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知道輕重,畢竟隻要這人在,劍宗的那些修士就會投鼠忌器,畢竟誰也不想讓這個號稱劍宗的未來之星如此隕落。
他瞧著地上辨不清生死的人,咧開唇笑了起來。
鎖鏈纏繞的聲音叫江予紓猛然回過神來,腳下的觸感叫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然換了個地方她抬頭。
江予紓竟然都不知道亓深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放到了衣衫裡。
一絲微光順著衣衫的縫隙透了進來,她抬頭望去。
卻隻看見亓深失去血色的臉,以及被玄色的鏈條束縛在空中的手腕。
七月垂眼俯視著眼前這個劍宗的天之驕子,伸手勾過縮在身後的人,冰冷的手指拍到對方的臉頰。
魔修瑟縮的想要躲開他的手卻又畏懼的樣子映入自己的眼底。
“彆叫他死了。”他深深的看了這人一眼。
魔修聞言連聲應道。
烏黑的發絲突然垂到了自己的胸口,潮濕的水汽淋到了她的身上,江予紓這才注意到自己師尊的頭發竟然是黑的。
見慣了銀白長發衣袂飄飄的亓深,一時間叫她還有些不習慣。
隻是這汙穢駁雜的水讓她忍不住蹙眉。
自從變成了這株靈草,她對周圍的靈力倒是更加敏感了,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這渾濁的水混雜著各種魔氣。
長此以往的話,必然會侵蝕師尊的靈體。
想到了這裡,江予紓的神情無比嚴肅。
如果亓深此刻有神智的話,他便能看到自己懷裡這株垂著花骨朵的靈植一點點的摩挲著自己的花苞,甚至還能瞧見其上嚴肅的神情。
江予紓聽著地牢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大抵明白了自己是什麼情況。
衡昀道尊說她會回到師尊最難以釋懷,甚至可以說是最痛苦的一段經曆。
望著亓深尚有些青澀的眉眼,想到師尊語焉不詳的樣子,腦海中兀地閃現過藏書閣中關於這場大戰隻有光輝宏大不儘其數的溢美之詞,至於那些背後的東西卻是隻字未提。
江予紓眸色漸深。
沒有人會一直光風霽月,不染纖塵。
嘩嘩的水流聲打斷了她的沉思,江予紓從亓深的衣領處鑽了出來,卻瞧見原本在亓深腰間的水頃刻間就漫上了胸口處。
若不是江予紓躲得快,就連自己方才藏身的地方都無法幸免。
江予紓立時反應過來他們究竟要怎麼折磨師尊了。
雖然她明白這這是個幻境,但是她還是整株草急得頭上都冒火了,花苞隨著她跳起的動作一甩一甩的。
“師尊!醒醒!”
真是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