇見九天仙一樣的姐姐,固執不成熟到令人心生無奈厭煩。
依然是沒有預兆地突然走上前去從身後抱住她。
秦溫喃往箱子裡放衣服的動作一頓,知道是阿征後,緊接著繼續疊下一件。
“阿姐,你不是保姆,你不用這樣。”駱征說。
秦溫喃的手再度僵住。
自從兩人同居後,駱征幫她請過好幾個阿姨,最長的一個隻呆了一周多,無一例外所有的保姆最後都被她用各種各樣理由的給辭退了。
駱征無法想象就連生氣起來說話都輕言細語的阿姐是如何篤定鑿鑿將人辭退的畫麵。
“為什麼要辭退張姨,我可以給阿姐最好的物質條件,我隻要你每天背著包包,穿漂亮的新衣服去頂樓喝茶,覺得無聊就去買買買就好,你不用做這些事。”
他是真的想對她好,想瘋了。
但是駱征又總覺得無論如何,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一遇見她就全都化掉了。
秦溫喃聽到駱征那番話,一陣啞然。
不知道該喜該愁。
實際上攀附的關係是一種忌諱,尤其對於女性而言。
但是似乎這樣的念頭跟駱征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通的,因為他無法理解。
養尊處優的少爺腦回路總是要彆致偏執一些。
並且‘保姆’二字其實對於秦溫喃來說,是一個充滿特殊情感的詞語,並且她似乎記得,自己跟阿征說及過自己的過去。
她的出身並不算特彆光彩,四歲那年,父親在母親懷二胎不足一月的時候欠了一屁股賭債,舉債之下丟下她跟大肚子的母親跑了,沒有辦法,母親大著肚子沒日沒夜地幫人乾活做家務。
四歲的秦溫喃就已經學會了如何燒熱水,如何在狹小冰冷的出租屋裡自己照顧自己。
後來妹妹出生,那時候她也很小,母親白天出去做家政,她就一個人在家帶妹妹,可能由於先天在肚子裡遭罪太多,妹妹剛出生沒多久總是生病早早地就沒了,自此她心裡就蒙上一層陰霾,總覺得是自己哪裡沒有照顧好,哪裡怠慢了這才導致妹妹的離去。
這也導致了她將來也就是現在對待在乎的人,總是極儘溫柔,生怕照顧的不好。
她七歲那年,母親有幸再嫁。
對方是一名琴行的管理員,終於,母親脫離苦海,日子這才慢慢好起來。
因為駱征質問她為什麼不請保姆,她扭身,忽然一陣委屈:“因為阿姐舍不得。”
駱征愣住了,恍然間想到了什麼,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嘴笨。
“對不起阿姐,我隻是!隻是太想跟阿姐在一起了。”
“阿姐彆生氣。”
他慌張到語無倫次,地毯由於他的入侵變得褶皺。
他隻是忽然想起來在大哥家,四五個保姆圍著大哥轉,什麼事都不用管的畫麵。他也想讓阿姐活的好,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好好的被愛就行了。
這才忘了,阿姐其實跟她提及過她的過去。
那是一段特彆,特彆不好的過去。
他犯了大忌諱。
作者有話要說:下周四之前字數不想超過三萬五,現在已經兩萬二了....還有6天
淦。
明天照常更
紅包也照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