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陰暗為伍的周慈怎麼能感受不到江予紓背後真正的用意,他垂下頭無聲的笑了下,鴉發遮住了他臉上陰鬱的神情。
低低的道了一句是。
周慈頎長卻有些單薄的背影落在了江予紓眼底,她竟在四季如春的時候覺出了幾分冷意。
幾日後,微風和煦,春暖花開。
江予紓頂著華麗的尾羽,彆扭的問道:“師尊,弟子一定要這樣嗎?”
說話之間還控製不好尾巴,頂上的細絨羽在亓深的臉上無意識的搔刮。
亓深耳垂微紅,手中卻習慣性的撥開這些絨羽:“當然。”
“今今,你這個還好,你瞧我。”季知許支著一雙巨大的翅膀扭扭捏捏的走過來,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踩住了自己翅膀,摔得眼冒金星。
白憫被他滑稽的模樣逗笑了,搖著巨大的狐尾幸災樂禍道:“誰叫你抽住了鳥類妖獸的。”
季知許吐了口迸入唇中的土腥:“我原本很中意小師妹這個的,誰能想到我這麼倒黴。”
他爬起來無奈的攤手,對於他這種愛美的人來說,華麗的羽毛才配得上自己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容顏。
緊緊的跟在白憫身側的阮元眼神困倦,壓根沒在聽他們講話。
“今今呀,和師兄換一換怎麼樣啊?”他湊到江予紓身邊。
容獻走過來,頭頂上的鹿茸角還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他可是相當了解季知許的,隻道:“可彆,要是真的和他換了,大師兄能嘚瑟一路。”
白憫對此深感同意,一個勁兒的點頭,看來是被大師兄自戀的行為折磨的不輕。
江予紓縱使想換也換不了啊,她原先的打算不是帶孔雀尾,這個尾羽還是師尊說她原先的就很不錯,她沒得辦法隻能戴上綠孔雀之心。
“師尊,我該怎麼摘下來呢?”
上次去無淨城的時候太著急了,她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是觸發了什麼條件才讓綠孔雀之心從自己體內浮現。
亓深看到江予紓望著自己,那雙水泠泠的眼眸清澈極了,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深埋的那些不堪與欲望。
江予紓見他遲遲沒有回答自己,烏色的眼甚至隱隱有發散的跡象,她連忙喚道:“師尊?師尊!”
亓深恍然,隻是淺笑望著她,似乎仍舊是那克己複禮,君子如珠的模樣,隻是那看不清的深色眼底似乎掩藏著什麼。
他遲疑了一會兒隱晦的道:“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其中的遲疑也不知道是在給誰留思考的時間。
本能讓江予紓沒有繼續問下去,她隻是不動聲色的換了一個話題:“可是我們如何前往妖界呢?”
他們在離開劍宗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了此行目的地,隻是不知道亓深會安排他們做什麼。
季知許湊過來,他們都知道妖界現在很是忌諱修真界的人,所以就連入口處他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