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唇色蒼白,咬著牙克製著吐出了這幾個字。聲音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江予紓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麵上鎮定自若,心裡卻警鈴大作,立時便朝亓深靠了過去。
亓深按了按她的肩頭,感受著周圍魔氣的瘋漲,一字一頓道:“容訣。”
江予紓聽見這兩個字後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望向亓深。
突然暴起的魔氣讓她欲要說出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裡。
她凝視著從濃深的黑霧中走出來的人,蒼白的脖頸上布滿了瑰麗而詭異的朱紅花紋,若隱若現。
那張天真爛漫的臉早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隻有那張蒼白又熟悉的臉叫江予紓的心頓時緊了起來。
而眉心處的一點紅痣更是讓江予紓瞬間與幻境中所見的那點痣重合了起來。
掌心濡濕陰冷。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曾經在自己麵前撒嬌賣萌的人,竟然會是整個魔域的主人。
“亓深。”容訣麵無表情地望著亓深,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身上。
“數百年不見,你的修為似乎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亓深聞聽此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容訣見他不言,也不生氣,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亓深懷中的江予紓,瞧她神色難看。
他神色悠悠道:“我當初就告訴他應該要殺了你的。”
說到這裡他眼神轉深:“可惜他始終不肯。”
甚至還違背自己的意思。
對方輕飄飄的語氣讓江予紓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隻是警惕的看著這人,還沒等她細細琢磨這句話的時候,就聽到對方低低的話音。
“那隻好我親自動手了。”
容訣神色一厲。
他不會允許有威脅到自己的人存在。
漫天魔氣朝江予紓席卷而來,空氣中到處都是飛舞的狂沙。
江予紓臉色瞬間變得青紫,她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張巨大的網所籠罩,毫無逃脫的機會。
天虞感知到了她此刻的狀態,主動衝出了墟鼎幫她分擔著這令人難以移動的威壓。
叮的一聲。
天地驟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