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愈:“那我就先為小老板祈禱了。”
白血氣勢有些低迷,默默的吸了一會兒麵條,突然疑惑的問:“為什麼你今天沒上班?”
“我今日休假,說起緣由來還不太體麵。”李愈苦笑一聲,“你還記得那日在平康坊的魏公子嗎?”
白雪點頭:“記得,魏意,肖張的狐朋狗友。”
李愈下意識的壓低聲:“魏毅在崇文館讀書,領著一幫人打群架。他們和翰林院的編修們打了起來,陛下喝令所有人回家反省,領頭的魏意,還有探花郎都挨了板子。我覺得就是涉及的人數太多,沒法一次性發落,否則在宮裡打架可是重罪啊。”
白雪的眼中閃著八卦的光輝:“挨了打就算完了?”
李愈:“估計沒完,禦史台都進宮了,怎麼處理倒還沒信兒。世家子弟和寒門子弟早就窩著一股火,這次也算是借著之前的火氣燒起來了。”
白雪:“這是無產階級和資本主義之間的對抗。”
李愈沒聽懂,一臉迷糊。
白雪。笑道:“不說這個,李先生吃飽了吧,那我就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了。”
“你請說。”
“你看看這張紙上的字跡熟不熟悉?能否幫我找一找寫著字的主人?”
這年頭識字的人不多,比如白雪現在都是個半文盲,古文太複雜繁瑣而且毛筆字要練,否則下筆就是一個黑墨團。能寫出像樣字的人肯定是讀書人。使用的又是劣質紙張,那就是個窮書生。
李愈剛好不富裕,即使考中官員應該也同樣在清寒子弟裡私混,說不得就能認識字的主人。
即使他不認識,白雪也做好了請他拿著這張紙去幫自己打聽打聽的請求。
沒想李愈摸著紙張一瞬,就把上頭的字跡給認了出來:“這是孫曰恭的字。”
白雪趕緊追問:“那是誰?”
李愈道:“就是那一日在平康坊,作詩一首的探花郎。”
白雪:“……”這可巧了。
李愈疑惑的問:“你怎麼會有他的手稿,而且這手稿看上去像是教彆人寫字的。”
白雪:“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還要麻煩你,能把這個人的地址告訴我嗎?我不會說咱們兩個認識的。”
李愈遲疑:“倒也沒什麼不行,隻是長安不比咱們那地兒,這裡的民風要保守一些,你到底是肖府的二奶奶,去登門拜訪他,怕有人嚼口舌。”
白雪想了想說:“那我回家換身男裝,再以仰慕他的讀書人拜訪吧。”
李愈道:“若是肖張不介懷的話,我可以領你去。”
白雪當下麵敲定:“那你先隨我去一趟肖家,等我換衣服。”
李愈點頭。
二人這便往肖家走。
長安城裡的姑娘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是出門也是隨母親做客,出行必車。
但其實楊府和肖家離的並不遠,畢竟都是長安數一數二的人家,府邸都在都在主城道上,那點路對於一個男人和一個乾慣了粗活的女人來說,壓根不是事。
兩人返回肖家後,秋菊有些驚訝:“這位公子是誰家的公子?”
“是我在翰林院的故人,拿咱們府裡最好的茶給他泡上。”白雪用起彆人的東西還特彆大方。
“是。”秋菊略有些忐忑的應下,二奶奶怎麼和旁的男人一起回來了?
李愈在正廳喝茶,白雪去後院換了肖張帶她出去玩兒的衣服,梳了個公子頭,將臉上沾染的脂粉都抹掉,素麵朝天,好一個翩翩公子。
她剛出了院門,迎麵撞上了聞訊趕來的嬤嬤。
教養嬤嬤是肖邦特意從宮裡請來的,就是用來約束白雪的行徑的,這幾天她出去查案,早出晚歸,肖邦大概也囑咐過不必教導白雪,所以兩人這兩天都挺清閒。
但清閒是一方麵,當著她的麵穿男裝又是一方麵。
教養嬤嬤在看見白雪男裝的一瞬間臉都綠了。
白雪拱手討饒:“我出去查案,女裝不方便,回家便來換一下男裝,事情從急就先走了。”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讓長安人笑?”教養嬤嬤話剛說出口,白雪就已經一溜煙兒的跑掉了。
教養嬤嬤覺得自己精心調教白雪的心血都已經付之東流,這位小娘子一點都沒學到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