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看著兩人始終勾在一起的手,看著站台上漸漸變小的兩道身影,心頭一鬆,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釋然的笑。
那一刻,她真是很想對原主吳芳說一句:看吧,你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便你們有著一段青澀美好的過往,即便你們的生活曾有了一個交叉點,也終究改變不了漸行漸遠的結局。
而她這個後來者,終於可以不用再頂著前身的殼子,承受著來自她的愛慕者的傾心示好。而她心裡,始終存在著那麼點彆扭。
不好和對方徹底劃分界限,莫名其妙地來個老死不相往來。在認可和欣賞孫少安這個朋友的同時,她又會不自覺地有所保留。
這回好了,他有了同行的夥伴,有了可以牽掛陪伴的人,不會再將情思係在“無辜”的她身上,讓她總時不時地冒出一絲兒罪惡感。
可能連孫少安自己都沒察覺,他在慢慢改變,眼睛和心神一點點被那個叫吳佳佳的姑娘所牽動。
那是個很聰明的姑娘,有個美麗的外表和精明的腦子。她在溫水煮青蛙的同時,又能很好地掌握分寸,不讓人感到困擾,一點一滴的滲透,慢慢地融入到孫少安的生活中,把自己變成他的習慣,一個甜蜜的“負擔”。
當孫少安習慣了她的存在,終將落入她的掌心,再無路可逃。
火車剛進入京都地界兒,天空就洋洋灑灑飄起了雪花,一團團,一簇簇,鵝毛般濃密。
千羽想起前些天看的那本名叫《故宮的雪》的書,又望著窗外那雪白聖潔的世界,突然萌生了下雪天去故宮走一走的衝動。
想到就做,等她買好第二天上午去哈市的火車票,乘坐公交車來到故宮門前時,時間剛到下午兩點十分,離故宮工作人員下班還有一段時間。
雪越下越大了,千羽早把行李包袱放進了水靈界。她身穿駝色長款格尼大衣,腳踩黑色長皮靴,耳邊兩側編了兩根鬆鬆的發辮,束在腦後散開的長發上,顯得俏皮又新潮。
她撐著一把油紙傘,漫步在巍峨壯闊的高牆殿宇間,透過雪幕去觀賞這座古老又莊嚴的皇家建築群。
在她的眼中,一牆一樹都是景致,一瓦一石皆是情懷。它們見證著朝代的更迭,曆史的變遷,鐫刻著生活在這裡無數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
殊不知,漫步其中的她,儼然成了彆人眼中一道靚麗的風景。
白雪,宮牆,油紙傘下的美麗姑娘,構成了一副意境非凡的畫卷。
夾著畫板的青年,在長長的甬道裡奔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隻為了追逐那道靚麗的倩影,隻是終究還是錯過了。茫然地望著前方空無一人的樓閣殿宇,扼腕歎息。
誰都沒想到的是,十幾年後某個知名畫家的畫展上,這副名叫“雪影”的畫被一個神秘人士以極高的價格買下,在當時一度反響很大,甚至上了中央新聞和新華日報。
大家都紛紛猜測那個畫中的姑娘是誰,有著怎樣的故事,卻如何也不得而知……
從故宮出來,夜幕漸漸降臨。
千羽去吃了著名的烤鴨,又買了一些當地特產,找了個離火車站比較近的招待所,要了個單間住下。
夜裡,千羽鎖好門,進入水靈界歸攏東西。
這一年來,因為住集體宿舍的原因,再加上學習也很忙,她基本上很少進水靈界,即便進去也是來去匆匆,壓根沒空打理裡麵的作物。
好在土地上除了生長著幾顆果樹,餘下的全是藥材,不怕生長時間長,像人參、三七、何首烏之類的藥材,反倒是時間越久越好。
不過即便如此,看著那比她手臂還粗的人參時,千羽依然沒忍住嘴角的抽動。
不能再放任它們生長了,這是要成精的節奏啊!水靈界裡的混沌靈氣珍貴無比,用一點少一點,她可不想養出個精怪來分一杯羹,一絲兒也不行。
於是,她將整片地的藥材全拔了,又重新種上一批。將果樹上的蘋果桃子梨全部摘下來,放在一旁的大柳條筐裡,留著慢慢吃。
還想著等以後有足夠大的地兒,她就將所有她愛吃的水果都種上,隨時隨地,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話說,她好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熱衷乾的一件事兒就是“吃”,明明從前的她不是這個樣子呀!
她如何都不承認她骨子裡有”好吃”因子,肯定是受了這具身體影響,一定不是她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