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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偷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晚上在外遊蕩,看見馬車車廂一角搭著的一個小包裹,犯了做賊的癮,拎上東西便跑了。
被官差帶回來,好幾個人輪班一審一下就差點尿了褲子,心理素質不行,一點兒都不像一點點將人勒死後,還能在紅袖臉上刻字的人。
肖張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凶器,和仵作確認無誤後,便按照原本的計劃,去見最後一名嫌疑人,趙啟羅。
姓趙的商人是外地人,帶著一貌美侍妾暫居縣令彆院,霍長歌頗為看重這一次的招商引資,安排的住所都很好,是獨立而清靜的小院。
肖張登門拜訪前,主簿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把人得罪了,問話一定要委婉,他們不是嫌疑人,最多是個目擊證人。這一次的招商引資特彆重要,縣令忙了好久,有時候甚至通宵,要是泡湯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肖張敷衍著、笑著搪塞,“您放心,我就是問一下當天的情況,看看兩個商人之間有沒有撒謊。”
主簿還是不放心,強烈要求要跟著一起去問話。
肖張並未反對,他需要一個傻子,將氣氛攪亂,顯得更加平和。
他還把自己終身不多的戾氣收斂,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像個人畜無害的乖巧少年,那雙桃花眼中的銳利儘數換成了好奇,打量了廳那一圈,心中感慨,霍長歌混的比自個強多了。
“冒昧打攪郎員外了。”主簿聲音和善,眼睛笑成了黃豆粒兒大小,和趙啟羅噓寒問暖了兩句,話裡話外都是客套。
趙啟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適中,微微有些小肚子,但是比主簿的大腹翩翩瘦得多,頭發也比齊培茂密,因此是幾個中年男人裡難得還算可以入眼的。
他有些儒雅斯文,穿著一身墨青色的錦緞長衫,手腕上戴著佛珠串,腳下踩著一雙黑靴,五官端正,說是個讀書人也有人信。
《農政全書.卷四》謂洪武十四年:“上加意重本抑末,下令農民之家許穿紬紗絹布,商賈之家隻許穿布。農民之家但有一人為商賈者,亦不許穿紬紗。”
商人穿絲綢衣服都是犯法的,隻能穿布衣,可見其地位之低下,但是本朝又推出新律,商人可捐官,一旦捐的數量足夠,就會獲得七品官職,沒有實權,那麼對商人的那些限製就不存在了。
捐官所需銀兩數目之大,一般商人都舍不得,除非像李家那種有偏執的,否則很少有人捐官。
肖張笑著道:“趙郎君信佛?”
趙啟羅一怔,抬手看了看自個手腕上的佛珠,珠子上有一二條深刻的紋理,看如鳳眼,內斂褐色,無光澤。
他說:“這是朋友送的,就帶在身上,也是朋友的一番心思。”
“您這位朋友可真大方,這送的是鳳眼菩提,是菩提子中最突出的一種,因為有一二紋路酷似鳳眼而得名,在佛教的繪畫、雕刻、刺繡之中,均有以鳳凰作圖案,象征祥瑞。寓意著,在菩提樹下,佛祖得道,開始了他曆儘千辛萬苦、普渡眾生的生涯。”
“這位小兄弟對佛教還挺有研究的。”
“談不上研究,我娘活著的時候就信佛,底下人投其所好便送這些東西,我有時候會被她壓著,跪在佛堂前給我父兄祈福,抄佛經,轉念珠,就是你手上拿著的佛珠。念珠這名字的另外一個含義是:弗誅,就是不要誅殺生命的意思。不論在家出家,佛教中的第一大戒是不殺戒。我們每個人都不願失去生命,推己及人,每一個有生命的有情也都是如此。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佛教更是著重這一點,強調戒殺護生的人必定有健康長壽的結果。念珠戴在身上或者拿在手中,也是時時在提醒自己愛惜物命。”肖張侃侃而談。
趙啟羅一時沒說話,捏緊了念珠。
主簿:“一個佛珠這麼有講究?”
肖張含笑:“對,這些講究也是說給有錢人聽的,所以這佛珠價格昂貴,正適合像趙郎君這樣的有錢人,隻是不知從前怎麼沒佩戴?這珠子每日用手去撚,才能發光亮。”
趙啟羅這串佛珠一看就是新拿出來的,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不信佛的男人突然找出了朋友贈送多日的舊物佩戴?
當然是因為心虛,害怕有冤魂半夜站在床頭抽他嘴巴。
簾子被掀開,有女子帶著兩個丫鬟端茶進來,還帶來了一陣芳香,香味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