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七月沒有殺了他們,他挑了挑眉:“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彆告訴我你還有悲憫之心這種無用的東西。”樓確這話大有嘲諷的意味。
七月似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反問道:“你在和一個魔修說悲憫之心?”
大抵是樓確說的話太搞笑了,他很長時間才止住了笑聲。
“殺了他們浪費時間。”七月回過神,抱著他離開。
“在極端的恐懼中死去,還可以為我創造一點養分。”
他的聲音混在廣闊的天地中有些渺遠,讓樓確無端的生出些許膽寒。
“這樣不好嗎?”七月歪了下頭。
陣法中,江予紓他們身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已經失去了時間這個概念。
江予紓茫然伸出自己的五指,卻發現在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
她歎了口氣,大聲喊道:“白憫!”
“彆叫了,彆叫了。”身側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自己,把江予紓嚇得險些跳起來了。
白憫聽到她的動靜,笑嘻嘻的看向她,卻想到這麼黑,江予紓估計連她臉上的神情都看不明白。
她沮喪道:“這鬼地方,出也出不去,連靈力也被束縛住了。”
季知許麵容凝重,一掃往日的輕浮,隻不過在黑暗之下誰也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
他猛的鬆散了身形,一口血從喉間湧了上來,結果卻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季知許咳了一聲,裝作無恙的說道:“沒想到那個人如此厲害。”
不僅看不透他的修為,就連引以為傲的陣法都被壓製得死死的。
這種程度的陣法至少在他和白憫之上,讓他有種挫敗感。
“師伯什麼時候來救咱們啊?”白憫被關在這裡的時間久了,都感覺有些呼吸不暢。
江予紓笑嗬嗬道:“以師尊的能力在被困住的一瞬間就能我們救出去。”
“所以師尊認為這個陣法我們是可以自己出去的。”
江予紓的話讓眾人心底又升騰起蕭索的希望,他們其實都清楚劍尊帶他們出來的目的,若是劍尊一直待在他們身邊保駕護航,那可真就是辜負他的苦心了。
想到這裡,眾人紛紛站了起來,將自己的靈劍召喚了出來。
天虞從墟鼎出來還讓江予紓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各色的劍光照亮了他們麵前的一塊地方。
阮元鬆了口氣:“幸虧劍的靈力沒有被這莫名其妙的陣法封住。”
“但是我們也須得儘快破陣,不然沒有我們的靈力,天虞也很難堅持下去。”
江予紓看著暗淡的劍身,不免心中有些焦慮。
季知許自然知道江予紓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他此時發揮了身為大師兄應該乾的事情:“我們分五個方向走,每隔幾息我會叫你們,你們必須要回應我。”
他神情嚴肅,一點也不像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模樣,江予紓此刻覺得他的形象陡然豐滿了些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