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緣像是一個年久失修的機器,經常重複一些錯誤的操作,她聽了江予紓的話,慢吞吞的哦了一聲,又抱著月見花的花盆回去了。
江予紓隨意的看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輕歎一聲這都第五次了。
溫暖的陽光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她舒服得眯起了眼,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嗯?
她突然停下了伸懶腰的舉動,伸手擋在自己的眼前,陽光從指縫中滲了起來。
慢慢將手移到了太陽之後,她又從指縫看了過去。
“你在看什麼?”微明的聲音在樹下響起。
江予紓抬起的手頓了下,利落的從樹上翻了下來,含糊道:“沒什麼,陽光刺眼罷了。”
微明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走進內室,微明第一眼就看到了葉子有些發黃的月見花。
江予紓見他不動,發現這人一直在看這盆花,以為這人是心疼了,不動聲色道:“阿緣近日來精神不大好,經常在白天將月見花拿出去。”
而後見他沒有反應,她又繼續道:“要不然你將這花拿回去唄,我平日也不是很有時間照顧這株花。”
說到這裡,她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靦腆道:“這花留在我這裡,隻是暴殄天物罷了。”
之前她不知道這花的價值,隨便的扔到了一邊任由它自身自滅,自從阿緣告訴自己後,她才發現自己究竟多麼不識貨啊!
雖然笨蛋阿緣和她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誰料微明收回了視線,自顧自的坐在了蒲團上,淺淺道了一句:“無妨。”
“花已經給你了,怎麼照顧是你的事情。”
說完這話,他就闔上了眼。
江予紓並不是很想養這株花,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其中必有問題。
“無淨。”
“嗯?”
江予紓一直很不習慣這個名字,先前的時候笨蛋阿緣叫她,她總反應不過來,幸虧那幾日這人不在,不然一查一個準。
“我想了下,萬一月見花真的死了,多少有點可惜。”微明頓了頓,“還是讓你看看月見花開的樣子吧。”
江予紓:“……”
她湊了過去,隻看到微明伸出了自己的掌心。
她有些不明白,以為是要借助自己的氣息才能使月見花開花,就將手放了上去。
微明的手瑟縮了一下,微闔的眼也睜開了,灰黑色的眸子盯著她,其中什麼忽閃忽閃的。
“你乾什麼?”
江予紓被他比平時冷很多的語氣嚇了一跳,有些尷尬的說道:“你不是讓我看月見花花開嗎?”
“你擋住我的手了,怎麼看?”
他連疑問的話都說的一點感情都沒有,江予紓真是服了。
連忙將手拿開。
微明又重新闔上了眼,整個人似乎抖掉了那些多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