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雪不滿地撇了撇嘴,人還沒過門兒呢,就護上了,等新媳婦過了門,這個家裡還能有她的站腳地兒嗎?以後家成了彆人的,哥成了彆人的,是不是最後連爸媽也是彆人的?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千羽笑笑,並未就此發表任何看法,畢竟那是人家的家事兒,她一個外人就彆摻合了。她也沒多待,又說了幾句閒話,給董曉雪留了一小包冬瓜糖就回去了。
寂靜的夜晚,星光閃爍,明月高懸蒼穹,皎潔的月光如銀簾垂落向大地,灑下一片細碎的光華。
千羽又將一個大冬瓜做成了糖,才從水靈界出來,窩在溫暖的被窩裡,睡意正濃。
突然,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從外麵院子裡傳來,若不是她因修煉變得耳清目明,絕對察覺不到。
她神情猛地一震,瞌睡蟲瞬間跑了個精光。
悄悄地坐起來,伸手在窗戶紙上捅了個洞,眼睛湊近往外細看,隻見在蒙蒙的月色下,一個鬼祟的身影,正輕手輕腳地靠近正房,將手中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倒在屋簷牆根下,順著正房,一點點朝廚房,廂房這邊蔓延過來。
猛然間,一個人影快速浮上心頭,來人是王寶貴。
來不及想太多,手腳利索裡套好棉衣褲穿好鞋,輕手輕腳地來到堂屋,四下打量一圈,發
現牆角處老太太漿洗被褥的棒槌正安靜地杵在那。
走過去一把操起來,掂了掂重量,瓷實沉重,隨手揮動了幾下,有風呼嘯而過,是個抽人的好武器。
千羽悄悄打開房門,一股夾雜著古怪氣味的凜冽寒風撲麵而來,更加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測。
那人彎著腰一點點挪動,連雞房子和木籬笆都沒放過。
這鱉孫,也太毒了,這是趁著吳慶國不在,想將她們一家老小統統燒死,多大的仇怨,就想收割這麼多條人命。
千羽眼中一片冰寒冷厲,既如此,那也彆怪她。凝聚體內力量,舉起棒槌就要朝王寶貴的後腦致命處砸。
以她如今的力量和準頭,隻需一擊,立時送他歸西。
“主人,不要,快住手。”千鈞一發的時刻,器靈小一突然出聲阻止。
千羽舉著棒槌的手一頓,惱怒的情緒浮現,心神一動,冷聲喝道:“你為何要阻止我?這個人渣死不足惜,我今天就要除了這個禍害。”
“主人,您消消氣,這裡是凡人界,自有凡人界的律法和規章製度,他雖犯錯,卻未造成既定事實,就算是由律法來判處,他也罪不至死。主人若是私自了結他的性命,會攬下凡間因果,於日後的修為極為不利,還請主人三思。”
千羽:“呃......”
殺順手了,差點忘了,這裡早已不是那個強者為尊,弱者均螻蟻的天靈界,這裡的世俗界需要遵守凡人的法律法規,一切是非對錯都要交給律法判定,並不是她可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地方。
上個世界,她是處於金字塔頂端的那個人群,起點太高,身邊保鏢環繞,沒誰不開眼地打她的主意,即便有問題和危險也早被人暗中解決,她壓根就不用操心,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千羽眼眸幽深,臉色陰晴不定變幻了好一陣,末了似乎有了幾分妥協,不情不願地說了句:“真麻煩!”
重新調整了方向和力量,一棒槌敲在王寶貴的後脖頸上,隻聽撲通一聲輕響,王寶貴便臉朝下栽倒在地,嚇的雞房子裡的母雞一陣咯咯亂叫,呼啦啦地拍打著翅膀。
千羽手拄著棒槌,眼帶嫌惡地瞄著地上躺屍的王寶貴,就好像那不是一個活生生人,而是一堆垃圾,一塊**的爛肉。
正在她琢磨接下來該怎麼處理時,廂房屋裡傳來了老太太的低聲詢問:“芳啊,是你在外麵嗎?”
千羽擰眉,頓覺鬨心。老太太覺輕,這是被吵醒了。
於是她放輕聲音道:“奶,是我,我內急去方便一下。您快睡吧,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外頭冷,你麻利點,可彆感冒了。”老太太交代了一句,屋內漸漸又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