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街上又恢複了往日的繁華與平和,來來往往的商販吆喝著,熱鬨的嘈雜聲似乎抹去了前幾日城中的暗潮湧動。
江予紓提著奉水遞給的花灑給客棧擺著的幾盆花澆水,聽著水流涓涓的聲音,她慢慢放空了自己。
另一隻空著的手不經意間拂過丹田,盤腿而坐的元嬰小人靜心凝神,認真修煉。
照如此這般快的修煉速度,她估計用個十幾二十年就可以化神了,想到這裡,江予紓隨意的哼起了一個小調。
這個修煉成果在最近幾百年來的修真界可以說是少見了,何況自己還是個鹹魚。
真的,江予紓歎了口氣,深覺得自己今天全靠她的卷王師尊。
江予紓假裝掉了兩滴心酸淚。
輕快的曲調讓一旁算賬的奉水側目而視。
樓上的瑤瑤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了門,他趴在扶手邊,看起來有些無聊,但若是奉水抬頭看的話,就發現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了門外的江予紓身上。
眸光躍動之間似有光影閃過。
江予紓澆完了水,正要將花灑拿回去的時候,壺柄處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她抬眼看去,瑤瑤那張明媚的笑臉闖入自己的視線中。
“怎麼了?”江予紓咳了一聲,方才哼得有些沙啞的嗓子又變回了原來的音色。
“我幫姐姐拿。”瑤瑤說著就將她手中的花灑接了過來,然後就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江予紓這幾天也習慣自己身後跟著這麼一個小尾巴,撞見坐在窗軒旁的白憫。
白憫看了一眼忙上忙下的瑤瑤,呦了一聲,起哄道:“小四,舒不舒服?”
江予紓哈了一聲,她怎麼會看不出白憫眼中的揶揄,順勢就道:“舒服,怎麼不舒服了,不像某些人還得端茶倒水哄彆人。”
白憫一下子被戳中痛處,羞惱的瞪了一眼江予紓,否認道:“我那是尊老。”
雖然……但是確實是有哄容獻的意思在。
江予紓真的是笑死了,容獻要是知道自己成為了心上人口中的長輩,怕不是要原地去世。
她擺了擺手,沒有再戲弄白憫了。
正巧江予紓這般想完,那邊容獻就下樓了,看著笑嘻嘻的小師妹和臉紅紅的白憫,俊秀光華的麵容上緩緩出現了個問號。
白憫是真的怕容獻問,連忙將話題轉移到了瑤瑤身上:“遙遙,為什麼我們從來沒見過你的妖族特征?”
她這個話問得有些生硬,讓看好戲的瑤瑤愣了一下,怎麼自己一下子就成了談論的中心了。
容獻注意到她臉上的不自然沒有說話。
白憫問完後才覺得自己有些冒昧,擺了擺手:“……我隨便問問的。”
瑤瑤有些奇怪的神色隨著她這句話也慢慢的褪去。
江予紓正要說話,突然看到外麵來了不少的人,她彎起的杏眼頓住,眼中的笑意與閒適慢慢消失。
江予紓突然變化的神色,讓原本要爭論的幾人止住了自己的話語,他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