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立一個集團要用一個人半生的時間,地基坍塌卻隻需要一個晚上。
阮檬被放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在議論雲天集團破產清算的事,驚地呆愣在了原地,誰破產?
雲天集團破產?怎麼可能?!
他之前去過雲天集團好幾次,那麼大的一棟大廈,上上下下幾百號員工,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和涉獵的經營範圍,他數都數不過來,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就大廈將傾了?
他連忙掏手機上網查消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個聽起來像謠言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海港的大火讓雲天集團損失慘重,可是好端端怎麼會著火的……
阮檬滑動頁麵,繼續往下瀏覽這條已經發布了有幾天的警情通報。
[事情發生之後警方迅速成立調查組,於淩晨時分在犯罪嫌疑人家中將其抓獲,嫌疑人阮某被抓獲時仍處於醉酒狀態。經查蓄意縱火的犯罪嫌疑人是雲天集團前員工,因不滿被公司辭退,酒後深夜摸到海港倉庫放火,嫌疑人目前已被控製,案件還在調查中,目前暫無人員傷亡。]
阮某!還能有哪個阮某?
阮檬兩眼一黑,身形在原地晃了兩下,加上剛從裡麵放出來還沒吃早飯,疊上低血糖的buff,直接往後栽了過去。
拘留所的警察叔叔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他:“乾啥呢?放出去了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吧?”
執勤的幾個警察都看了過來。
阮檬嘴裡恍惚念叨著:“瘋了,真是瘋了……放火燒海港,這種事情也能想得出來……”
警察們對視一眼,想起阮檬的姓,再想想這段時間濱海鬨得沸沸揚揚的新聞,突然頓悟了什麼。
在阮檬離開後火速看了眼阮檬的檔案,然後感慨,這對父子倆,前後腳踩過法律界線,算是另一重意義上的‘虎父無犬子’嗎?
……
離開拘留所之後,阮檬就火急火燎地奔江家彆墅去了,可那哪裡還會有人在?
江景成幾乎吃住都在公司,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處理爛攤子。
江景佑也還在打賠償官司,有些賠償能掰扯得清,有些掰扯不清。
江雲天還在醫院裡,上次腦梗急救過後,他原本是醒了過來的,就是身體行動上有些不便。江景成為了讓他保重身體,半點公司的事都沒告訴他,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這麼大的事瞞不住一點,江雲天偶然在門外護士的閒聊中聽聞了雲天集團破產的事,當下就血氣上頭,腦出血被緊急送進了手術室。
人現在還躺在IcU裡監護著,沒個十天半個月都醒不過來,在那裡麵住一天的錢都得要五位數。
放在之前這點錢對江家來說和拔了根汗毛沒有區彆,但現在就讓人有點為難了。
沈艾青還記著仇,一次都沒來過醫院看望江雲天。
阮檬在認識的保安那裡打聽完這些事後,悵然若失地消化了好一會,還是很難接受盛極一時的江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怪不得他在拘留所的時候,景成哥和景佑哥都沒來看他,因為雲天集團的事他們都自顧不暇吧,還有他爸……還有阮建國乾的混賬事。
一想到這件破事,阮檬就氣得心絞痛,但再仔細想想,這事情也不能全怪阮建國,如果不是江敘折騰得江家雞犬不寧,讓江家人都不再喜歡他,甚至還把他們一家都趕走,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行,他得去找江敘!
阮檬眼裡燃起怒火,剛邁出去一步,突然想起自己剛從拘留所出來的狼狽模樣,這個樣子去見江敘光是氣勢上都要被壓下去了。
還是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再說。
江家是回不去了,這些年和親生的爸媽也不算親昵,那個家阮檬也不想回,他出彆墅區攔了輛車就往江景佑買來給他住的公寓去。
到公寓樓下的時候,阮檬餘光瞥見樓下的垃圾站門口堆了一堆蛇皮袋收拾出來的東西,看上去是誰搬家不要了的東西,他沒當回事,急匆匆往回趕。
可等上了樓他就傻眼了。
為什麼他家大門開著,裡麵還有陌生人在走動?
“你們是誰?怎麼在我家?誰給你們的鑰匙?誰讓你們進來的?!”
“你家?你搞錯了吧,這是我家。”
屋子裡的年輕男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瞥了阮檬一眼,出來將門口沒搬完的東西搬進屋,然後當著阮檬的麵‘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沒多大會就聽見門口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開門!你們這是私闖民宅!這房子是我哥給我買的,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你哪裡來的鑰匙?是不是找人撬門鎖了?”
“老公?外麵什麼動靜啊?”
“沒事,老婆你先進去,一個神經病,我去打發。”
男人哄好妻子,扭過身換上一副冷臉,在阮檬叫嚷著要報警的時候拉開門。
“我告訴你,原房主急售,這房子我們昨天已經買下來了,不管你之前是不是住在這裡,現在這套房子的主人都是我,你再這麼鬨下去,我真要報警了。”
“賣了?”阮檬不可置信,抓著男人追問,“什麼時候賣的?誰賣給你的?賣給你的人是不是姓江?”
“不知道,委托人出麵辦理的,等等,這些好像跟你都沒關係吧?趕緊走!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
阮檬卡著門縫急急問道:“那這房子裡之前的東西呢?都去哪了?被人搬走了嗎?”
“什麼搬走?沒人搬,我問過原房主東西還要不要,委托人說都不要了,讓我自己處置,我留了個吉他,彆的東西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