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儀式者,都知道「秘術器官」意味著什麼。”羅蘭注視著沙岸上依偎的父子,聲調平靜。?巴頓沉默了。
他掃過在黑暗中搖曳的蒼翠,院牆和沙岸,一直望向托舉曲折月光的海麵。
“您知道嗎?少爺給我的待遇。”
他沉緩講道。
“我有數不儘的錢花,用不完的兌票。如果我想,能夠整年住在最高檔的花樓裡,甚至讓‘母親’和‘女兒們’一齊服侍我——我用得起昂貴的餐具,能喝上最甜的汁、吃最鮮軟的肉…”
“我可以有家族體麵的女人,生了孩子,由泰勒家出錢,送去沒身份連望一眼都不許的學校。”
他意識到自己的音量在寂靜中綽綽有餘,免不得用了些氣音。
“「秘術器官」?”
“他比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重要嗎?”
巴頓看著黑發如妖飄蕩的男人,窺見他銅眸中褪去的溫柔,經月色反射出刀光般的淩厲後,不由默默移開了視線。
腰也更彎了幾度。
“我不追求高環的風景,甚至可以說,鄙夷所謂的「不朽」——我的血肉具有偉力,其中卻居宿著凡人的靈魂。我要同泰勒一樣,在壯闊巍峨中乘這姓氏的馬車,娶個十全十美的稱心女人,生幾個男孩,再幾個姑娘。”
“柯林斯大人,我清楚自己的「資質」,也早就做出了我的選擇。”
巴頓說完半晌,聽見了一段美妙清脆地笑聲。
穿著絲綢睡衣的青年慵懶打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他微仰的輪廓在月輝中明亮,仿佛一隻並不虔誠、唯有閒時才來朝拜銀月的妖精。
“快去幫幫你的主人吧,我看,明天就要生病了。”
羅蘭輕拍了兩下巴頓的肩膀,往屋裡去。
“我要休息了,巴頓先生——哦,對了。”他忽然回頭:“你發現這彆墅裡‘有趣’的地方了嗎?”
巴頓疑惑搖頭:“不,大人?”
黑暗中金眸灼灼:“一個永遠忠誠的儀式者。足夠有趣吧?他永遠忠誠,他,他的父母、妻子和孩子,就永遠受泰勒…和審判庭的庇護。這故事正著講才有趣,是不是?”
…………
……
“你是說,鐘表和菱形花紋?”
妖精環。
奇奇怪怪城堡,斑斑點點房間,鼓鼓囊囊少女(臉)。
蘿絲嘴裡囫圇塞了兩顆小番茄,含糊不清地問著。
仙德爾則坐在羅蘭身邊,現場做出了一隻給羅蘭瞧。
“這樣的?”
“象牙色,仙德爾。尖蓋子。上麵的花紋不多,在每一扇門上——對,菱形,裡麵還有許多複雜交錯的弧線…”
灰發少女皺了皺眉,冥思片刻,一絲淺藍從指尖冒了出來。
“這樣的花紋?”
“…看起來很像了。”
“「死殼(qiao)儀式」,羅蘭。”仙德爾被稱為‘書庫’自然有它的原因。
這是個隻在「枯骨」和「哀歌」中流通、也唯有他們能用的大儀式。
“大儀式?”羅蘭詫異。
“沒錯,你在哪發現的?”
“蘭道夫父親的彆墅裡,”羅蘭臉色微變:“它有什麼作用?”
“你是想問,對活人的傷害。”仙德爾揉了下手掌,那隻小鐘表便轉眼融化成一團淺藍色的煙霧,沒一會就不見了:“實際上,「死殼儀式」並不會對活人造成傷害。”
仙德爾看著羅蘭。
“這是一種針對靈體的儀式。”
“「枯骨」和「哀歌」會用來——準確的說,「哀歌」更多使用它。它能困住靈體,並讓它們更長久的在凡人世界滯留——你可以理解為,這儀式打造了一個精致的籠子…”
“你可以說是囚禁,也可以說是保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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