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溫柔(1 / 2)

獨占溫柔 錐花 6727 字 8個月前

秦姐姐最終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走前又朝賀馳亦鞠了一躬。

“不用了賀先生,謝謝你。”

平底鞋,披肩發,雖然拒絕了,但是至少她是笑著道彆的,這麼多天以來,她終於有了點兒除了斂眉死氣沉沉之外的生氣。

賀馳亦突然之間覺得,自己這幾天的隱忍並沒有白費。

她至少,沒有再像從前那樣抗拒自己。無論是舉止還是說話、表情動作,也開始出於本心,不再一味敷衍。

女人拖著行李箱,看背影似乎又瘦了些...

聽照顧起居的阿姨說,送來的東西她基本隻吃幾小口,阿姨每次耐著性子哄她再多吃些,她也是搖頭說不餓。

可明明昨天,他端來的銀耳湯,她喝了快半碗。

難道是燙傷後的獎賞嗎?賀馳亦靜默不語。

他將手緩緩抬起來,摩挲了一下昨天被燙到的地方,那裡依稀還殘留著女人微涼的指節溫度。

女人那嘴唇生來就適合親吻,被粘稠的銀耳滋潤一番就更迷豔,賀馳亦承認,在女人的美色麵前他壓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偏偏在那樣的環境下,她居然企圖用燙傷膏的清涼讓他泥濘、欲念斑斑的頭腦冷靜,繳械投誠。

而毫無疑問,女人成功了,而他敗得徹底。

女人低頭匍匐在他身前,一點一點對他抹藥膏,動作可以說大膽到盛情露骨,但這樣的畫麵,硬生生是令他四肢百骸都動彈不了。

以及,她居然敢命令他。

“伸手。”她這樣說。

詭異的是,他居然一聲不吭應聲照做了——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很奇異,又很懷念。

從小到大,除了活在模糊記憶中的奶奶,曾經這樣細心嗬護過自己...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她倒是真的很會拿捏,樣子、身段、性子,哪兒哪兒都朝他的點上撞。

是老天爺見他二十四年做儘蠢事,這會兒朝他降劫還是?說不清了。

還有,她包裡經常會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嗎,在此之前漫長的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她也是像這樣無微不至關照嗬護著駱征,耳鬢廝磨,是這樣沒錯嗎?

破天荒的,賀馳亦一隻手按著額頭,另一隻撐著腰,他突然笑起來。

?可真令人覺得糟心妒忌啊。

這一刻,他偽裝的純良似乎有些繃不住,笑完眼底又染上古怪的偏執欲。

看向門框,那是女人剛才離開的方向。

賀馳亦陡然又來了彆的興致。

這可如何是好,他覺得照這樣下去,自己隻會越來越放不開手。

畢竟是姐姐先來招惹的,為什麼能瀟灑自如到說走就走呢?

不行。

他絕對不準許。

**

出了高樓大廈,秦溫喃站在日光底下,回頭再看鱗次櫛比的城市建築——

裡麵充斥著形形色色的人物,那些高尚的不高尚的,下流的做作的權勢者資本家,同樣也有庸碌的、苟延殘喘、對未來充滿期望的社畜.....

而她,渺小得不過像個螻蟻。

住在高樓的人是不會懂得地下室的苦寒。以前她不懂,可現在她懂得了。

是她高攀,是她不知好歹。

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那天打開手機,她確實沒有受到駱征的任何消息,但是相反,駱夫人,也就是駱征的母親,問候的話語倒是一點兒沒缺,連帶著那天囂張跋扈的新娘子。

‘離開我兒子,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你想要多少錢?’

‘你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真是麻煩的女人。’

‘我們當麵談。’

...

當麵談?談什麼?談錢?有夠可笑,有夠無語。

不必了,她的自尊,她的愛戀,已經在婚禮現場悉數化為灰燼了。

隻是唯一唏噓的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三年之久的感情,居然也會麵臨電視劇中,手拿五百萬彩票的貴婦人,對自己說離開我兒子的狗血戲碼。

對待這一切,她僅僅是啞然了數秒。

之後果斷全部拉黑。

她們在說什麼瘋言瘋語?她們究竟在指責她什麼?又究竟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去指責?從頭到尾,她究竟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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