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曾經大手筆地買過他的冰激淩，老板肯定要轟他出去。
這不是神經病嗎不是。
感情他來不是買冰激淩，而是買冰激淩店。
老板冷淡道：“不賣。”
宋淩沒理會老板的冷淡，繼續說：“我朋友喜歡吃你家冰激淩。”
“那你來買給他吃就好了嘛。”
“我想親手做給他吃。”
老板根本就不想理會他，這時候來了個客人，他就笑盈盈招呼客人去了。
宋淩站在原地沒走，等客人走了，他又對老板說：“你放心，我不會用你的秘方商業化，我隻做給他吃，我可以跟你簽保密協議。”
老板就沒見過這麼沒有眼力見的人，他都已經冷言冷語拒絕了，他竟還不走，什麼年代了，還想玩那種死纏爛打拜師，師傅被執著感動收徒這種戲碼？
現在人都很忙，沒人有功夫理會死纏爛打的人。
“小夥子，我在做生意，如果你不買，就走好嗎。”
宋淩沒走，依然堅持：“我沒在開玩笑，我真的想學做冰激淩給他吃。”
“那你來買啊，我這個店不會倒閉的。”
“我想親手做給他吃。”
“……”
怎麼又回到原點了，怎麼會有這麼固執，那麼沒有眼力見的人。
老板決定無視他。
宋淩：“實在不行，我交學費，價格你來開。”
老板真惱了，“五百萬！”
宋淩淡定道：“行。”
老板愣了愣，終於沒忍住，嗤笑了聲，“你神經病啊，耍我玩吧。”
宋淩眼神驟然一涼。
老板有點怵，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也沒辦法收回，就敷衍笑著說：“小夥子，我這是小本生意，你要買就買，不買就走好不好？”
宋淩：“你今天的冰激淩我都買了。”
老板：“？”
“麻煩幫我打包一下，兩種口味裝一碗。”
老板驚在原地，看他臉色，似乎是要罵第二句‘神經病’。
但宋淩沒給他機會：“你一天的營業額兩千五左右，為了以防萬一，一般會多備貨，這裡的冰激淩如果全買了，應該需要三千多塊錢，”宋淩說著，掃碼給他付了五百塊錢，“這是定金，打包吧，我沒跟你開玩笑。”
這家冰激淩店真的是小本生意，一個球十塊錢，五百塊錢也能挖五十個球。
一大早就來了這麼一大筆生意，老板立刻笑盈盈地開始乾活：“您稍等，我這就給您裝起來。”
生意人，隻要有錢賺，前一秒是敵人，後一秒就能握手言和。
和氣生財嘛。
賣完了他中午還能再多做一些，下午繼續賣，繼續掙錢。
老板立刻笑嘻嘻道：“要不我直接用大桶給您全打包了，您也好提回去。”
宋淩笑了聲：“不用，兩個球裝一碗，要參加聚會。”
老板笑著應下來了。
宋淩站在原地等，看著老板在忙碌著打包。
老板打包了好一陣子，200份冰激淩，400個冰激淩球終於打包好了，“小夥子，兩個球一份，正好200份，十份一袋，共20袋，四千塊。”
宋淩直勾勾看著他，沒說話。
老板笑著把付款碼往前推了點，“你再付三千五就可以了。”
宋淩沒掃碼：“那你先跟我道歉。”
老板：“？”
宋淩：“剛才說我是神經病的事。”
老板：“……”
宋淩淡然道：“道歉。”
沒有人喜歡被威脅，即使是這種無聲息的威脅。
宋淩眨了下眼，隻提了其中兩袋袋，轉身就走。
老板看著已經打包好的冰激淩，懵逼了。
這人真的是有神經病吧。
他算計好的，兩個球放在一個碗裡，再次銷售，能把他給忙死，他賣也不好賣了，隻能賣給他。
他咬咬牙，但乾嘛跟錢過不去呢，都打包好了對吧。
老板能屈能伸，笑著道歉，“小夥子對不起，剛才就是隨口一說，口頭禪，沒有罵您的意思。”
宋淩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老板一眼，再掏出手機繼續付錢。
錢款到賬的聲音，老板終於鬆了口氣。
宋淩：“我知道你是在罵我。”
老板頭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沒有。”
宋淩：“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沒有在開玩笑。”
“是是是。”
“我真的付得起五百萬的學費。”
老板一愣，笑了聲，“這是我父親傳下來的配方，傳裡不傳外，不過我有個女兒，你們要不要認識認識？”
宋淩看了他一眼，“沒興趣。”
老板：“……”看來學配方的心不夠誠。
要不是他長得一副能付得起五百萬學費的樣子，老板非得打死他。
這時，冰激淩店外停了輛麵包車，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
來人是焦左。
焦左：“叫我開麵包車來乾嘛？”
宋淩：“運冰激淩。”
老板：“？”感情剛才說不買，是嚇他的。
焦左看到這一堆冰激淩，驚呆了，“你買這麼多冰激淩做什麼？”
宋淩：“打臉。”
焦左：“？”
老板：“……”
焦左搬完這些冰激淩，上了麵包車問：“送去哪兒？”
“真善美福利院。”
“大冬天，你給孩子吃冰激淩？”
“屋裡有暖氣。”
“但還是很冷。”
“但是會很快樂。”
“……”
焦左竟無法反駁，畢竟冬天躲在暖氣房裡吃冰激淩，真的很快樂。
他老老實實幫他送到福利院去了。
焦左看到孩子們排排坐吃冰激淩時的幸福和滿足，他頓時覺得，宋淩這個狗東西，真的太會了。
林院長看著歡聲笑語的孩子，笑著怪宋淩：“就你寵著他們。”
宋淩笑了笑。
林院長忽然想起什麼事，“哦，對了，有個事一直忘了告訴你。”
宋淩偏過頭，“嗯？”
“清洛在山城，在給山城福利院畫畫呢。”
宋淩眼神一頓。
林院長掏出手機，“當時我還拍了張他畫的畫，你看。”
畫麵裡，他日思夜想的人坐在架子上畫畫，一手舉著顏料盤，一手拿著畫筆，在認真勾勒。
他太愛畫畫，此時他一定嘴角含笑，目光溫柔。
山城的天好藍，陽光很燦爛，適合向日葵生長。
不像青陵，陰霾潮濕，入冬後陰雨連綿，即使他小心翼翼照料，那個向日葵盆栽也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