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手足無措的看著祈星。
祈星傾身看著地上耍無賴的冬菜,慢悠悠的道:“真的很疼嗎?你這樣疼,高才哥更是心疼了。”
其實這是她前世就發現了的事情,隻是她那時候不知道這男女湊在一塊卿卿我我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如今長了些年歲,才明白這兩人之間說難聽些叫苟且,說好聽點叫情意。
“行了。”看冬菜一副嚇傻了樣子,祈星噗嗤一笑。“你不把我的事情說出去,我也不說出你的。”
冬菜拍拍屁股起身,忌憚狐疑的看著祈星,祈星任由她打量。
“你們,是不是賣帕子掙錢?”冬菜遲疑的說,她放緩了語氣,帶著一點討好和卑微。
其實同住一屋,有心觀察總會留意到的。
阿雯緊張兮兮的看著祈星,阿晴也咬著唇。
“是。”祈星卻乾脆利落的承認了。
她垂眸看著冬菜衣角繡補著的一隻燕子,笑問冬菜,“怎麼,你也想掙錢嗎?手藝還行。”
冬菜被祈星笑得尷尬,她也是個直性子,索性道:“是,能不能帶我一塊。”
“行啊,帕子本來就不夠賣的,多一個人也好。”祈星道。
阿晴和阿雯都聽她的,自然沒什麼意見。
“隻不過你的手藝不知道能賣幾個錢。不論賣幾個錢,你每賺得五文錢,我都要抽一文錢。彩線和白帕你若有門路就自己買,沒有要
我這買,這個我不掙錢。”
祈星這是把醜話都說在前頭了。
阿晴聽不得她這樣說祈星,就將藏在桌下的繡繃‘啪’一聲放到桌上。
冬菜就見那半副繡上是一叢臘梅,雖是用最普通的白線繡花瓣,一點黃蕊罷了,卻是說不出的靈秀清雅。
她知道自己的手藝差得遠了,膽怯起來,道:“啊,你繡得真好。”
被人誇讚總是歡喜的,阿晴消了一半氣,道:“你偷摸繡的那對水鴨也不錯,我瞧見了的。”
‘人家那是鴛鴦!’
祈星抿著嘴笑,冬菜更是漲紅了臉。
阿晴見祈星對自己點了點頭,就抽出一張白帕子和幾股絲線,對冬菜道:“那你試試吧。”
冬菜剛要伸手拿,祈星便道:“賒給你的。”
她這樣斤斤計較,冬菜反倒有些慣了,老實的說:“好。”
祈星瞧她順眼了一些,沒忍住好管閒事的提醒了她一句,道:
“在彆人眼裡,咱們都是沒人要的賤命,可咱不能輕慢了自己。”
前世慈幼莊上有個女孩懷了身子,被趕出了慈幼莊,走投無路時投了河,浮屍腫脹,在東江的清河上飄了好一段,受儘人言。
這消息是姚氏的女兒祈柔特意說來奚落祈星的,祈星揣測這女孩就是冬菜。
冬菜的臉色霎時變得難堪又難看,祈星點到為止,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