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那個勇闖江湖的萬人迷天真受82(二合一)
這個時候要是當麵戳穿尹乘舟也是個騙子,好像顯得有點殘忍?
江敘玩味一笑,既然這樣的話……
那就在更殘忍的時候揭穿好了。
他真是壞的沒邊。
沈漸清將尹乘舟視作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此時此刻覺得隻有他站在自己這邊,沒有背叛自己。
他更見識過尹乘舟還有他身邊的那些手下,即便尹乘舟隻說他是普通的貴族子弟,沈漸清依然覺得他有強大的能力,能保護自己。
“乘舟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你帶我走好不好?”他仰頭,看著尹乘舟的眼神裡充滿了依戀。
“帶我爹也一起走好不好?”
他話音落下,站在他們身後的沈乾立馬朝著周承胤投去視線。
儘管不知道這小子的身份,可沈乾直覺他不簡單,周身氣度更是讓他覺得熟悉,仿佛在哪見過。
周承胤低頭看他,眉心皺著,他這一趟武林之行是帶著任務的,如今半點都沒完成,竟鬨成這般無法收場的樣子。
他為數不多的耐心,在這個時候已經逐漸告罄了。
他不理解沈漸清為什麼在這種時候爆發出了對沈乾的愛意。
從他得到的那些資料來看,沈乾陪伴沈漸清並不多,沈漸清兒時更多的是與母親,還有山莊裡那些師兄弟在一起。
沈乾平日裡最常做的便是與武林各大勢力結交,再就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一個從未給過多少陪伴的父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揭穿了邪惡的真麵目,為何要豁出性命保護?
周承胤在心裡類比一下,老皇帝被人這樣逼宮,他可做不到沈漸清這樣。
如今要保沈乾就意味著同全武林作對。
他可從不做賠本買賣。
卻也不能讓沈漸清認為他是那等無情之人。
不能與在場所有人作對,也不能讓沈漸清記恨他。
周承胤感到頭疼,深吸一口氣,耐心勸說道:“阿清,如今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是當年的事,需得一個結果,況且……”
他頓了頓,眸光彆有深意地看向段逐風,“你師兄不會讓你爹走的,傅盟主想必也不會。”
又是一招禍水東引,沈漸清看向段逐風的眼神已經從責怪演變成了怨懟。
耳邊忽然冷不丁傳來江敘涼涼的聲音:
“你就直接說你打不過他們,救不了人得了唄。”
【笑死,一針見血。】
【準確的,直白的,讓人破防的。】
周承胤的臉色果然變了,瞪向江敘,卻又說不上話,放狠話他放不出,可他的確是打不過。
若實在難以脫身,他也隻能拿出身上用來保命的最後底牌了,可那樣也會暴露他的身份。
他能帶走的也隻有沈漸清。
“沈乾!你這個無恥小人,害了段家滿門不說,竟還將段家唯一的血脈搶到身邊,該做仇人的姓,施舍虛假的善意,讓他將你視作救命恩人、視作師長看待,放眼這世上都找不到像你這樣惡毒的人!”
藏在暗處的葉樊終是忍不住,蒙著麵揚聲現於人前,徹底點破沈乾的所作所為。
“逐風,莫要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了,你還在等什麼?現在就殺了他!”
沈乾冷笑:“果然,那時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果然遇到了一些人同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江敘:“你這話倒好笑,什麼叫不該說的?知曉身世真相,到你口中竟成了不該說的話?今日我算是開眼了,這世上還有比我無恥的人。”
底下有人大著膽子接上江敘的話:“江教主可千萬彆這麼說!您一點都不無恥!您至少坦坦蕩蕩的,比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好多了!”
“江湖上都盛傳江教主作惡多端,我等卻從來隻是聽說,未親眼見過實質的惡,今日看到武林追捧的天下第一劍的真麵目,我等當真是開了眼界。”
江敘心說,這才哪到哪啊?
等下還有一場戲呢。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賀山川,稍後的戲也少不了賀山川這個工具人的作用。
當年傅鴻殺害師父,栽贓給江雪,執掌逍遙派之後,將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全都滅了口。
江雪一案當真找不出什麼有力的人證。
所以不久前他入侵賀山川夢境的時候,突發奇想,給他植入了一段不存在的記憶,讓他覺得那是曾經發生過的事。
“你又是誰?”沈乾辨不出蒙了麵的葉樊,“這局是你和沈逐風聯手設計的?當年段家活口悉數喪命,我不曾見過你。”
葉樊冷哼:“你當段九霄沒有朋友嗎?他既想方設法保下孫子性命,自會找人接應,若不是這些年我都不曾找到段家血脈,斷不會放任你苟活這麼多年!”
“聯手設計?許你陷害九霄山莊,不許段家血脈複仇,這世上沒這樣的道理,更何況我們可沒有像你那般用儘心機,正當複仇,你有何可指責?”
“若不是你所犯下的罪行需要昭告天下,我來到滄州第一件事便是殺你,九霄山莊需要一個清白!”
“逐風,殺了他!”
“不要!”沈漸清叫喊,“不許殺我爹!他即便有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這樣做無非是多傷一條人命,根本改變不了什——”
“啪——”
一條通紅鞭痕在沈漸清白淨的臉上顯現出來。
他不可置信地捂著臉,“難道我說的不對——”
周承胤冷臉出手,卻連帶著也被抽了一鞭在手上。
江敘手上的鞭子像生了靈智一般,摸不透動向。
“啪——”
又是一鞭。
兩條鞭痕交錯出現在沈漸清臉上,呈現出一個巨大的紅叉。
江敘看他的眼神如同看死物一般,聲音仿若寒冰:“你父親的命是命,旁人父親的命便不是命?沈漸清,人命債可不是這麼算的。”
“可我爹將師兄養大成人,?對他來說難道不算恩情嗎?!”
“若我爹沒有心存一絲善念,沈逐風能平安長到這麼大嗎?”
段逐風麵無表情,冷聲打斷:“我姓段。”
事到如今,他已然看透他這個過去被寵壞了的小師弟是個怎樣的人。
他身上流著沈乾的血,自然是一脈相承。
段逐風褪下捆綁在劍鞘上的布條,劍鞘上雕刻精細的銀龍折射出耀眼光輝,閃到了沈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