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5356 字 4個月前

最近兩天,幾乎每天都會嘗試扶乩,一無所獲,這說明喬安死的那附近非常乾淨。

這種地方要麼有東西鎮著,要麼本身就帶有一定煞氣,隻有這樣,才能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鬼怪都不敢靠近。

城市這麼大,這種地方太多了,寺廟、軍|區附近、屠宰場、教堂等等。

“人已經死了兩年,很多證據恐怕已被銷毀,要找到凶手太難了。”常華盛本身也想早點擺脫嫌疑,嫌疑犯的名頭給他帶來的不隻是形象上的影響,還有工作。

知道他被牽扯進凶殺案後,原本打算跟他合作的三家公司紛紛提出取消會議,然後在第二天選擇與其他公司簽訂了合作協議。

他希望陸汀能幫幫忙,哪怕是找出一點點線索也好,這樣警方那邊也能有個精準的方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耗費的時間成本巨大。

可他說不出口,陸汀已經幫過他兩次,沒臉再請求第三次。

陸汀指尖在臉上點了點,眼眸低垂著。其實就算是常華盛不來,他也想去查一查,倒沒有汪彭澤那種“一切為了正義”的中二病,而是單方麵對喬安的案子感興趣。

而且剛涉足新行業,他總要多了解一點。

B市的房子是天價,隻有提高了專業能力,兼職到才能獲得更多的報酬來買房。

“等我一個小時,寫完剩下的我們就出發。對了,麻煩幫我準備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子。”陸汀沒說要去哪兒,常華盛卻兩眼一亮,他有信心,隻要陸汀出馬,一定能查到線索。

大師還要加班,常華盛不敢打擾,把李懷恩叫到一旁詢問情況。

“最近精神狀況還好嗎?”常華盛道,“公司已經把慰問金和精神補償費打到你的賬戶了,收到了嗎?”

“收到了。”李懷恩喜滋滋的說,“常總,我覺得我下周就能來上班了。”

常華盛:“下下周吧,再多休息一下。”

居然還有這等好事,李懷恩感激地說:“謝謝常總。”

“先彆急著謝。”李懷恩的技術他算是見識過,常華盛道,“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您說。”

“能不能幫我在常華飛的手機裡裝一個隱蔽的監|聽程序。程序我已經從其他地方買到了,不用你寫,你隻需要幫我植入進他的手機。”

“沒問題。”李懷恩說。

從陽台回到室內,李懷恩搬出電腦,和陸汀頭對著頭,開始工作。根據常華盛提供的信息,他很快鎖定了常華飛的手機,廢了一番功夫,將程序植入,又將接收程序放進常華盛的手機裡。

做完後,常華盛拍拍他的肩:“回頭我跟人事說一聲,給你漲工資。”

為了表示感謝,李懷恩將從常華飛手機裡搞到的信息一並交給了常華盛。

信息足足有五十頁之多,常華盛挨個看下去,情緒從平靜到起伏,最後險些火山噴發。那低沉的氣壓讓溫馨的合租屋氣溫降了好幾度。

黃娜下意識將遊戲開了靜音,撞了撞男朋友的肩,朝餐桌方向努了努嘴:“常總不太對。”

陸汀沉浸在寫代碼的快樂中,對外界毫無所覺,連周圍突然的死寂也沒有發現。等他寫完抬頭,常華盛的手背青筋暴起,幾乎也要將手機捏碎了。

他茫然問:“怎麼了?”

“是二房的人乾的。”常華盛眼睛裡泛出血絲,“家裡那扇門的事。”

雖然對二房早已有所懷疑,但在親眼看見證據的這一刻,常華盛的心狠狠抽痛了下。大方和二房關係一直不和,包括他的父親和二叔這一對親兄弟。

錢和權利的確很重要,能讓人站上高位,受人敬仰吹捧。也能讓人失去理智,罔顧人倫親情。

陸汀半趴在桌上,一頁一頁的翻看聊天記錄,有常華飛和女人撩騷的,也有他和自己母親的對話。

【兒子,黃鳳嬌那個賤人請了明大師,你說咱們那個事,該不會被識破吧?】

【不可能,我有道上的朋友說過,那明大師在成名前,就是個詐騙犯。他能看出個所以然,我腦袋送給他當球踢。】

【不行,媽媽不放心,當初做門的師傅嘴巴到底緊不緊,要不你再給點錢,讓他走遠一點】

【放心吧,不會出事】

這段聊天之後,母子倆很久沒有在手機上用文字聊過天,再有就是前段時間的。

常華飛的母親非常著急,給寶貝兒子一連打了好幾個微信電話,始終沒有人接通,隨後又連續發了好多信息過去。

【兒子,唐經理出事了,常華盛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神棍,把他藏在牆壁裡的錢翻出來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公司出了這大的事,你關什麼機!看到消息給我回電!】

幾天後,又有了新的聊天記錄。

先是一段常華飛母親的語音,李懷恩在入侵手機後,已經體貼的將其轉為了文字來保存。

【門的事情被發現了,那小雜|種肯定會查下去!】

常華飛可能是被他媽搞煩了,之後接連掛了幾個電話和微信語音。這之後,再沒有母子倆的聊天記錄。

倒是在撥出電話中,有個撥往異地的座機號。

陸汀將手機還給常華盛,奇怪道:“常華飛和他的母親關係不好?看上去很不耐煩。”

“一般吧。”常華盛說,“他母親和我的母親很像,希望兒子早日成才,從小就實行嚴格管教。我性格沒那麼強硬,選擇了順從,常華飛性格尖銳,經常和他媽鬨得不可開交。長大後倒是緩和了不少,但也談不上有多親近。”

與此同時,警察局裡,常華飛已經被“請”進了審訊室。

因為是問話,陳隊並沒有將他強行按坐在限製行動的鐵椅上,而是給了一張普通的木頭椅子。常華飛行事高調慣了,坐落之後就翹起二郎腿,微側著身體扯了扯脖子上規整的領帶。

他低頭掏出煙盒,抖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像是才意識到自己處境,要笑不笑的問陳隊:“抱歉,忘了自己在警察局。不過陳隊,能否通融一下,我煙癮犯了,難受。”

陳隊冷眼看著他:“不能。”

常華飛聳了聳肩,將煙盒直接扔到了地上。

王家和看得拳頭都緊了,直接將筆扔到桌上:“撿起來!”

常華飛冷笑了一聲,挑釁的意圖明顯。

邱實一把按住快要起身的王家和,低語道:“他在故意激怒我們,這樣他的律師就能找到由頭,立刻把他帶走。”

他們心裡很清楚,常華飛前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配合”調查,而是為了作秀。好讓人知道他常華飛光明磊落,沒有做過虧心事。可警察局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秀已經作了,他自然不想多待。

王家和按捺住火氣坐回凳子上,嘀咕:“花樣真多。”

比起常華盛,常華飛明顯更油滑,心眼更多,還總將問題往常華盛身上引。

直到陳隊說,有人親眼看見他和死者有過親密接觸,他的臉色才有了轉變。

但也隻是一瞬,就又恢複到調侃的狀態:“親密接觸?陳警官,你指的是什麼,到底哪種親密你可不可以給我演示演示?”

“你他媽找抽是不是!”這下子就連邱實也看不下去了,蹭的站起來。

陳隊手指在桌上敲了下,淡聲喊道:“邱實,坐下。”

邱實恨恨地看了常華飛一眼,拿起筆繼續記錄時,險些要將紙張懟個對穿。

“好啊,不過你得多等等。”陳隊笑了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對其他人說,“到飯點了,都出去吃飯吧。”

參與審訊的三人離開了審訊室,陳隊叫來已經吃過飯的下屬盯著這裡,居然真的帶人去了食堂。

打好三菜一湯,邱實將餐盤重重放到桌上,罵道:“他媽的就沒見過這樣的嫌疑犯,都進局裡了還這麼囂張。”

王家和點評道:“一個常華飛,一個宏德光,這兩人都能用來作法學課時的反麵教材。”

邱實吃了塊兒紅燒肉,滿嘴是油的問:“老大,咱們什時候繼續審?”

“等他憋不住的時候。”陳隊慢條斯理的喝口湯,在心裡冷笑,現在的審訊被嚴格監管,不得動粗,沒關係,他們有其他辦法。

人有三急,常華飛總能撞上一個。

審訊室裡陰涼漆黑,桌上唯一的那盞燈在警察離開的時候,以省電為由給關了。

封閉的空間中,常華飛起初還能鎮定,但漸漸的,他開始害怕起來,肩膀緊張地縮著,雙手用力握住膝蓋,一雙眼睛左右瞟,好像空氣中有什麼東西要害他。

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來,他夾了夾雙腿,猛地往黑漆漆的身後看了一眼,實在憋不住了,他大喊兩聲,見沒有人回答,索性自己朝門口走去。

審訊室的門早已經被反鎖,外麵的蹲守的人假裝沒聽見,目不斜視的繼續站崗。

那把椅子幾乎位於審訊室中央位置,前後左右沒有倚靠,再加上漆黑的環境,給人一種不安全感。常華飛氣得罵了一句娘,不打算坐回去,直接靠門蹲下。

外麵不時響起腳步聲,每到這時候他就起身用力砸門。很快,他就意識到,那幫警察是故意的。

“等老子出去,告死你們!”常華飛放了句狠話,被剛回來的三人恰好聽見。

陳隊打開門鎖,用力一推,靠在門後的人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常華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眼睛淬了毒似的死死盯著三人。他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冷聲冷氣道:“我要上廁所。”

陳隊示意邱實將門關上,重新坐回桌子後,衝嫌疑人昂了昂下巴:“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回答完畢你不但可以上廁所,還能走人。”

常華飛最煩的就是被人捏住把柄,可他實在憋不住了,堂堂一個大男人要真的當場尿出來,他就不用再活了!

“是,我的確和喬安認識,時間不長,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她是那家酒店的員工。”

“你撒謊!”陳隊站起來,兩步走到常華飛麵前,“你和喬安早在酒會之前就認識,她的房子是你租的,電費也是你交的,我們還查到你曾給過她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那張支票她在拿到後的第四天就兌現了。”

“不可能!”常華飛從凳子上站起來,審視的盯著說話的人。

幾秒後,他臉上的表情恢複,要死不鬆口,“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和她隻認識了兩年。”

陳隊安靜看著他,繼續道:“你為什麼給她支票,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易。是不是因為交易不成功,你們之間產生了矛盾,你一氣之下殺了她!”

“人死了我也很痛心,畢竟那是一位美麗的女性,一碼歸一碼,這種帽子可不能隨便扣。”常華飛將額前的頭發往後撥,歪嘴笑道,“我當然知道這隻是一種刑訊手段,所以之前一直很配合。可你要是再不放了我,我隻能向我的律師反應,說你們對我精神上施壓,讓我的身體和心理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甚至誹謗我。”

常華飛再次翹起二郎腿,耷拉著眼皮盯著自己的指甲,“陳隊,據我所知你們每年都有考核的,你該不會希望,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讓整個隊伍的考核都無法通過吧。”

王家和的拳頭又緊了,媽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這人可比當時陸汀欠揍多了,那時候的陸汀隻是一個希望他們相信自己的老實兔子,眼前的常華飛卻是一直披著狐狸皮的狼,他狡猾,還有利爪,原有的審訊方式根本拿他沒辦法。

當年停車場的監控肯定早就被覆蓋,至於提款記錄,隻要有錢,什麼不能刪?就算是搬出常華盛也沒用,常華飛完全可以說兄弟間有罅隙,他是被誣陷的。

陳隊低頭給常華盛發了一條信息:【我需要更多的實質性的證據,把當初幫你跟蹤調查的當事人找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