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雖然是在和白憫說話,目光卻忍不住向亓深看過去,見他始終都低著頭,她不由得思索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好像……好像就是那日自己迷迷糊糊的醒來,師尊就變了個樣子。
難道是自己做了什麼嗎?
她嘶了口氣,根據自己這麼多年的經驗,發生這樣的情況十之八九就是自己輕薄了對方,那麼她是該跪地求饒呢,還是立馬跑路呢?
反正負責門兒都沒有!
亓深哪裡知道自己這個小弟子僅從自己模糊的舉動中就腦補了這麼多東西。
他撚著手中的暖玉棋子,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其中的褚紅像極了江予紓唇色。
就連那溫熱的觸感都彆無二致,讓他有那麼一瞬間晃神。
等到回過神來,他揚起臉終於看向了江予紓,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嵌著一抹淡淡的笑,曦光灑在她雪白的小臉上,甚至都看清楚其上的絨毛。
讓亓深忽然回憶起她吃醉的那一日,柔軟的臉上也是如此情狀,隻不過是紅撲撲的。
所以他才忍不住……
亓深沒有再深想下去,放在膝上的手將那暖玉緊緊地握住,指尖因為用力甚至都有些發白。
他撇過身子,銀白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落到了身前,遮掩了他眼中的情態。
江予紓渾然不知道她師尊那邊的掙紮,見平日裡被關著的阮元也被道尊拉出來放風,她湊過去問道:“你這耳朵怎麼辦?”
阮元抬頭,耷拉的耳朵隨著他的動作立了起來,他無奈道:“沒有辦法啊。”
這麼長時間和這個耳朵生活在一起,他自己也快習慣了,要是哪一天沒有耳朵了,說不定自己還會彆扭的。
阮元已經做好一輩子和這個耳朵共存亡的準備了。
“不過我最近發現了事情。”阮元轉了轉耳朵,褐色的豎瞳泛著興奮。
江予紓好奇問道:“什麼啊?”
“嘿嘿,先不告訴你,等一會兒就知道了。”阮元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看起來想給眾人一個驚喜。
江予紓盯著他掃了兩圈,認為他這種勾引起彆人好奇心然後就不負責的行為必須予以譴責。
“今今。”亓深深色的眼中全然都是他二人說說笑笑的場景,他敲了敲麵前的檀木桌,示意她坐過來。
江予紓見莫名其妙的師尊又肯理自己了,鑒於自己可能吃醉的時候對他做了什麼,她沒有反對他的意思,順從的坐到了亓深指定的位置。
容獻挨著季知許坐了下來,白憫將阮元的金籠子拉了過來。
衡昀道尊見人都坐好了,清了清嗓子:“你們師叔說要從你們三個人中選一個跟著他一同下山曆練。”
他沒有直接說明是去妖族潛伏當臥底,是覺得此事茲事體大,目前來說不宜聲張。
季知許聽完後皺了皺眉,怎麼和自己那天聽得有出入呢?
衡昀一下子就注意到季知許臉上的神色,忽然想起來那天自己和亓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避著他。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惡意的想如果自己留下季知許的話,對方臉上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亓深看著衡昀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默默地轉過身來,注意到麵前這三個人已經劍拔弩張,看起來誓要為這一個下山名額不顧同門情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