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在黑暗中靠著天虞散發的光摸索著前進,短短的一段路程似乎走了很久,看似平靜的心隨著無止境的黑暗好像在打鼓。
她有點明白那個人的意思了,人在未知中會生出恐懼。
“今今——”聽到季知許的聲音,她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
她才發覺自己在這幾息之中想了這麼多,聽到季知許又喊了一聲,江予紓連忙高聲答應。
她繼續向前走,砰得一下不知道撞上了什麼東西,淺淺猶豫了一刻,拿起天虞戳了戳,發現是一麵壁壘擋住了她。
“我這裡走不了了。”江予紓沒有輕舉妄動,隻是高聲說話企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她沒想到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後,緊接著白憫他們也接二連三的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過一會兒,江予紓都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動靜,正要轉身卻發現大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站在她的身後。
“師兄。”江予紓低低道了一聲。
季知許嗯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在江予紓頭上方的壁障按了幾下,果然摸到了他們說的東西。
“過來吧。”他突然道。
江予紓還以為他是在叫自己,於是便上前兩步,結果發覺季知許笑著看了自己一眼。
她猛然意識到原來他是在叫其他人過來。
不過一會兒他們就走了過來,讓季知許對這個陣法有了更進一步的考量。
“看來這個陣法形成的空間不是很大。”
江予紓很讚同大師兄的話,她一開始確實對這個地方沒有明確的概念,如果不是大師兄通過這種方法,自己估計也是兩眼摸黑的情況。
阮元看起來情緒還算穩定,隻是不停的拿劍對著周圍敲敲打打的。
江予紓支著天虞保持一個姿勢站了很長時間,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天虞的劍尖順勢向後而出。
“咦?”她不太敢相信,又忍不住將天虞往後扔了下。
江予紓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季知許幾人,他們以為有了新的發現連忙湊上來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好像......”江予紓不太敢說出自己的發現,將天虞又遞出去了些許,直到第三回,她終於敢肯定了。
不過季知許和容獻二人也都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結界在縮小。”江予紓平靜的說出了這個事實。
“他想要我們看著死亡一步步的逼近自己。”白憫在江予紓說出這句話後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季知許擦掉方才濺在手上的血珠,眉眼陰鬱:“夠狠。”
確實夠狠,江予紓握緊劍柄,垂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猛然抬起眼,悠悠道:“我們不如直接破陣吧。”
白憫被江予紓這個大膽的想法鎮住了,她轉頭去看季知許和容獻,發覺他們麵容上露出了讚同之色。
“的確,那個人留給我們時間如此之短,我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中尋找到陣眼。”
季知許對於陣法的修習可以說在同輩人中無出其右,所以當他說出這話也是極為有說服力的。
“先讓我試一下。”江予紓不想將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萬一雞飛蛋打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天虞與江予紓心意相通,劍身上的褚紅花紋流動著光暈,像是在回應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