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5356 字 4個月前

“人怎麼會在冰箱裡?”

“會不會猜錯了啊。”有人議論,“陸先生的能力應該沒有強到什麼都知道吧。”

“閉嘴,老大過來了。”

陳隊身後跟著王家和和邱實,兩人耷拉著眉眼,一看就知道挨過訓。發現屍體的地方是狹窄的廚房,裡麵站不了幾個人,三人進去之後,其他一些人就出來了,留下陸汀還在裡麵。

此時青年蹲在冰箱前,手把著冷凍室的門,下巴微微昂起:“屍體就在裡麵。”

“什麼?”王家和有點懵。

從冷凍室箱子可以看出,裡麵大大小小不少塑料袋子,裝的應該是冷凍肉。

邱實看看青年的臉,又看看冷凍室,疑惑的眼睛陡然睜大:“你的意思是……”

陸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它們很臭,是屬於人類的死氣。”

王家和難以置信地撥開邱實,用力拉開冷凍室的三個箱子,每一個箱子裡都屯著肉。一袋一袋的用保鮮袋裝好,但不是肉塊,而是肉泥。

所有的肉都黏糊在一起,沒有任何分明的輪廓。

邱實往後退了一步,看見張平安慘白著臉,然後他捂住嘴巴,衝進了衛生間。

邱實跟進去,拍著新同事的後背安慰:“乾我們這一行,什麼事情都可能會遇到。隻是今天這現場,稍微有點……”重口。

大概是陸汀曾用實際行動幫他們重塑過三觀,邱實對青年的明明沒有證據,卻十分肯定的話絲毫不懷疑。他心裡百分百斷定,那就是本該出國的喬安。

至於她到底是出國前就被殺害,還是中途回國被殺害,還有待調查。

那些肉泥很快就被送回了警局的鑒定科,邱實又根據喬安學校提供的獻血記錄,在血庫找到了喬安還沒來得及處理的紅細胞懸液。

按照規定,紅細胞懸液在零下四十度的條件下,能存放六個月。

血庫的負責人告訴警察,每次他想把喬安的血處理掉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一種古怪的心慌和害怕。於是就悄悄把那袋血,單獨放在了一個地方。

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負責人違規操作的事情應該責罰,可他的違規卻幫到了警察,這該怎麼理論?最終血站給了一個小小的處分,以儆效尤。

警察離開後,負責人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點了一支煙,遲遲沒抽。

回憶起那袋血帶給他的種種感覺,忍不住拉緊了白大褂,他有種可怕的猜測,那名叫喬安的獻血者或許一直以某種方式留在世上。以至於所有和她相關的“遺物”,也受到了某種特殊影響。

有了血作為比對樣本,比去尋找喬安家人來得更加便捷。

當天下午,比對結果出來了,那一袋袋肉泥就是喬安。化開後,裡麵除了血、肉、臟腑,還有骨頭。

骨頭碎得不成樣子,有大有小,沒有完整的形態,如同被巨大的力量給狠狠碾碎。

王家和拿著新打印出的資料,分發到開會的每一個人手裡:“趕緊看,還熱乎著呢。”他嘴上說著玩笑的話,臉色卻無比難看。

這樣血腥、殘忍的案子,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

什麼樣的惡魔,竟然能對一個柔弱的女人下這樣的狠手。

資料上有喬安的基本信息,人物關係,還有生平的工作情況。

陳隊在白板上寫下幾個名字:“喬安,因為冷凍的緣故,暫無法精準的判斷出死亡時間,需要在專家組抵達後才能得到確切答案。我們先看看她的社會關係,在學校時,喬安和同學關係不錯,係裡的老師,包括社管阿姨都對她讚不絕口。出學校後,她曾應聘到一家叫紅月的會所工作……”

“老大,我有疑問。”張平安舉手。

陳隊示意:“說。”

張平安:“資料顯示喬安畢業於x大,是國內有名的985,照理說,畢業後即便找不到對口專業的工作,也不會去會所這種地方。”

“這的確是個疑點,我們繼續。”陳隊說,“這家會所並非高檔會所,規模不大不小,但它的老板你們應該很熟悉,叫許博。”

許博是近十年才成功洗白,行事低調,見了警察也是客客氣氣,每次突擊檢查他的會所上下乾乾淨淨,沒有半點違法行為。

田芳想起最近幾起與經濟相關的案子,兩手拍桌站了起來:“喬安是不是被許博脅迫才去的紅月?”

“我們沒有證據。”陳隊的話表明,他也有過這個猜想,“喬安隻在許博這裡乾了短短兩個月,就離職了,之後一直沒有她工作的信息,直到xx年三月,她應聘進入唐風酒店,然後在五月,認識了常華盛,並且三天後就升為了大堂經理。除了常華盛,當時和她關係親近的還有一個人,是她的表哥,叫錢小軍,人已經在帶回來的路上了。”

邱實轉著筆道:“所以現在嫌疑最大的有三個人,常華盛、錢小軍、許博。”

田芳補充:“一般來說房子都是按年出租,但她一下子就租了五年,而且根據女房東的意思,房子還有兩年才到期,這樣算來,喬安在大學期間就已經在外租房子了。喬家的經濟條件並不好,所以她哪裡來的錢租房子?”

“會不會是打工攢的錢?”

“五年前她才大一,打什麼工能一下子攢出五年的房租。”

“這錢要麼是有人給她的,要麼是借|貸。”田芳說完看向陳隊,“老大,女房東也有嫌疑,租客失蹤兩年她都沒進去看過嗎,聯係不上人也沒想過要報警?還有,出租房的電又是誰在交,他為什麼要幫一個明明沒有人住的房子交電費,是以為租客還會回來,還是因為怕冷凍室融化,味道散出去?”

“要是監控還能正常運轉就好了。”有人歎著氣說了一句。

說到這個邱實就來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老鼠那麼牛逼,能順著光滑的膩子牆爬上去,把線給咬斷了。”

“你見過飛簷走壁的耗子?”陳隊嘲諷地看著他,“是人為。”

監控電話被咬斷後,拍攝內容停留在兩年前,他們合理懷疑,監控出問題的那天,喬安的屍體被凶手塞進了冰箱。

會議室的門被敲響,有人走了進來,附在陳隊耳邊說:“常華盛到了。”

常華盛覺得很冤枉,之前明大師的事情還沒徹底結束,現在又牽扯上前女友。坐在空蕩的審訊室裡,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從母親性情大變,到看見喬安的鬼魂,一切都像是漫長的噩夢。

身為做夢的人,他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陳隊推開門走進來,解開領口的紐扣,一手擱在桌上,側坐著身體看向常華盛。因為有陸汀作保,問話的語氣還算溫和。

“常先生可以先說說你和喬安相識、相知,到分手的全過程。”

常華盛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眼神變得迷離,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憂愁。他和喬安的開始是很愉快的,當然,這種愉快得排除對方總是防備著他。

得知喬安是二房的人完全是個意外,當時他出差提前回來,想要給喬安一個驚喜。在公司放下行李箱,便趕往喬安上班的唐風酒店。

令他沒想到的是,會在地下停車場看見喬安上常華飛的車。他和堂弟意向不和,那輛車的車牌號他就是化成灰都認得。

可是當時的常華盛安慰自己,說裡麵坐著的人或許不是常華飛,是他的司機也說不定。可不管是誰,好像都擺脫不了喬安可能和二房認識的嫌疑。

常華盛特意打了個電話過去,問喬安在哪兒,對方回複說在辦公室。

當時他的心就涼了半截,這個女人在騙他!

常華盛迅速整理情緒,用玩笑的口吻道:“我怎麼聽見有男人的聲音。”

電話那頭大約停頓了半分鐘,然後便看見喬安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驚慌失措的看向四周。在沒有發現常華盛的蹤跡後,她將頭發彆到耳後,溫柔笑著對手機說:“你瞎說什麼呢,懷疑我有野男人啊?”

那嬌憨的樣子,撒嬌的語氣,常華盛至今想起都覺得心裡不適。

掛了電話後,常華盛仍舊站在原地,不一會兒就看見常華飛和喬安一起從車上下來,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常華飛像撥弄小狗一樣溫柔的撫摸喬安的頭發,然後低頭給了一個吻,並且附贈了一張支票。

三天後,常華盛派去偷偷跟蹤調查的人回來彙報,常華飛的賬戶支出了五十萬。也是在同一天,喬安先去了銀行兌現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後去了某奢侈品品牌店,買了一條新款項鏈。

那條項鏈常華盛自始至終都沒見過,因為在當天夜裡,他對喬安提出了分手。

喬安的反應非常激烈,說什麼都不願意,直到常華盛說出常華飛的名字喬安才鬆開緊緊抱住他的手。那一刻,她像是變了一個人,明明做了錯事卻高高仰著頭。

“原來被你發現了。”她離開前,對常華盛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再裝下去我自己也惡心,就這樣吧,分手。”

之後不久,常華盛就聽他們共同的朋友說喬安出國了,從此杳無音訊。

……

陳隊聽完後皺了下眉,起身走到常華盛麵前,身體往後靠在桌上,“你說,她是你弟弟的人?”

常華盛點點頭,捏著眉心揉按著:“我過後調過辦公室乃至附近的所有監控,發現喬安曾偷偷進過我的辦公室,電腦的自動監控也拍到,她動過我的電腦,但因為有密碼,她沒有拿到任何東西。”

陳隊:“常華飛現在在哪裡?”

“出差了,今下午應該能回來。”常華盛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堂弟的臉,和他的爺爺長得很像,所以老爺子隔輩疼,對小孫子幾乎有求必應。但在公司的管理和運營位置絕不含糊,實行公平競爭的原則。

常華盛對家業沒有太大興趣,他自己手裡也有投資,單靠那些項目賺來的錢足夠他一家三口的花銷。可是如果他不參與進公司,二房就會把他們大房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下午三點,一架飛機抵達。

此時常華盛剛從警察局出來,他站在台階上眺望著遠方,心裡異常疲憊。猶豫幾秒,獨自駕車去了恒華小區。

今天是周末,合租房裡的人都在。

馮茜茜在陽台上講電話,黃娜和趙崗抱著手機在打匹配,李懷恩端著一杯清茶,繼續享受帶薪休假的愜意。

看了眼趴在餐桌上的加班的陸汀,李懷恩心裡有種詭異的爽感,終於輪到他看彆人加班了!他湊到屏幕前,愣了。

“你這手速……”說完低頭看向鍵盤,劈裡啪啦敲打著鍵盤的手快出了殘影。

李懷恩:“……”打擾了,不是凡人。

陸汀敲了一個回車鍵,抻了個懶腰,黃娜湊過來問陸汀:“隔壁要裝修多久啊?”

陸汀:“怎麼了?”

“好奇,隨便問問。”黃娜手機上新一輪遊戲匹配成功,她將目光收了回去,“咱們這層樓的房子不好賣,也不知道買主怎麼想的,要買這一層。”

“腰線房隻是采光不好而已。”陸汀去廚房泡了杯茶出來,輕輕放到桌上。

剛坐下,門響了。

陸汀踢了踢李懷恩的腳,示意他去開門。李懷恩捧著杯子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出去,一愣,回頭衝屋子裡的人說:“是常總。”

常華盛來沒有彆的目的,純屬為了放鬆。

這間三室兩廳的合租屋總是能讓他找到寧靜與平和。

陸汀暫時合上電腦,撐著下巴問落座到自己對麵的男人:“你去過警察局了?陳隊怎麼說?”

“他沒有直接告訴我,但我知道,我也成了嫌疑人。”常華盛帶著幾分期盼望向青年,“陸先生,你能算出是誰害死了喬安嗎?”

“暫時不能。”陸汀搖了搖頭。

扶乩並不是隨便招來一個鬼,就能從他嘴裡獲取想要的答案。通過儀式招來的鬼魂,與所提的問題是有關聯的,他們往往曾遊蕩在附近,親眼目睹過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