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師尊恨不得拿眼刀捅死自己,阮元咳了兩聲,正色道:“大抵就是師姐那天放我出去的時候。”
他回憶著自己幻化的整個過程:“我稀裡糊塗的就跑到了藥峰上,但是藥峰弟子禁止弟子進去。”
他覺得一定師姐老是霍霍真人的藥材,所以人家峰上的藥修一見他們玉清宮的人,直接拒絕,就差在藥峰外插上一塊‘玉清宮弟子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了。
阮元當時就像是魔怔了一樣,一定要進去:“弟子沒有辦法啊,心中就想著自己若是變成道元真人的模樣就能進去了。”
他展開雙手:“然後就變成了道元真人的樣子。”
可能是不熟練的吧,反倒變成真人年輕時候的樣子,不過當時烏漆嘛黑的,想來也差不多。
說完之後他又搖頭否定。
不,不對,不能說是稀裡糊塗,應該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引誘自己前往藥峰。
難道這是天道的指引?
阮元眉頭緊鎖,似乎是陷入了什麼難題中,遲遲找尋不到正確的答案。
“所以就是你吃了真人的藥圃裡麵的藥材。”衡昀咬牙切齒的蹦出了這幾個字,打斷了阮元天馬行空的想法。
阮元直覺不妙,但還是結結巴巴的回道:“是,是啊。”
季知許拍了拍小師弟的肩膀:“你吃的那些藥材可是道元真人最寶貝的。”
說完還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悄聲道:“你吃就算了,結果還掃不乾淨尾巴,人家道元真人一看靈土中殘留的靈氣就知道是咱們玉清宮做得。”
“前幾日一直找師尊討要說法呢。”他朝著衡昀努了努嘴。
阮元不自覺的舔了下唇:“可是那些藥材真的好香啊。”
一般情況下,他是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欲望,可是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心中似乎有人告訴自己隻要吃了那些東西就不會有餓了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衡昀前幾日知道自己的徒弟乾出來這等好事氣不打一處來,道元真人拿出的證據卻是抵賴不得,隻好又忍痛割愛讓道元自己去取所損失的靈藥仙草。
他當時絲毫沒有懷疑阮元,覺得十有八九就是白憫乾的,但是白憫當時參加大比,他便按下此事不表。
“好,很好。”衡昀顯然是被氣著了,盯著靠在籠邊的阮元重複著說這句話。
方才還打鬨的幾人聽出來這話裡的殺氣,默默地離阮元好幾步遠。
亓深卻像是習慣了一般,靜靜地看著衡昀。
過了一會兒,衡昀像是沒有方才那麼氣了,他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嚴肅警告阮元和白憫:“若是再讓為師聽到……”
他的未儘之言殺意濃重,兩個人聽了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
亓深見他們鬨得差不多了,指著阮元道:“你也走。”
反正都帶了四個小孩兒了,多這一個也不算多。
即使阮元真的狂化,他也能壓得住。
衡昀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亓深,他這師弟怎麼能這麼殘忍,一個都不給自己留。
或許衡昀眼中的情緒太過明顯,亓深轉過了身。
這樣就看不見了。
“宗主,戒律閣閣主求見。”門外的弟子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