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8653 字 5個月前

但現在不是驚訝這些的時候,汽車發動後,李騫說起接下來的事情:“昨天你被林家接走後,我去了一趟公安局,給了對麵的水果攤小販一點錢,讓他幫我盯著警察局的動向。結果他看見了宏德光。”

“他被調查了?”陸汀很驚訝,“為什麼?”

李騫:“不清楚,小攤販說宏德光從今天早上八點就被帶到了警察局,到現在還沒出來。”

問話時間從一定程度上,暗示了事情的嚴重性,警方手裡一定掌握了某些線索。

陸汀不解道:“可我們倆也進不去啊。”

“去了再說。”昨天的簡短的通話中,陸汀把那些發現全都告訴了他,李騫絲毫不懷疑宏德光的嫌疑,甚至已經認定他就是凶手,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警方會怎麼定宏德光的罪,他們手裡的證據到底夠不夠硬。

警察局外大大小小的媒體圍了不下十家,當宏德光被帶入警察局大門的那一刻,他犯事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傳得滿城風雨。

有個記者來的最早,他從特殊渠道得到消息,是跟著警察從宏德光住所一路尾隨而來的,手裡有最早的宏德光走下警車的畫麵。如今人沒出來,拍不到什麼爆炸性的照片,便低頭查看照片。

李騫從小攤販那裡了解到這名記者的情況,走近後想打聽一下消息,卻不想瞥見了宏德光的照片。與陸汀對視了一眼,兩人繞到記者麵前:“照片能借我們看一下嗎?”

記者戒備的將相機收起來,探究的看著兩人:“抱歉,不可以。”可當他的目光看見陸汀時,兩隻戒備的眼睛開始放光。

是他。

早在之前的流浪漢死亡現場,他就曾對這名長相漂亮的青年產生了深刻的記憶。結果緊跟著宏德廣場溺水案的現場,他又碰見了這名青年。

為了避免記憶出錯,記者快速低頭翻閱之前的照片,果然找到一張周經理溺水現場的照片。當時青年和他旁邊的男人一起站在衛生間外,還被刑|偵的陳隊叫進現場查看。

記者將相機的鏡頭蓋蓋好,調整了個更為妥帖的位置掛相機:“你們想看什麼?”

是可以商量的語氣,李騫忙說:“能讓我們再看一看宏德光的照片嗎。”

記者扶著相機的手指在機身上點了點,鬆口道:“可以,但你們得告訴我,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看熱鬨。”陸汀說,“我們在附近辦事,聽說宏德的老板被抓了,就過來看看。”

嵌在記者圓臉上的那對眼睛狡猾的眯成了縫:“你沒說實話,我見過你,就在宏德廣場的凶案現場。”

陸汀一愣,當時陳隊曾嗬斥過現場不許拍照:“你是當時拍照片的人?”

“是我。”記者說,“誠信是合作的先決條件,如果你們不說實話……”

李騫急忙說道:“因為我們懷疑宏德光和兩起殺人事件都有關。”

記者的眼睛亮了,當即向兩人展示照片,同時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是空穴來風還是手裡有證據?”

李騫:“猜的。”

陸汀正觀察照片裡的人,宏德光的麵部有很微妙的變化,他那挺直的鼻梁,凹陷了下去:“能把照片放大了一點嗎?”

記者放大了照片,陸汀湊得極近,沒看錯,宏德光的鼻子的確塌了。

“你看他的鼻子。”陸汀扯了扯李騫的袖子,示意道。

李騫沒發現出問題,但記者發現了,他常年跟拍,對公眾人物的臉記得比誰都清楚,指著宏德光的鼻子說:“他鼻子不對勁。”

李騫一愣,用手機搜索之前論壇裡看到的帖子,將裡麵宏德光最新的照片和眼下的這張仔細對比,終於品出幾分怪異。

“他鼻子怎麼……”李騫咽了咽唾沫,“是你相機有問題,還是論壇的圖P得太過。”

“都不是。”陸汀道。

很多人看臉第一眼都會注意到對方的鼻子,這個部位可以說是麵相的門麵擔當,鼻若膽懸,鼻梁挺直高於山根,象征著富貴。

昨天他要徹底拿走馮茜茜財運的計劃被意外破壞,身體立刻就發生了變化。如果不及時補救,宏德光的財運會一落千丈,負債千裡。

——

宏德光坐在警局裡,儼然是一副開公司大會的派頭,沒有露怯和緊張,他借用警局的電話和自己的律師溝通,整整交談了有半個小時。

警察嗬斥的時候,他就彬彬有禮的懇求。後來歇停了,又問有沒有吃的,說自己一大早就去公司忙工作。

陳隊審過的犯人不少,當然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拖延時間,希望律師早點過來。

當然,不滿足他的要求也沒有關係,但他的嘴就會像蚌殼一樣撬不開。

好在一番折騰後,宏德光開始表現出想交談的意願。

陳隊曲指在桌上敲了敲,提醒宏德光看過來:“宏先生,根據我們查到的監控顯示,你曾在流浪漢死前和他交流過。”

宏德光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抱歉地笑著說:“抱歉,我每天見過的人,遇過的事太多了,我不記得你說的流浪漢到底是誰。”

王家和拿出一張照片,擺在他眼前。

宏德光摸了摸下巴,多忘事的他終於記起來了:“是他啊,怎麼,他死了嗎?是病死的還是發生意外?”

邱實負責做記錄,抬眸看了眼這位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宏德光關心很不真誠,像故意裝出來的。

流浪漢之死和溺水案至今是迷,沒有凶手,沒有有力的線索,陳隊避開這個話題,反問:“你和他交談的內容是什麼,你作為一個公司的大老板,怎麼會注意到一個流浪漢?”

“警官,你這話就不對了,流浪漢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份子,我為什麼就不能注意到他?”宏德光用說教的口吻道,暗示陳隊在貶低流浪漢,卻字裡行間都夾雜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味道。

陳隊的額角青筋凸起,最近問話的人一個比一個難纏。之前覺得陸汀是個鐵疙瘩,令人無從下手,眼前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還很欠揍。

他吸了口氣,麵上不露任何情緒:“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宏德光笑著點點頭,說:“他經常來宏德廣場撿垃圾,我見了他很多次,那天隻是突發好奇,想過去和他聊一聊。”

王家和道:“內容。”

“就是普通的家常話,我問他老家是哪裡,身體怎麼樣,收入來源主要有哪些。”宏德光說,“對了,離開前我還問過他需不需要幫助。”

陳隊倚在椅子上,視線越過昏暗的燈光看向對麵的人:“就這些?”

“就這些。”

宏德光臉上那向來溫和親人的笑容,在幾個警察眼裡無比刺眼。

陳隊收起腿坐正,看著宏德光的眼睛問:“監控是半年之前的,過了這麼久,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他很特彆,貧窮卻不貪圖錢財。”宏德光惋惜道,“這樣的人,現在已經很少了。”

宏德光這人正如外麵傳言的那樣,溫和有禮,見人就是三分笑,但不知為什麼,以上這些懇切的話落入旁人的耳朵裡卻有些莫名的不得勁兒。

陳隊看了眼負責記錄的邱實,心裡湧出一股淡淡的煩躁,搞了那麼大陣仗把人帶來,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而且他們手裡沒有足夠拘押的證據,即便律師不出麵,也必須十二小時內放人。

詢問室裡安靜下來,宏德光顯然知道自己會沒事,他那副輕鬆地姿態令陳隊有些惱火,就好像明明已經摸到了一扇門,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

忽然,他想到了與宏德光有些牽扯的陸汀。按照陸汀對宏德光的關注,現在說不定就在警察局外麵。

側身對著王家和的耳朵說了幾句,王家和點了點頭,離開了詢問室。他按照陳隊的指示來到警局門外,很快就在人群中搜尋到了陸汀的身影。

一看到有穿製服的人出來,記者們就像見到魚食的魚,立刻湧上了上去。王家和被人擋住視線,不得不扯著嗓子喊陸汀的名字。

陸汀從人群中進去,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被扯進了局裡。

王家和在前麵快步走,頭也不回的對陸汀道:“你來是為了宏德光的事吧。”

“你們發現什麼線索了嗎?”陸汀追上去,側臉望著年輕的警員。

王家和沒吭聲,帶青年去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裡。平心而論,他打心裡不喜歡這個裝神弄鬼的人,是因為陳隊的吩咐才勉強壓住脾氣。

“有沒有線索和你沒關係,我知道,你關注宏德光一定是和他有過節,或者是受到馮茜茜的囑托,這些是你的私事,我們不過問。我隻問你,除了你的猜測和那些似是而非的胡言亂語,到底有沒有宏德光犯事的其他證據。”

“沒有。”陸汀搖了搖頭。

王家和:“馮茜茜呢,她手裡有沒有?”

如果馮茜茜手裡真的有把柄,恐怕早就被人用邪術害死了。陸汀:“應該也沒有。”

眼前這個一問三不知,詢問室裡的更是圓滑得如同一直讓人抓不住的泥鰍,王家和心裡的暴躁直接表現在了臉上,陰沉著問:“那你這麼關注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陸汀說:“我說過了,我在周經理死的地方發現了不乾淨的東西,那東西就在宏德光的身體裡。換而言之,宏德光很可能是害死周經理的元凶。”

王家和一臉“你他媽逗我”的表情,到了現在這人怎麼還跟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陳隊讓他叫陸汀進來,是因為他認為陸汀在知道宏德光被抓後,會有安全感,就會把自己知道全說出來。顯然,他們大錯特錯了。

“你可以走了。”王家和態度急轉,凶巴巴的揮手趕人。

陸汀沒走,上前兩步追上要離開的警員:“我知道有些事情難以理解和接受,但我們不能否認他們的存在。”

說這些話時,青年的語氣帶著十二萬分的鄭重。王家和著了魔似的停下來,微微詫異的望著對方。

陸汀說:“我可以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

望著對方那雙清明的眼睛,王家和吐出一口濁氣,他仍舊不信鬼神,有感而發道:“是真的又如何,我們辦案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

———

陸汀當眾被警察叫走後,出來時受到了廣大關注,記者們將他的麵前的路圍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問有沒有得到什麼內幕消息。

陸汀隨口找了個“之前丟了東西,警察是讓我去認領”的托詞,記者們瞬間對他失去了興趣,回歸原位死死守住門口。

隻有第一個來的記者清楚,青年在撒謊。

他沒有當場點破,等陸汀走到李騫麵前後,他才壓著聲音問:“哥們兒,透露透露唄。”

“我什麼都不知道。”陸汀說完便拉著李騫去了人少的地方,“宏德光什麼也沒說。”否則警方就不會先從他身上下手。

李騫冷笑:“他當然不會說,即便交代了自己乾過的所有事,彆人也隻會覺得他在說瘋話。”

對陸汀的信任是有先決條件的,他親眼見過青年扶乩,當時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意至今讓他心有餘悸,再加上本身就對宏德光有所懷疑,所以當青年說出“換命改運”時,他隻表現出了心驚和恐懼。

換做彆人就不一樣了,活在和諧陽光照耀下的人,不會輕易相信鬼神的存在。

李騫還想再說什麼,陸汀對他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朝後方使了個眼色。那名記者偷偷摸摸縮在一個小攤後,舉著鏡頭在拍他們。

陸汀皺了皺眉:“他和其他記者不太一樣。”

李騫“嘁”了一聲:“當然不一樣,我剛剛跟人打聽過了,那人叫汪彭澤,是個狗仔,其他人隻想搶頭條拿獨家,他隻想爆料,並且從不拿醜聞換錢。”

“接連兩次見到他,都和宏德光的事情有關。”陸汀沒有躲閃,直麵那個偷拍他們的攝像頭。

汪彭澤一挑眉,收起相機站直,咧嘴笑著衝陸汀揮手。

李騫品了品青年的話,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一直在跟拍宏德光?”

狗仔無孔不入,汪彭澤對宏德光的了解,比他們隻多不少。

陸汀走了過去,汪彭澤扣上鏡頭蓋,衝青年昂起下巴,“找我刪照片的?”

“不是。”陸汀直言問道:“你為什麼跟拍宏德光?”

汪彭澤愣了下,立馬拉響了十級警報,兩手下意識護住自己的相機:“我沒有。”

陸汀掃了一眼他的小動作,隨即像是沒聽見他的否認,又道:“你是不是拍到過宏德光的情婦。”

汪彭澤這下子繃不住了,驚訝的張著嘴:“你怎麼會知道?!”

男女交往不可能不留下痕跡,譬如那天在公交站台,宏德光和梁璐雖然沒有在外碰麵,但從梁璐的言語就能判斷出兩人的關係。

陸汀十分肯定,像汪彭澤這樣偷偷跟拍的人,一般都能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汪彭澤懊惱的低咒一聲,老實承認道:“是,我的確拍到過他和一個女人。”

陸汀:“什麼時候?”

“老早以前,他離婚的第二天。”宏德老總和前妻離婚算是一件很轟動的事情,最艱難的歲月他們相扶走過,到了享福的時候卻一拍兩散,汪彭澤直覺這有問題,便從兩人離婚當天開始,就一直跟蹤宏德光。

想起那一男一女迫不及待進入賓館的模樣,汪彭澤氣憤道:“我早就覺得他是個偽君子,等我手上掌握更多的料,我會一下子全放出去,打得他翻不了身!”

陸汀:“……”有點中二。

李騫附在他耳邊說:“他曝光的都是醜事從來是有石錘的,他敢放狠話,說明他一定能做到。”正是因為這樣,總是被搶頭條的記者們才沒有驅逐汪彭澤。

因為他們知道,有汪彭澤的地方,基本等於被拍的人有不為人知的醜事。

他們厭惡總是被搶走八卦頭條,卻又忍不住好奇,這個人這次到底又要爆料出什麼。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