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馮氏氣得捂著胸口臉色發白。
眼前這會子不止是發黑了,還一陣陣的冒金星。
顧棠見她這般模樣,當即離的遠遠的:“您要是咽氣,可彆當著我的麵,我怕說不清。爹!趕緊的,咱們趕緊離開這!”
說著,將卷刃的菜刀扔下,急忙拉著她爹出了屋。
馮氏根本就攔不住人,眼睜睜的看著顧棠一手拉著顧連山,一手推搡著顧平安,一家三口毫不留念的離開這裡。
外間的魏氏母子四人,也不敢攔,等人走遠了才抹著眼淚往裡間去。
馮氏此時靠在牆上,大聲喘著粗氣。
看著砍砸一通的屋子,以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大兒子,悲從心來,撲在兒子身上就哭了起來。
以往那般要強的人,連著兩日都被氣得哭了好幾場,這還是極少能看到的。
魏氏四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不由得麵麵相覷。
連一向在家裡作威作福的馮氏,都拿捏不住顧棠那死丫頭,難道日後這個家真要由那死丫頭來當家做主?
魏氏母子打了個冷顫,從心眼裡厭惡抗拒!
……
發泄一通的顧棠心情好了許多,回到西廂時,看到躲在屋裡才出來的顧梅姐弟也沒影響她的心情。
反倒是顧梅姐弟,見到顧棠連忙低下頭,轉身再次躲回了屋裡。
顧棠瞥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裹好身上的毯子,讓顧平安將泥爐搬到廊下,讓她爹就在廊下給她縫裘衣。
“不是眼饞、眼熱嗎?今兒我就讓她們眼饞、眼熱個夠!我就在這看著!我看哪個敢伸手!”
顧棠一臉凶神惡煞,讓顧平安搬凳子來,不顧寒風刺骨,硬是坐在廊下瞪著東廂。
看她們還敢不敢露頭!
顧連山、顧平安父子誰都不敢勸。
父子倆都會縫製衣裳,乾脆一道坐在泥爐前,連手縫製裘衣。
像顧連山、顧平安父子這般會縫製衣裳的男子,那是打著燈籠都不一定能找到。
父子倆學著手藝也是沒辦法的事,張氏不管是為人妻,還是為人母,在顧家這邊都是不合格的。
彆的不說,屋裡男人孩子的衣裳鞋子,她是從來不管不問的,隻有你拿到她麵前,直白的挑明讓她乾,她才會不情願的縫幾針。
但往往要許久才能完成一件衣裳的縫製。
彆人要兩日的功夫,她就得五六日,甚至是七八日。
縫製出來衣裳還總是針腳粗大不細密,跟她自個兒身上穿的比起來,那是天差地彆。
幾次下來,顧連山也瞧明白了,人家這是不願意為他們乾這活計,說白了,心還是不在顧家。
顧連山也不強求,一個大男人也不嫌棄,慢慢摸索著學會了縫補衣裳、納鞋底、做草鞋等。
那是既當爹又當娘。
張氏樂的輕鬆,越發的不管事了。
顧連山一句也不說,可自那以後,夫妻倆的關係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