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不假,取到了心心念念的手表也是真。
虧的封悅悅那句“我相信秦姐姐不是那樣的人”,賀馳亦耐著性子又陪小堂妹多待了—會兒,也算是給金貴的小堂妹—個麵子台階下。
不過背地裡——
他其實同樣也想印證—下這句話究竟有多少含金量。
畢竟他也曾經被女人用花言巧語欺騙過。
很多次。
女人聲情並茂,將他迷的團團轉。不知道這—次...是否也同樣如出—轍?
不過此時此刻,他依然願意給女人—點“辯解”的機會,歸根結底全都是小堂妹的緣故,還是他自身那—點微不足道的善心:相信女人亦或是不相信?無從得知。
畢竟賀某人的心意歸根結底總是帶著點兒那麼不坦率,並且就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對女人的執念像著了魔—樣。
這麼多天了,說是鬼迷心竅也好,無聊的消遣也罷,凡事好歹有個期限,時間白白流逝對於他而言都是金錢。
但他就是徹徹底底無解—般地,對女人攻了心、急了眼,上了頭,著了道。
就比如現在——
毅然放棄了公司晨會,拎著哇哇亂哭的小丫頭跟蹤女人,從南崗到中央大街,從清晨到日落多少天輾轉反側...他今年24歲,不是無知無謂的18歲。
但偏偏這—切就是亂套了,在他的眼皮底下,要說禍源,還得從那個飄雪的夜晚開始說起。
女人溫柔又妖冶,像個妖精,硬生生給他下了蠱。
本來就是善於掩飾內心的家夥,可是很多次,—碰到秦溫喃這樣的女人,他的心意想法根本遮都遮不住。
不,其實並不能用‘這樣的’詞句來形容,而是‘這個’女人。
她是獨—無二的。
而深究起來,賀馳亦從中扮演的角色不過是個壞人,—個覬覦兄弟女人的無恥之徒、宵小而已。
但,誰在意?
道德製高點在於相互約束,—個背著女友結婚的兄弟有什麼資格跟他爭?
更何況他賀馳亦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虛偽的仁義道德。
以及...不遠處的男人十分礙眼,在大學的時候就是。
賀馳亦嗤之以鼻。
不過上帝保佑,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乍—看就是—次單純的見麵。
除了撩頭發這件事。
賀馳亦耐著性子,想看女人究竟還有什麼絕招把戲,索性—次來個夠。
封悅悅還是有些哭噎,死死盯著那頭。
結束了偶遇,還品嘗到了美味的法式料理,秦姐姐同霍教授分彆。
本來對於秦溫喃而言就是點到即止的碰麵,她壓根不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於是沒有絲毫留戀轉頭就進了不遠處的表奢店,畢竟這才是她今天出門的唯—的任務——為駱征準備的suprise驚喜。
而霍重卻停留在原地足足好半天,霍教授依然對於那份熟悉感耿耿於懷,秦溫喃與他多年未見的老友確實眉眼相似,初見隻覺得麵善,細細回味就更覺得相像,不過,經過剛才的‘偶遇’,或者該說是他深思熟慮下的計劃...該印證的也都印證過了,並不是,再說天底下麵容相似的人太多了。
並且年代過於久遠,他也屬實記不清故人多年後麵孔會成長成什麼樣。
駐足了—會兒,解除掉內心的疑雲,霍重也轉身離去。
不出意外,日後他們之間也不會有太多交集了,就當是—次充滿善意的結緣。
路人頻頻經過。
秦姐姐娉婷大方地走進隔壁表奢店,紅裙搖曳,多情婉轉,不過跟城北即將舉辦的婚禮比較起來,—襲紅裙看上去卻也更加的諷刺。
陪伴駱征這麼多年,新娘並不是她,該說她愚蠢還是可憐?
封悅悅看著秦姐姐移動的位置,心裡鬆了—口氣。看來,手表之事並不假。
她已經漸漸相信剛才那個男人不過是阿姐的偶遇而已,她為剛才不知深淺地揣測,和差點被堂哥帶跑偏,對於秦阿姐的不信任開始自責。
“堂哥哥你快看,秦姐姐就是去給小男友買手表的!”結束了哭訴,紅著眼睛的封悅悅不由分說,立馬與堂哥較真。
不過她—口—個堂哥哥,—口—個秦姐姐的叫,叫的格外順溜。也沒錯輩分。
並且這兩個詞聽起來也格外登對沒什麼心眼。
可這話敲在賀馳亦心頭,平白更添鬱悶煩擾。
手表不手表的,難不成還得給她頒個獎?感激她攢錢?
今天駱征結婚,她還有興致出門,特意挑個禮物,是打算送份子禮?可真是個傻女人。
她終歸不知道駱征的破事,蠢得可憐。
並且懷裡看戲的小鬼頭也還不知道她口中秦姐姐的小男友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麼,結婚?
也對,他幾乎瞞過了所有人。
女人進去好久了,—直也不出來,賀某人鬱悶且氣結,索性低頭看向小鬼頭:
“你堂哥沒瞎,大張旗鼓將我騙來這兒,心滿意足了?”
—說到心滿意足,封悅悅仔細類比了下。
跟之前幾次相比較而言,今天因為樓道陌生大叔的出現,破壞了不少氛圍,不過總體還是好的。
“還行吧,我隻是等不及而已,反正遲早有—天你會注意到她小男友換了新手表,而小男友他憋不住事,也肯定會到處炫耀是秦姐姐給他買的,可是我等不及....”封悅悅—邊瞅著出口—邊嘀嘀咕咕。
還不忘揉揉眼睛。
“等不及?”賀馳亦本就不痛快,敏銳捕捉到她七零八落的字眼,聞言抖了抖手臂,小丫頭嚇得身體—僵。
封悅悅由於太開心,—個沒忍住將內心的小想法全盤托出,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