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混!沒有心肝的人!整天賺來的錢都給那些被淤了不知多少的臭肉’——先生,就像一隻發出獅子吼聲的卷毛狗…”
怪聲怪氣地車夫可逗樂了貝羅斯。
他一邊大笑著,一邊‘教訓’自己的仆人。
“你怎麼能不乾不淨的回家。”他說。
“我發誓,先生,我擦了身子,也在碼頭轉了一圈。”說到這兒,車夫不禁歎氣:“隻可惜我忘了兜裡那隻濕漉漉的襪子…”
貝羅斯笑得前仰後合。
“那可跟鼻子沒關係了!你這老東西!”
車夫也跟著嘿笑:“…她還聞了,先生,哎呀,我不能再說了…”
車夫是會討主人歡心的。
無論用自己的故事,還是自己和妻子的下流故事——無論是真實的,還是聽來或編造的,無論故事的主人到底是誰。
貝羅斯清楚這一點,但牽線的木偶討好主人,又有什麼錯呢。
“特麗莎做了些堅果卷,給你的妻子和孩子帶回去吧。”
“泰勒先生…”
車夫感動地抽了抽鼻子。
至少在車廂裡能聽見這一聲巨大的抽吸。
貝羅斯會意一笑,向後靠緊軟墊。
…………
……
特麗莎女士能夠被稱為‘女士’,概因她的身份實在特殊——她在貝羅斯·泰勒年輕、還未功成名就時便是他的生活女仆,為他熨燙衣服,照顧起居。
沒有人敢不尊重她。
雖然她的臉已經不如年輕時那麼招人喜歡,受了海風和年歲的摧殘,所剩無幾的細膩嗓音也日益沙啞。
貝羅斯·泰勒仍然很喜歡她。
“給他拿一份堅果卷。”
貝羅斯·泰勒支使著特麗莎,特麗莎又支使其他女仆。
主仆二人往屋內去。
“我給你買了瓶香水。”貝羅斯若無其事地望著前方。
特麗莎蹙眉:“…先生。”
“舞會就像個堆滿了糞球的屎坑。男人,女人,孩子,他們身上的香味混在一起,竟然還有人能吃得下飯——到今天為止,我的鼻子都還難受…”
“先生,”特麗莎比貝羅斯小了些,即便勾唇橫波時泛起細皺,也依然能從漸老的臉上望出年輕時的風姿,“仆人怎麼能跟真正的淑女見個高低?”
“我看她們還不如你。”貝羅斯聳肩:“她們沒法給我擦屁股。”
特麗莎靜靜扭過頭:“…先生。”
貝羅斯大笑幾聲,瞧著滿臉嚴肅的女仆:“一點都不好笑?”
“您得注意規範自己的言語和行為,以免被少爺學了去。”特麗莎叮囑自己不著調的主人:“蘭道夫正處這個年紀…”
“他早該這樣了,”貝羅斯滿不在意地擺了擺大手,繞開要上前服侍的女仆,把手杖往特麗莎懷裡一扔:“泰勒家的孩子可不來這一套。他要敢像個被束腰困住的小姑娘一樣和我講話,我就把他吊起來。”
“恐怕夫人不會同意。”
“我到你房間去的時候她都同意。”
特麗莎:……
沒好氣的女仆隻得碎步追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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