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紓從夢中醒來,望著坐在自己身側的亓深,青稚與成熟的兩張麵容在她的眼前來回交錯,她突然覺得恍若隔世,卻又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清醒。
“師尊。”她攥住了亓深的衣袖。
亓深聽到她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便看見她伸手攥著自己的袖口,朝自己盈盈一笑。
“今今……”他的聲音很低,說完這句話便再沒有了下文。
她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亓深見狀剛要伸手將人抱起來,卻被她的手臂勾住了自己的脖頸。
江予紓順勢撲進了亓深的懷裡,清淺的呼吸拂過他的耳畔:“師尊,我回來了。”
亓深原本落在兩側的手聽見這話頓時僵在了原處,如若江予紓此刻從他懷裡出來,就能從他這張萬年不變的撲克臉看出茫然和無措兩種表情在他的臉上交錯。
他眸子微動,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看見懷中人突然仰起頭,撒嬌的抱怨道:“你為什麼不抱住我?”
江予紓見他還沒有動作,不由得懷疑地瞅了他一眼,然後自己伸出手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然後又非常自然的親了他一下,便美滋滋地躺到了亓深的懷裡。
亓深就這麼被動地做完這些事,他垂眸看著已經閉上眼笑著躺在自己懷裡的人,薄唇抿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垂首,溫熱濡濕的吻便落到了江予紓的眼睛上。
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要將她作為自己骨血融入自己的體內。
“謝謝。”
江予紓擁住他的肩頸輕輕地蹭了蹭。
過往的一切都在二人的零星話語中化作一汪清澈的溫泉,撫平了那些無形的波瀾。
時間又向後滾了幾日。
江予紓身子差不多也好了,每日都站在峰頂處的一處斷崖去適應現在的身體。
體內的靈力流轉,天虞隨著她的動作揮出數道光刃,空氣中還回蕩著尖銳的破空聲。
這讓她倍感新奇,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亓深身側,竹筒倒豆子的分享自己的發現:“師尊師尊,我感覺自己好厲害啊~”
“我感覺我現在能打三個容訣!”說完忍不住發出土撥鼠尖叫。
天虞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呼呼地圍著主人轉,讓跟在一旁的卻邪氣的跳腳。
麵前的亓深被她這活潑的舉動頗逗笑了,他揉了揉對方的長發,解釋道:“你的靈魂本身就具有強大的靈力,又在我的靈海中修養百年,現在回到你的身體裡,自然會讓你的修為增長。”
江予紓聽完這些話後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問道:“師尊……你現在究竟是以什麼入道?”
亓深聽了這話,眼皮微撩,不動聲色的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江予紓沒得到答案也不生氣,隻是轉身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一側想要上前卻又被天虞攔住的卻邪,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劍柄,對方頓時軟趴趴地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