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金城郊外,馬鐵、馬休同時射出一箭;兩支箭矢分彆命中一隻野鹿的脖頸與腹部稍微向前一些的地方,兩人策馬追上又追加了幾箭;隨後再度尋找新的獵物,半個時辰後馬鐵馬背上馱著一隻野鹿;而馬休則是馱著一隻身材修長的大貓,與二人同行的還有韓遂的女婿閻行;閻行的馬背上同樣馱著一隻野鹿,隻不過其兩邊還綁著幾隻野兔;三人有說有笑的回到設立的營帳內。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西涼的好兒郎!這些都是你們的戰利品!再賞你三人每人三隻羊羔,十壺美酒!”
“那既然兄長賞賜了你們美酒與羊羔,那我便賞你三人每人駿馬一匹;弓箭三十支!如何?”
“謝伯父、叔父賞賜!”
就在幾人歡樂之間,一名騎兵趕至;帳外士卒趕緊通報。
“回二位將軍,門口一斥候說自從右扶風郿縣而來;奉少將軍馬超之命有要事求見二位將軍!”
“孟起之命?莫不是郿縣出事了?”
“父親,大哥不會無緣無故派遣斥候前來的;怕是郿縣有要事需要與父親相商…”
“是啊,壽成賢弟快快接見吧;我與彥明先行回避便可!”
“文約兄長這是何意!你我既是一家,又有何見不得人!傳那名士卒進來!”
“是!”
很快,那名斥候便進入營帳將鐘繇來郿縣之事一一稟報;馬騰聽完沉思片刻便揮手讓其先行退下休息。
“朝廷之人…奉天子之令…莫不是豫州出事了?”
“不會…此刻豫州許都乃天子之寢宮所在,何人如此膽量去謀害當今天子;怕是為這司隸而來……”
“文約兄長,可否讓公英先生幫忙謀劃一番?”
“這個好說!來人!將公英請過來!”
很快,成公英便在士卒的帶領下來到營帳內;了解事情的經過後,成公英擺出地形圖;將袁紹與曹操對峙的情況放上。
“二位將軍請看,此刻袁紹四麵壓境兗州;曹操如困龍無法有所作為,因此需要一股外力來衝擊這個困局;裡應外合撕開一個窗口,以此來博取與袁紹相商的資本……”
“曹操坐擁天子,如今被困要我等支援卻隻求一個相商的資本?”
“怕是北方已定,冀州的後方已然無憂;所以曹操才會這般……二位將軍可想要這司隸?”
“先生之言,莫不是……”
“這是良機!若我等攻打李傕而袁紹不加以阻止,那麼其重心便不在司隸;若加以阻止那麼我軍便與豫州裡外夾擊,若勝則割據司隸、涼二州;若不勝便退守司隸!”
“好,那壽成即刻啟程回郿縣!先生……這?”
剛欲行禮的馬騰,見成公英微微搖頭;有些不解,成公英則是以筆在涼州金城與右扶風郿縣連成一線。
“若想快速擊潰李傕,聲勢浩大是必然的!然長安城雖被李傕與郭汜相爭導致殘破不堪,卻也不負堅城之名!隻不過這麼些年的腐敗已經讓起從內部崩壞!大軍隻需圍而不攻,不出半月!其軍中必定生變,還望將軍集我主之軍;以防並、冀二州以及南方張繡!”
“張繡?張濟之侄?此人不是為劉表駐守宛城?”
“張繡乃野心之輩,竟自渭水一戰後;銷聲匿跡!不論是否來攻,都需要做好相應的準備……”
“明白了!壽成在此懇請文約兄長與壽成一同返回郿縣,接見朝廷來使!文約兄長以為如何?”
“好!那便有勞公英與彥明為我整頓兵馬,我先行與壽成前往郿縣!”
“父……”
韓遂揮手製止了閻行,而自己則是上馬與馬騰等人先行回城準備;閻行有些擔憂,但是成公英卻拍了拍閻行的肩膀。
“馬壽成雖生得高大魁梧,卻極為厚道;不然以主公與其相爭數年的恩怨,絕不可能結義!將軍還是先隨公英為主公集結兵馬吧!”
“是,彥明明白了!”
右扶風郿縣內,鐘繇隨著馬超一同前往軍營查看士卒訓練;隻不過馬超並不想在軍營讓鐘繇見識自己麾下的鐵騎,因此將人都帶到了郿縣郊外;望著黑壓壓一片的西涼鐵騎,鐘繇內心有些顫動;馬匹一直都是稀缺的,不論是坐擁四州還是奪得天子的曹操;其麾下精銳騎軍不過三千虎豹,這三千虎豹輕騎在下邳被高順的八百陷陣擊破;回師許都後曹操將虎豹騎完全交由曹純、曹休、曹真三人訓練,此刻西涼竟有一萬鐵騎;這與虎豹輕騎不同,這是一萬的重騎!
“轟隆隆……”
一萬西涼鐵騎呼嘯而過,強烈的震動感讓鐘繇感覺胯下坐騎有些受驚;他趕緊安撫自己的戰馬,而馬超則是靜靜的看著嘴角微微上揚;自從自己完全擊潰氐族與羌人後,不僅鐵騎擴充還全部換上了他們進貢的西涼大宛;整體的實力比之前強上數倍,以前的戰馬雖說也來自涼州;卻比不上這大宛,無法長時間作戰;而大宛的耐力、衝力顯然更勝一籌。
“使者不妨隨孟起一同率軍回營如何?”
“鐘繇榮幸之至!”
在鐘繇與馬超相談數日後,馬騰與韓遂等人終於回到郿縣;而馬超則是吩咐下人照顧鐘繇,自己親自前往城門迎接馬騰等人。
“父親!孟起見過文約叔父!”
“好好好!孟起快快帶為父見見那朝廷派來的使者!”
馬超並未多言,而是將韓遂與馬騰帶往宴請的前廳;隨後馬超三兄弟則是靜靜在一旁站立著。
“安狄將軍馬騰、安降將軍韓遂,見過朝廷特使!”
二人雖行禮然言語間並無多少尊重,其身後三子唯馬超行禮;鐘繇對此並不在意,反而向幾人躬身行禮;本意試探的馬騰與韓遂趕忙扶起鐘繇。
“鐘繇自知此行欲求二位將軍出兵援助實在無顏,然我朝天子終日被圍;我等大漢臣子豈能不擔憂?若是二位將軍肯隨鐘繇一同馳援天子,鐘繇一死、一跪又有何妨!”
“這……使者快快請起啊!我二人常年受到朝廷排擠……我西涼更是數年來無人問津!可恨昔日那李傕、郭汜二人挾天子後更無理擾亂我西涼……我二人為西涼連年征戰……如今朝廷隻在此刻想起我等!豈非讓我心寒?”
“二位將軍之言!鐘繇豈能不知啊!讓我朝天子回師許都不過堪堪數年啊!北方未定,如今又被那袁氏四麵壓境!下方還有徐州呂布、孫策虎視眈眈!陛下不曾一次向鐘繇提議,讓二位將軍儘早回朝……奈何……唉……”
“使者此言當真?朝廷並未放棄我等嗎?”
“昔日二位將軍為救陛下於水火之中!不留餘力與李傕、郭汜二人相拚,陛下無時無刻不掛念二位將軍啊!……若非此困局……陛下又怎會忍心放任二位將軍這般流浪在外啊!”
“得陛下此心,我二人心中再無怨言啊!使者快快請坐!孟起,你三人速速去弄些肉食而來!豈能委屈了使者!”
“是……”
小半個時辰後,下人送來許多肉食;隻是馬超兄弟三人卻未見回歸,鐘繇三人自是無心關注;很快三人痛飲,那一日足足喝至晚間夕陽漸落才散場;無人知曉三人所談,隻是數日後成公英與閻行率軍至郿縣彙合;休整一日後便點將起兵長安。
郿縣兵營內,鐘繇手持天子符令;手中捧著詔書,當眾人麵打開宣讀。
“昔日朕為李傕、郭汜所挾,為楊奉、董承等人儘力相扶;終得征西將軍曹操所護得以安心遷都許昌,今天下大亂;四世三公之袁氏不思平定天下已歸心我大漢!反而舉軍壓境朕之兗州,其行可惡、其為可誅!昔日長安種種朕猶記於心,著令安狄將軍馬騰、安降將軍韓遂領軍速破長安以安司隸民心!以司隸起兵勤王,以解朕之困矣!”
“安狄將軍馬騰、安降將軍韓遂接旨,叩謝天恩!”
“二位將軍,還望即刻點兵奪回長安!”
“還請侍中放心!我二人即刻點將出兵!”
隨後馬騰也緩緩下了點將台,站於馬超三人前方;韓遂則是手捧聖旨往前一揮。
“安狄將軍馬騰,少將軍馬超、馬休、馬鐵;校尉龐德聽令!”
“末將在!”
“著令安狄將軍為騎軍主將,馬超、馬休、馬鐵、龐德為副將!領我軍兩萬騎兵!”
“馬騰領命!”
“梁興、侯選、閻行、成公英聽令!”
“末將在!”
“命你三人為我軍副將,與本將軍共領三萬步卒壓後!成公英為我軍隨行軍師!不得有誤!”
“領命!”
“袁紹獨占北方四州!卻不思報效我大漢朝廷!反而舉軍圍困天子之兗州!我欲攻下長安為據點,直逼冀州解救天子!若有異議者可現在便述說!起兵之後再有議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