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見過宣威侯,見過大人。”
“將軍何須如此,快快請起!這位便是小公子了吧?倒是受了些許委屈,將軍既然自譙縣而來又為何不書信於本侯好讓本侯親自迎接。”
張繡急忙上前扶起文稷與年幼的文欽,近看之後張繡對文稷更是看好;隨即便想將其留在身邊,而一旁的賈詡則是緩緩上前向文稷行禮打斷了張繡。
“將軍不知是何姓氏?譙縣雖說為沛國所轄卻也是天子腳下,又為何要流落南下呢?況且這譙縣乃是大漢征西將軍之故鄉,此次流民一事也怨不得譙縣官吏不是。”
張繡本欲有些不悅的神色聽完賈詡所言之後亦是有些凝重,既同曹操為故鄉又為何會說與曹操有怨;張繡隨即想到此前徐州下邳的陳登之父陳珪,目光與賈詡對視後張繡急忙邀請文稷入座。
“多謝宣威侯賜座,隻是欽爾還年幼;這……”
“無妨,有勞將軍帶小公子去尋一些吃食;便於我這府中後院暫時歇息便可,隻是不知將軍可願?”
“父親,您與大人相談便是;孩兒定不會行危險之事。”
“哈哈~如此那便有勞胡將軍替主公看護一番小公子了,文將軍倒是教子有方啊!”
文稷麵對賈詡之言微微歎氣,隨即再向張繡與賈詡作揖行禮;此番舉動於張繡或說無異然賈詡卻對文稷口中之怨微微察覺到了些許眉目。
“不敢欺瞞威侯與先生,文稷卻為沛國譙縣人士;此前為大漢司空也就是如今的征西將軍曹操麾下騎將,不知宣威侯與先生可還曾記得昔日曹操起兵於下邳聯合呂布共討篡逆之賊袁術?”
“嗯,本侯記得那時下邳陳家陳珪還特意前往我宛城請求本侯出兵奇襲汝南;那時奇襲方能劫回奉孝先生,隻不過如今豫州已非奇襲能入了;不過此事與譙縣有何乾係?”
“那時,威侯秘密行軍奔襲泗水;曹操渡河之後便於沛國駐紮,隨後於譙縣……”
“於譙縣收集進攻小沛、彭城之資,甚者屠戮譙縣百姓將其中女子作為鼓舞麾下士氣之玩物對麼?”
賈詡見文稷所言至譙縣之時雙目含怒而雙拳緊攥,無奈歎息之後將心中所想說出;文稷聞言並未答複,反倒是主位之上的張繡雙目之中震驚無比。
“這不過下邳失利罷了,況且損失皆為臨時或是改製的黃巾軍罷了;既無大的損失又何以這般屠戮故鄉而非出此氣不可?莫不是因為奉孝先生?”
“顯然並不是,奉孝先生雖說為主公秘密急行而虜獲;但是曹操若是此番可遣人來我宛城要人便是,再不濟起兵亦是攻我宛城;又何需集譙縣而攻下邳?那時袁術大軍撤軍欲南下,呂布阻其東去之路;我宛城路途遙遠而其不久新敗渭水又怎會舍近求遠?”
“不錯!曹操之意根本不是為軍師以及被呂布綬首的夏侯尚將軍,那時早已向許都調集糧草;隻不過被袁術與呂布戲弄,其怒氣未散罷了!城中我文家青壯儘數遇害,女眷下場更是不堪;索性得我父子二人於許都留守幸免,若非此次流民暴起之事我二人定不能南下脫離此賊之手。”
“將軍莫慌、莫惱!本侯與那曹賊亦是水火不得相容,將軍不妨暫時於我宛城居住如何?”
張繡起身安頓文稷的同時,賈詡也非常敏銳的捕捉到了文稷所言中的流民暴起之事;此番曹操這般聲勢浩大又怎會容忍境地內流民暴亂呢?
“主公,此事極為蹊蹺;還是要小心行事才是!”
“不錯,文將軍雖說與曹操有大怨;但是畢竟自北方而來,其中奧秘還是要仔細斟酌才是!”
“主公,文稷所言非虛;以曹操的手段與殘暴並非不是沒有可能屠戮故鄉,但是這北方曹操境內居然於此時發生流民暴亂事件;主公不覺得過於巧合嗎?”
“文和先生是說,這兗、豫二州內部暴亂是曹操刻意為之?這是為何?此番行事對於其有何益處嗎?如今曹操剛剛遷入異族北胡數十萬,又豈會容忍麾下境地百姓暴亂;文和先生是否多慮了?”
“希望是賈詡多想,不過此事主公務必多加防備才是;此事若真那麼曹操所謀必不可小覷,一切都將慢慢浮現於許都之中。”
“好,既如此那本侯便多加關注便是;不過既然文和先生說文稷將軍所言非虛,那為何不讓本侯留其於身邊呢?要知道我宛城雖兵強馬壯但是卻缺少這般統禦之將領啊!”
“主公勿憂,正好此時劉大人於曲阿戰台招賢;主公不妨書信一封讓其帶往曲阿一試便是,再另書一封交於荊州牧劉表大人即可!此人若能用那自然會回到主公身邊,若不能用也不會怪罪到主公身上不是?”
“好~既如此便依文和先生所言,本侯即刻書信讓其前往曲阿便是;隻是不知是否需要本侯相送?”
“如此最好,主公將文將軍父子送至江夏便可;言明其赴約參加曲阿戰台一事便可,黃太守自會明白如何行事。”
曲阿渡口之上,黃敘手持長槍維持著現場的秩序;避免出現混亂司馬懿等人最終決定進言讓劉備自兩千白毦兵中調出兩百交與黃敘指揮守護渡口,而近日壽春新鑄的銅甲也是優先交付給了黃敘等人。
“少將軍,此等差事當真極好!主公還答應此間事了將這武器、甲胄贈與我等呢!”
“少廢話了,這些甲胄都是新鑄的;因為此事重大才優先給我等試穿,彆一副小人得誌的樣!我們可是保護主公的我軍最精銳的部隊,彆給我丟人!”
“是!”
此前司馬懿便將欲讓黃敘接替陳到一事說與劉備,陳到對於收黃敘為徒隻有一個條件;那便是不靠任何關係通過他們白毦兵的考驗,黃敘得老將黃忠操練;輕而易舉的通過了白毦兵選拔考驗,對於那些個不服從的老兵龐統直接讓黃敘挨個對陣;開始不明所以的黃敘也隻能硬著頭皮逐一對陣,隨後龐統又讓黃敘搬到軍營中居住;任何問題都優先用較為誠懇的態度詢問這些個被擊敗的老兵,很快少將軍之名便自白毦兵中傳出。
“這還是曲阿嗎?比之數載前劉繇州牧在時還要安定,雖說比不得中原那般繁華卻也能與荊襄一比!”
“確實,這劉大人入駐我揚州不過短短半載;能收江東六郡而不亂,鎮壓世家而廣提寒門與尋常百姓!這倒是令卜靜對此明公有些神往啊,長緒兄長您早年隨劉繇州牧一同南下;想必中原美景應當比我二人了解吧?”
“揚州大小郡共六,其環江而立!昔日我隨劉繇州牧南下僅不過能治理曲阿罷了,單治理曲阿一郡尚不能這般安定;中原內陸看似繁華卻比不得這安定之地啊。”
顧邵見渡口之上一年輕男子勇武不凡,即刻便讓船家靠岸;而渡口上的黃敘也見到了一名雙目清澈而氣質出塵的少年,急忙讓麾下拋出繩索。
“多謝小將軍協助我三人靠岸,不知小將軍如何稱呼?”
“黃敘尚不足為將,隻不過領命維持渡口秩序罷了;幫助三位先生也不過舉手之勞,三位可是來參加我曲阿明日戰台一事?”
“正是,我三人自……”
“將軍不知我三人能否在這曲阿城中隨意走動呢?”
顧邵上前打斷了卜靜的自我介紹,而孫邵亦是向黃敘微微行禮;而卜靜也緊隨其後,黃敘見狀輕笑讓麾下放行。
“這是自然,三位先生請!城中自會有人巡視,還請先生見諒。”
“無妨,既如此有勞將軍了。”
顧邵三人走後,黃敘一旁的士卒趕緊上前述說;而黃敘則是輕輕的揮了揮手,隨即與士卒繼續維持渡口。
“這渡口小將居然不加盤問便讓我三人入城,是不是有些過於……”
“叔父以為那將軍盤問又當如何?是否輕浮還有待商定,我等提前而至便是要親自前來查看曲阿城中百姓態度。”
“不錯,或許傳言有假有真;但是這些個最臨近劉大人的百姓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顧邵三人走後又一年輕男子乘船而至,隻不過此人身持大家風氣卻隻身小舟漂泊而至;黃敘見到趕緊讓人上前助其靠岸,而男子則是極為灑脫的跳上渡口;隨後向黃敘行禮。
“多謝將軍助小人登上這曲阿渡口,此船使命已達;便讓其隨江流而下吧!有勞將軍了!”
“這倒不是難事,不知公子名諱?”
“小人姓張名承字仲嗣,徐州彭城人士~久聞揚州牧劉玄德大人之名特來參與戰台招賢一事,願再與將軍一聚。”
張承走後許久,黃敘都未曾記起此人;倒是一旁的士卒見狀上前提醒了黃敘,張承乃昔日孫策舊部張昭之子。
“此人竟是那子布先生之子?這行事作風之間確有大家風範,隻是這性格倒是與子布先生相差遠啊。”
“少將軍乃荊州人士,有所不知啊;這張承可不僅僅是依靠其父張昭之名,其年少時便以才學出名;與主公麾下子瑜先生交好。”
“竟這般出眾?那倒是讓我有些期待明日的戰台一事了!快些行動起來,指不定我等還能前往一探不是?”
“是是是,都勤快些~難道大家不想一起去見識見識我揚州名士嗎?”
“是~”
曲阿州牧府中,劉備手持司馬懿等人羅列的名單;心中欣喜不自覺露出於表麵之上,司馬懿等人當即便明白劉備心中難以壓抑的興奮。
“主公,今日倒是來了幾位不一樣的能人;想必主公應當會喜歡。”
“喔?不知仲達所言是那幾個人?讓備猜一猜,莫不是這江東四大家之人?”
“對也不對,此名單由孔明與士元統計並負責收集信息;不妨由孔明、士元來說如何?”
“如此甚好,倒是有勞孔明與士元了;剛剛自荊州而歸便讓你二人這般忙前忙後的。”
“主公這是何意,我三人渡江前往荊州可謂是休整了近月餘;倒是辛苦了主公與諸位留守的先生,不像某人!如今連動動嘴皮子都不願了。”
龐統不滿司馬懿的同時還是將名單遞給了劉備,隨即挖苦幾句後示意諸葛亮上前為劉備述說名單之人的信息;司馬懿則是心中非常珍惜這種能於君主麵前不必遮掩而暢所欲言的時間,畢竟自己這麼大勁挖來這些大才;不用多可惜。
“主公且看,今日這乘船而至的三位先生之中為首者乃昔日隨劉繇州牧一同南下的孫邵-孫長緒!”
“孫邵?其人昔日任北海相文舉大人之功曹,被文舉大人稱讚其可任朝廷要職!昔日備與兄長南下豫章迎回正禮兄長遺體之時曾派人尋找,卻未曾找到;不知其……”
“此人一直與揚州名士卜靜客居於豫章太守元歎先生府中,主公不得知也屬正常。”
“難怪那時備詢問元歎,其為人正直那時卻遮遮掩掩;倒是委屈了元歎,這卜靜為何人?卜靜?可是那吳郡與伯言齊名的卜玄風?”
“正是此人,昔日亮克服吳郡之時曾親自尋訪卻不得其見;未曾想他與長緒先生客居於元歎先生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