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意不在征(1 / 2)

“麴義將軍以為,當真按袁盟主所說將異族交由曹操引入中原不成?”

“哼!本將軍曾允諾白馬不讓異族踏入我大漢疆土一步,他曹操不過攜天子令征伐異族;遷入異族?除非本將軍身隕!”

麵對麴義的決然,鮮於輔倒是有些猶豫不決;田豫臨行前讓自己觀察北方局勢,擇一明主而從;如今北方三雄林立;袁紹更是向自己拋出結盟之意,隻是這結盟第一件事竟然是讓自己籠絡遼西郡胡人、異族跟隨曹操遷入兗、豫二州;鮮於輔雖不如麴義那般卻也極其反對曹操這般行為。

“將軍,我遼西尚有百姓……這征西將軍為何不……”

“莫非太守以為曹操隻會遷入異族不成?此刻兗、豫二州人口早已被曹操用作兵源消耗,百萬青州青壯啊!短短數載如今卻要遷入異族,何其諷刺!不夠,哪怕是整個遼西百姓南遷始終滿足不了曹操!若以十養一那麼至少需要百萬青壯,除非曹操能連同遼東一並征下!但是顯然不會,此次北征意不在伐而在奪!”

“奪?這異族南遷可是隱患,這曹操怎能這般行事!袁盟主為何不阻止其北征?”

“阻止不了的,且不說曹操手持天子令;此刻司隸、涼州、並州分出去的兵力太散!看似三方微妙平衡,實際上這平衡之下暗流湧動;我主與孫策乃內患,而曹操屬於內憂外患!此刻最大的兵源便是這遼西邊境的鮮卑、烏桓異族,漢化異族是假;壯大自身為真!曹操的內部或許並不像如今展現出的那般穩定,所以才急需大量兵馬……”

而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進入泉州後的曹操並未急著前往雍奴進入無終;反而慢悠悠的帶著大軍來到昔日公孫瓚易京之處,此處被麴義下令保存了下來;而公孫瓚之墓便於那最大的高丘宮殿之下,望著公孫瓚命人打造的蔓延數裡的戰壕與五座高丘;曹操心中有些許感歎。

“這白馬將軍公孫瓚果真北方豪傑矣!此戰壕如今被袁紹麾下將領麴義命人搭建了過道,行走間觀之亦是讓人感歎!戰壕搭配高丘,易守難攻!難道公孫瓚能與袁紹對峙數載之久!”

“主公,此戰壕看似蔓延數裡又縱橫數十;然隻需以地道直擊高丘之下,將其清空便可大破之!”

“德祖所言莫非以為那袁紹看不出嗎?隻是這地道的起始、走向以及深度都非一朝一夕能成,爾等且看那處!”

一行人紛紛望向曹操所說之地,那裡的土壤雖與四周有細微的差距卻並未有什麼奇特之處;曹操大小間借來楊修之佩劍,直入細微變化的兩處土壤之中;平常之土壤曹操全力僅能沒入劍身一半,而細微變化的土壤曹操未儘全力便可將佩劍完全沒入。

“這般,爾等可看出細微變化了嗎?”

“這,主公所言此處被人為翻出;之後又填充不成?這又何必呢?”

“爾等可還記得自青州北海一路南下的白馬義從?出現的時機與袁紹壓境可有聯係?”

“昔日袁紹壓境之時可未曾聽說公孫瓚身隕之事,其自刎未久便聽聞青州平原一帶出沒白馬義從……”

“正是如此,吾為何不直接前往無終與那麴義、鮮於輔彙合便是對此事有所不解!此刻看來,北征不一定有所收獲啦!”

曹操所言瞬間讓一眾謀士、武將心中一震,紛紛上前要詢問卻被曹操揮手製止;曹操緩緩行至公孫瓚墓前,居高臨下的盯著這麴義命人所鑄之墓碑。

“白馬將軍昔日威震河北好不威風,何以自縛而龜縮於這易京之中坐等滅亡?昔日討董與將軍好不威風,如今卻天人兩隔!以伯圭之高傲又怎會下殿自刎,其中交易怕是與曹操所估不差吧!將軍遺誌怕是區區麴義還鎮守不住!”

說罷曹操轉身命大軍先行入駐薊縣,隨後於府內前廳召集楊修、董昭、劉曄、程昱、陳群五人議事;原本無意隨軍北征的陳群於大軍前一日匆匆行入征西將軍府,隨後便作為隨軍祭酒跟隨曹操。

“主公,何不前往無終;反而在此駐軍呢?那麴義與鮮於輔早已等候多時……”

“不急!諸位以為吾為何於並州那般舍力協助袁紹?甚至不惜出動麾下虎豹騎!”

說罷曹操拔出佩劍直刺地形圖之上,劍尖所指之下唯有二字“白狼”;楊修五人更是靜靜的看著這白狼二字,隨後曹操將目光放置於白狼之後的眾地;而其便是鮮卑族所居之地。

“諸位可還記得那並州所獲的軻比能、步度根二人?吾之所謀於那時便開始了!烏桓山上尚有不明之因素,此刻不宜過早進軍!麴義與鮮於輔更是令人頭疼,若征伐異族,此二人必為我軍之助力!然如今吾所求與此二人相反,麴義居功自傲又手握重兵;必為我軍最大的阻力!”

“主公所言不無道理,自是如今我軍駐守於薊縣與無終相望;我軍若派出斥候以查恐為麴義與鮮於輔探查,不利我軍之行啊!”

楊修靜靜的端詳了曹操所刺之地後,心中猜到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心驚之下與曹操對視,隻是曹操將楊修神色儘收眼底;臉上笑意不減反增,楊修有些惶恐的將雙手於前;微微將頭藏於雙臂之間,細汗流下的同時軀體有些微微顫抖。

“德祖何以軀體打顫啊!來人啊!將本將軍大氅取來,為德祖披上!”

“謝……謝主公!”

曹操輕輕扶起楊修,隨後再度向眾人發問;劉曄站出向曹操諫言。

“主公既已提前安排軻比能與步度根二人,何不裡應外合一舉奠定整個遼西歸屬;遼東公孫聞言定會望風而降,隻需幽州大權掌握;那麼主公所憂便迎刃而解!”

“嗯,子揚所言甚合吾意;隻是這白狼畢竟為異族,若其不服從豈非吾作繭自縛之?況且軻比能二人不足為慮,其烏桓山上的烏桓異族與無終的麴義大軍才是吾收複幽州之大患!”

最終曹操決定保持之前的態度,先行探查麴義與鮮於輔入駐無終的兵馬;並派出斥候先行打探盤踞烏桓山上的異族,遣使秘密聯係軻比能與步度根;眾人散去後一道身影緩緩出現於曹操身後。

“主公……”

麵對楊修的行禮,曹操並未轉身隻是靜靜的看著地形圖上被佩劍刺穿的白狼二字;隨後曹操又將目光放置於無終縣城之上,心中不知作何打算。

“德祖以為,吾是否有些過於絕情呢?”

“楊修以為,主公所謀之天下一統乃為漢室、為黎民!所謂絕情不過百姓互傳爾,於公於私主公所謂都將為穩定中原及北疆所做出的必要犧牲!北方一日不定那麼大漢便一日不得恢複,某些犧牲是必要的!欲成天下一統之霸業,匡扶天下之偉業!主公不可有這般猶豫寡斷之心!”

“喔?這麼說德祖之楊氏是儘全力協助吾成就此番大業咯?”

“楊修無論何時都為主公之左膀右臂,為主公之宏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曹操猛然轉身與堅決的楊修相互對視,楊修此刻的眼中堅定不移;而曹操那充滿壓迫的眼神不斷的衝擊楊修,而楊修依舊靜靜的與曹操對視著。

“哈哈哈~好!吾得德祖此言,無憂矣!德祖以為當如何呢?這白狼山作為誰的歸宿會更為合適呢?還是說德祖另有所想呢?”

曲阿郊外,司馬懿、諸葛亮與龐統三人靜靜的看著眼前所做的微型閥門;甚至龐統還拿來一木桶,隨後司馬懿與諸葛亮找來巨石將閥門身前的木板架起;呈現出一個較為誇張的斜度,龐統居高將木桶中清水傾瀉而下;清水形成的小型波浪一層接一層的撞擊在閥門之上,閥門不為所動牢牢的固定在原地。

“看來利用雲梯的固定之法是可行的,這是這般若想置於群山與大江交接之處……還是有些難度,況且這木製恐怕經不住長久浸泡……”

“孔明為何執著於將成品直接置於交接之處呢?為防止意外為何不以垂直之法來開關閥門,況且可於一處多設幾道更有利於……”

就在司馬懿總結之際,龐統直接將三人之前命士卒準備的巨大木桶傾斜;瞬間的巨浪便將那簡易的閥門擊潰,司馬懿與諸葛亮更是直接被巨浪打濕。

“咳咳……仲達、孔明,我這不是試試這能承受多大的;好像有些估計錯誤了……”

“……算了,孔明你與士元稍後找工匠商談此閥門製作的詳細;我一會還要前往橋將軍家酬謝,此刻還是先回府沐浴一番吧。”

“此事交與我二人便可,倒是你這番登門可是代表主公拜謝;實在不行還是讓子敬先生或者子仲先生前往吧!”

“無妨,剛好可以將那錦囊歸還於橋將軍長女;況且此事司馬懿親自前往最為合適,此刻曲阿還有許都閒置的青壯;孔明不妨拜托子義將軍乘船前往先行開辟田地,閥門與開辟同時進行未嘗不可!錢糧不夠再與子敬先生與子仲先生說便是。”

龐統與諸葛亮見狀也不好再勸,魯肅本意是趁熱打鐵讓司馬懿回來的次日便上門拜訪橋將軍;順便促成司馬懿與那橋將軍長女之事,結果司馬懿當晚便以公事為由拒絕了;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司馬懿的想法,也不再勸誡。

“司馬懿何德何能,這份緣本就不屬於司馬懿!既已強取鄒氏,又怎能再這般胡鬨……”

司馬懿自從於許都謀劃與劉備共攜兩萬大軍南下入駐新野起,這北方與南方所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已然偏離了自己前世所知;雖說無悔但是司馬懿始終不願過多糾纏兒女之情。

橋府門外,司馬懿與侯吉主仆二人一同前來拜訪橋蕤;侯吉手提禮物行禮卻時不時的觀察著司馬懿。

“少爺,你說這橋將軍於江東也算大戶人家;這橋家大小姐不僅溫婉賢惠,更是知書達理!這追求之人甚至不惜渡江而來,你倒好!”

“喜歡嗎?”

“這是自然,若是能成我家少爺的……”

“一會見到橋將軍,少爺親自替你向橋將軍提親;到時候你彆給少爺我丟臉就成!”

“不喜歡!不喜歡了!少爺你這不是要讓侯吉成過街老鼠嗎?”

“知道不就好了!再說以後你就專門負責看家護院!”

不久後一小廝終於開門而出,見是司馬懿前來趕緊上前行禮賠不是;司馬懿也並未責怪,而是隨著小廝進入橋將軍府中。

“橋將軍,這是我魏家之薄禮還請橋將軍莫要推辭才是!我家公子心儀小姐已久,這……”

“此事老夫做不得主,老夫早已年邁!長女之事本應父母之命,但是我家二女實在是……恕老夫直言,若是喜歡還請魏家公子親自前來才是。”

“就是!怎麼?見不得人啊?喜歡人家女兒卻不敢親自前來,還派個奴仆前來!”

“姓虞的!怎麼?現在不過是虞翻為小小一吳郡太守,你虞家是要翻天了不成?”

“嘁!如今整個江東誰人不知你魏家家主甘願屈身於我虞家虞翻之下!怎麼?不敢承認?”

橋蕤對此十分頭疼,雖說與劉備說親被拒但是布施一事之後大喬的名氣瞬間便在江東四處相傳;那些個世家雖被剝奪田地、兵權,但是以錢糧雇傭打手還是可以的;竟為了一睹大喬之顏假扮流民,隨後更是登門拜訪;麵對世家橋蕤不好拒絕,可是這自己女兒明確不願;自己作為父親又怎忍心,見到司馬懿前來橋蕤趕緊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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