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屬下已將人帶回。”低沉的聲音飄蕩在殿內。
江予紓聞聲看去,身高局限了自己的視野,讓她隻瞧見一個高大的背影。
她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去瞧自己,隻見一抹新綠明晃晃的闖入自己的視角。
自己怎麼真的變成一株草了!
她一愣,總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而且難道自己在師尊心裡就是一株草嗎?
江予紓不信邪。
再要去看時,一陣風從自己的身後吹了過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整根草就陷入了黑暗中。
江予紓納悶,試探性的跳了下,卻隻觸到了一片冰涼。
連續跳了幾次後,她終於認識到憑借自己目前的狀況確實是無法衝破這片黑暗。
她有點喪氣,可憐的退縮到了角落裡。
無聊的看向周圍,這片看起來不知深淺的黑暗將自己緊緊的纏繞了起來。
突然,她腦中猛地想到了甕中捉鱉這詞兒。
稍稍一琢磨,江予紓便笑了起來。
她這人一笑起來便止不住,但是一想到外麵的狀況,她又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大尊重現在這種情況。
便又抬起自己的身子去聽外麵究竟是在說什麼。
隻是一邊忍笑一邊乾正事,看起來實在是辛苦。
“死了嗎?”語氣隨意冷淡。
雖然聲音聽來悶悶的,但是音色卻是格外的熟悉,一想到自己和師尊不過一日前還跟這人打了照麵。
江予紓便忍不住踮起自己的草尖,想要聽聽這人到底要使什麼壞。
投入得叫她一瞬間都忘了自己隻是在亓深的心魔幻境中。
“還未。”江予紓聽到另一個人如是說。
“屬下謹遵君令,會吊住亓深最後一口氣。”
江予紓跳起的身子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她茫然無措的看向周圍,這才發現自己腳下踩著的仿佛是一個人的手。
周圍一片凝滯,隻能聽到外麵兩人的話語爭先恐後的鑽入了自己的耳朵裡。
容訣眼皮都未曾掀起,身側的燭火卻猛然高漲了起來。
他低聲道:“嗯,保住他的命就夠了。”
語氣閒適又隨意,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