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僅僅是於賀馳亦而言,秦姐姐倒是一宿沒怎麼好睡。
她差點兒忘了,悅悅跟她說過,手機是...
手機是賀姓堂哥哥的。
看來以後不能隨便這樣打擾了。
她心裡困擾極了,那剛剛豈不是?
發的內容全被他看去了。
啊...糟糕。
帶著一抹難以名狀的異樣,秦姐姐囫圇了一個晝夜。
本是易睡的體質,但是今夜似乎無眠。
翻來覆去,想來想去都是那句我是哥哥。
也不知道該如何回。
早起還得熬些粥,等著阿征回來。
帶著對於阿征的思念,秦姐姐努力地閉上眼,嘗試入眠。
終於還是睡下了。
隔天,秦姐姐睡醒後,起身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拉開窗簾,發現外麵又下雪了。
新年將近,年味也越來越濃。
她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收拾好床鋪泡了杯黑咖,又做了會兒瑜伽,估摸著差不多時間,秦姐姐開始做早點。
形狀可愛的花卷兒,五顏六色的。
還有阿征愛吃的甜口八寶粥。
忙碌抵消了困頓,秦姐姐心頭的陰影也漸漸淡去了。
將近九點,駱征又是一身亂糟糟的回來。
他不愛穿西裝不愛打領帶,這幾天似乎經常要穿,秦姐姐也沒多想,畢竟是應酬。
一直以來懵懵懂懂的大男孩終於有些成熟樣兒了。
門鈴響起的一瞬間,秦姐姐幾乎是飛奔到門口,幫阿征拿拖鞋。
溫柔美麗至極的成熟女人,匍匐於腳邊,給你遞上拖鞋。
再疲憊再無助的人,也不敢有絲毫的褻瀆怠慢。
更彆提,這個女人將一切都給了自己,毫無保留的愛,整個人整顆心。
阿征一瞬間想將所有的事情都跟阿姐坦白。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覺得恐懼,渾身泛冷。
手在阿姐的腰後,想去抓她,但是阿姐已經轉過身去了。
他呆呆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腳底是拖鞋柔軟的觸感。
“阿姐?”他忽然失口叫出來。
“嗯...?”秦姐姐聞言,轉過身,歪頭。
“怎麼了?”
阿征一愣,如夢初醒,“沒,沒事。”
說完迅速跟上阿姐。
走進屋,途中他看見了茶幾上,阿姐做的插花。
很漂亮精致的物件,隻是不知道能活多久。
一直注重外表的駱小少爺,這幾天胡子都沒有刮,西服似乎也有些大了,一看就是臨時找的。
其實,秦姐姐心底其實一直有種隱秘的樂趣,她是製服控。
無論什麼衣服,隻要是修身服帖的西裝穿在人身上....能激起她很濃烈的偏愛/欲。
但很快,這份小思緒被阿征打斷。
剛喝了半碗粥,他忽然將頭靠在阿姐的肩頭。
駱征的視線落在阿姐的脖頸,那兒還有幾根發絲。
隻是很尋常的一抹穠麗角落,但是硬生生在他這兒就成了催/情的產物。
“早。”
“阿姐早。”駱征的嗓子剛剛被溫粥滋養過,這會兒透著倦慵。
他閉著眼,頭顱在阿姐的頸窩亂蹭。
本來好好的吃著飯,阿征忽然說起了早。
秦姐姐沒多想,倒也很配合地附和,“嗯,阿征也早。”
一邊幫他往麵包片上抹鬆露。
“我都好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陪阿姐吃早餐了。”
駱征忽然說,“阿姐,你以後會不要我嗎?”
阿征生的俊俏,沒人能拒絕一個示弱討好的小男娃在你麵前撒嬌求愛。
隻是他看起來似乎很累,聲色偏低。
還有些若即若離患得患失。
眼神也是,忽然就變得不同。
就像是馬路邊就快要被遺棄的幼犬。
阿征知道自己配不上阿姐,以往也有過這樣的無理取鬨但從未說出過這樣極端的問話。
“阿征?”
“說什麼胡話,阿姐不會不要你。”秦姐姐聽見後,驚詫了數秒,隻當是他最近太累了,無意識的無聊問題,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真的...麼。”駱征苦笑了下,“好,我信。”
一向樂觀意氣的少年郎,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最近一直有點倦怠,似乎還透著怨懟。
應該是工作太忙,他累著了。
秦姐姐有些苦惱,以往阿征從不這樣,即便遇到煩心事他也會主動跟她吐槽交流,還從沒有像這樣。
“最近都不跟阿姐談心,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不好的事情了?”她好看的眉也被感染地皺了起來。
“不開心就告訴阿姐,乖啊。”
秦姐姐抱住他的頭,“要是覺得累就回房間躺會兒,阿姐在呢。”
如此溫柔似水的女人,而他駱征,也配?
阿征定定看了阿姐幾秒鐘,喉結上下滾了滾。
得失與柔情的幻夢,他選擇溺斃在幻夢中不願意醒過來。
阿姐是他的,是他的。
隻能是他的。
秦姐姐看不出他激烈的思想鬥爭,隻當他是太累了。
末了,駱征喑啞地說了聲,“好。”
似乎除了好,他不敢給任何承諾了。
他給不起了,他是個混蛋,他配不上這麼好的阿姐。
但是,他不願意鬆手,因為太迷戀了,他舍不得,放不開。
阿姐,對不起。
對不起......
阿征不是故意的...
你原諒我吧,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