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熹微背對著那人,感覺到他越靠越近。
她把手伸進枕頭。
“啊呦!陳七七你要死啊你!”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熹微一愣,她把刀刃從那人的脖子上抬起來,借著月光湊近一看。
劍眉星眸,肩寬腰窄。
可不就是鹿遊原。
陳熹微這才放鬆了警惕,往鹿遊原的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你乾嘛!三更半夜跑我房間!變態啊你!”
鹿遊原生氣了,扯著嗓子辯解:“我是看你沒關窗戶沒關門!好心進來給你關上!”
陳熹微愣了愣,繼續問:“就隻有這樣而已?”
鹿遊原翻身起來,拍了拍屁股上莫須有的土紋:“早知道就應該讓夜裡的邪風把你的臉吹歪!”
“那你關窗戶就關窗戶,你跑我床邊乾嘛?”
鹿遊原坦蕩蕩開口:“我不相信哪個正常的男人,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躺在那裡會不想過去看一眼她。”
陳熹微一時啞口。
可惡,直球總是這樣撩人於無形。
鹿遊原繼續說:“唉,愛上一隻母老虎,還是一隻身手了得的母老虎,是我的原罪。”
陳熹微:“等會兒?你說誰是母老虎?”
鹿遊原沒理她,繼續檢查身上,他摸了一把胳膊,有點濕濕粘粘,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有血的味道。
“陳熹微,你還說你不是母老虎,老子胳膊都被你弄傷了!”
陳熹微自知理虧,拉開床頭燈,趕緊過去檢查鹿遊原的胳膊。
“沒事吧?”
陳熹微一看,鹿遊原的胳膊上都是血綹子。道觀的房間都是水泥地,又硬又粗。剛剛被陳熹微一撲,鹿遊原用胳膊撐了一下,就擦傷了。
“我在山裡都沒受傷,在你這倒是首戰告捷了啊,你賠我。”
“對不起嘛,我還以為是先驅的人來抓我了……”
陳熹微委屈巴巴的,鹿遊原瞬間心情大好,摟過陳熹微就是吧唧一口。
“變態!”
“是是是我就是變態。”
某人笑得十六顆牙都能看到。
陳熹微瞟了一眼鹿遊原的傷口,還在流血。她不放心,趕緊去櫃子裡拿棉簽和碘伏,給鹿遊原塗上。
“不用了,死不了。”
“萬一破傷風怎麼辦,你老實點。”
就著床頭燈,陳熹微小心給鹿遊原上了藥。
窗戶外的蟬鳴叫了一會兒就沒了,大概是被劈裡啪啦的雨聲蓋住了。
鹿遊原半抻著腦袋,打瞌睡:“我不會讓他們帶你走的。”
“什麼?”陳熹微抬頭,撞上鹿遊原的眼睛。
“我說先驅。他們怎麼對我下手都可以,可是我絕不允許他們碰你一根手指頭。”
陳熹微笑了,她停了手上的活兒。反問鹿遊原:“那如果我說我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呢?”
“打不過就加入?”
鹿遊原皺著眉,十分難以置信。
陳熹微半開玩笑地揚起臉,“嗯,對啊。”
其實也不能算全開玩笑,陳熹微也設想過這種可能性。
如果她成為了敵人的一員,是不是就可能更好了解全貌。
但是難度係數太大,說不定在她混入先驅前,就先被先驅解決了。
鹿遊原突然出聲打斷了陳熹微的思緒:“那我就陪你一起,天堂地獄咱們都一起。”
陳熹微感覺自己心率驟升,大半夜的有些頭暈。
係統顯然把陳熹微不合理的心率理解成了她熬夜的緣故,在耳邊提醒道:“檢測到宿主心率超過120!請宿主儘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