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還容易亂了自己陣腳,被人鑽空子。”千羽極力安撫她,回身給她衝了一杯蜂蜜水,遞到她手裡。
“既然你都知道他們的目的,那你一個人回去安全嗎?他們會不會強製逼迫你點頭?”
千羽不了解李子清家那邊的風俗和野蠻程度,真有點擔心她一個人勢單力薄,彆到時候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李子清朝千羽安慰一笑,“沒事兒,他們不敢,我好歹也是個名牌大學的大學生,若是我將這事兒鬨大,隻婦聯和街道辦就不會袖手旁觀。他們能用的手段無非就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用親情孝道壓人。我堅持不從,他們也沒轍。”
喝了一口甘甜的蜂蜜水,心情也輕鬆回暖不少。“我之所以堅持回去,一是我必須讓他們清楚我的態度,他們雖然是我的血緣親人,卻不能擺布我的人生。再一個也是要將這個婚約徹底解除,不然以後也是個麻煩事兒。”
“嗯,你心裡有數就好,隻是要保護好自己。”千羽雖然擔心她,卻不好再深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朋友之間關係再好,也不能隨便乾涉對方的決定,更不能替對方做決定。
晚上的時候,葉桑回宿舍後聽說了這事兒,猶豫了一會兒,就從她櫃子的最深處拿出兩個拇指大的瓷瓶,一個給了李子清,一個給了千羽,小聲說:“隨身攜帶,關鍵時候能防身。”
倆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手裡的小瓷瓶,小巧玲瓏,白色的瓶身上畫著一株淡雅的蘭花。
“這是什麼?”李子清問。
千羽第一個想到的是蠱,隻因葉桑是個苗族妹子,傳說那個民族很神秘,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蠱文化。不過聽說養蠱一般都是在毒蟲鼠蟻比較多的深山裡,z大校園裡好像並不附和這一條件。
這個不成立,那就換一個方向,猜測道:“七步斷腸散?腸穿肚爛丸?見血封喉液?”
千羽腦洞大開,看向葉桑的眼神都冒著精光。
“噗嗤.....咳咳咳.......”葉桑剛喝了一口水,還沒等咽下去就直接噴了出來。
“想什麼呢?就是能讓人迷糊一會兒的藥粉,沒有毒性,但危機時刻能助人脫身。至於你說的那些,我聽都沒聽過。”
對於這個回答,李子清坦然接受,千羽則有點失望。雖然心裡好奇的好命,卻不好刨根問底繼續追問,或許是她想多了,也或許是有些隱秘不好對她們這些外族人說。
同學們陸續離開,千羽也登上了回去的火車。因為離過年還有些日子,火車票不難買,車上的人也不太多。
孫少安拎著一大包吃的來送站,身後還跟著一個可愛的小尾巴。
“吃的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都是你愛吃的。還有些小包裹是我給趙叔和村裡一些照顧過我的長輩們準備的禮物,對了,我還專門給大強大壯準備了禮物,保管他們喜歡。郵寄太慢,就辛苦你幫我帶回去了。上麵我都寫好了標簽,到時候你按照上麵寫的送去就行。”
他可很清楚千羽的大力和武力值,一點也不擔心多個包裹會給她帶去困擾。
“行,我知道了,保管給你辦好,你趕緊回吧,瞧你那小媳婦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合夥欺負人呢!”
千羽趴在車窗上,朝站台上的孫少安努努嘴,示意他回頭看吳佳佳。好家夥,那嘴撅的,都能栓頭驢了。那白眼翻的,真擔心她一個用力翻過去再翻不回來了。
吳佳佳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突然回頭的孫少安看了個正著,表情格外僵硬,就那麼一寸寸定格在臉上。
孫少安愣了愣,又無奈地拍拍腦門,跟千羽抱怨道:“不讓她來,她非要跟來,我現在都不敢大聲說她,更是打不得罵不得,身邊到處都是維護她批判我的言論,好像我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兒。我媽還總在我耳邊對我耳提麵命,要照顧她,關心她,還得事事讓著她。我家裡竟然還有了一間專屬於她的房間,她現在在我爸媽心中的地位比我還高,每次回家飯桌上大多都是她愛吃的菜,我算是徹底在家裡失寵了。”
孫少安不停地吐槽抱怨,卻沒發覺他看向吳佳佳的眼神,雖然很無奈,卻帶著淡淡的寵溺和溫情。
吳佳佳往前湊了幾步,伸出一根小指頭悄悄地勾住了孫少安的小指,再輕輕地搖晃了幾下,昂起的小臉上綻放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惹得孫少安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輕聲說了句:“調皮”。
火車鳴笛,車輪開始緩緩啟動。
千羽朝倆人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快回吧,該乾嘛乾嘛去。”
又笑著衝吳佳佳道:“你加油哦,我等著吃你倆喜糖。”
孫少安張張嘴,似乎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吳佳佳卻朝千羽點頭微笑,那笑容裡帶著真誠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