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6280 字 5個月前

小張用力拍了下座椅:“一上午這人什麼都沒乾。”

“未必。”王家和說,“他在常家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

與此同時,鋼鐵廠那邊有了重大發現。經調查發現,鋼鐵廠的王總和常華飛的一個助理自兩年前開始,一直有巨大的資金往來。

警方立刻對秘書和王總進行了強製傳喚。

審訊室裡,王總態度謙和,問什麼答什麼:“兩年前我公司遇到了困難,常總拿了自己的私人資金來幫助我,我一直感激不儘。後來公司渡過難關,想要還錢,常總就說將那部分錢作為投資,協議買下了我公司百分九的股份。至於過後的這些資金,全是因為常總看我工廠效益好,進行的追加投資。”

陳隊端正坐在桌前,“他追加投資後,所占的股份並沒有改變。”

王總笑著說:“是常總善良,說股份算我欠他的,等往後我地位更加穩固再談股份的事。”

陳隊:“他就不怕你賴賬?”

王總:“生意人,都講誠信。”

陳隊點點頭,將桌上的資料翻了一頁,問:“xx年9月10日那天,你淩晨兩點回到家,你的保姆當時看到你身上沾著血,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王總臉上僵硬一瞬,無辜地聳了聳肩膀:“當時那麼晚了,保姆被我突然吵醒根本沒看仔細,那根本不是血,而是番茄醬。”

這說辭,騙三歲小孩兒都不會相信。

陳隊哦了一聲:“是嗎,保姆稱當天夜裡你就把那件衣服燒了,為什麼。”

“臟了。”王總說,“我有輕度潔癖,沒辦法忍受,隻能燒了。”

陳隊笑了下,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王總麵前,雙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高:“根本沒有保姆,一切都是我猜的。”

王總一愣,下意識說:“你詐我!”

他家裡當時的確有保姆,那天夜裡保姆也的確下樓,正好碰見他回來。當警方提起的時候,他立刻就想起了這件事。

陳隊:“我們的確找到了你的保姆,但她告訴我們,什麼也沒看見。”

那位保姆是個老實人,聽說是警察,立刻把能記住的,曾經在王總家幫傭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她原本的說辭是:“那天夜裡王老板回來得很晚,淩晨一點左右,他是個很注重養生的人,我在他家工作好幾年,第一次遇到他回家這麼晚,而且當時的他看上去很焦躁,好像遇到了什麼事。後來他就進了屋,沒一會兒我就聞到一股燒東西的氣味。”

當時負責詢問的警察追問:“記得具體時間嗎?”

保姆說記得,“那天是9月9號,我兒子生日。”

事出反常必有妖,時間又這麼巧合,於是警方將這件事結合猜測,編造出一個故事。

陳隊低頭俯視著王總:“所以你衣服上到底是不是喬安的血!”

王總彆開臉,有些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不是。”

陳隊反手問下屬要來一份文件,啪一聲扔到王總麵前,“這是你那台機器上的檢測報告,血會和空氣中的活性氧產生化學反應,你很聰明,當時選用了化學洗滌劑進行擦除。但你忽略了一個地方,機器的棱角內,仍然含有極少量殘留。”

王總難以置信,快速拿起報告仔細看,上麵不但有檢測數據,還有血痕在科技手段下的成像圖。

“不,這不可能……”他兩手抓著頭發,費解地死死盯著那張紙。

“我們把從血痕中提取到的DNA和喬安做了對比,證明是同一個人。”陳隊聲音低緩,一字一句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人不是我殺的,人是常華飛殺的!”王總急於撇清關係,連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早就有意向參股我的鋼鐵廠,那天是特意帶那個女人來工廠參觀的,結果兩人突然爭執起來,常華飛一把抓住喬安的頭發,把她的腦袋按進了機器裡!那機器連鋼鐵都能擠壓平整,何況是一顆腦袋……當時好多血,到處都是血。為了毀屍滅跡,他把喬安整個人都推進了機器裡!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當場就變成了肉泥,血流得到處都是。”

當時的場景太過可怕,王總想起這段往事時兩眼嚇得發直,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陳隊讓局裡留守的人把王總看著,立刻帶人前去抓人。

抵達公司時,樓下收到通知的同事已經上樓了。他們堵在常華飛的辦公室門口,正在想辦法破門。

幾個人合力將門撞開,原本該好好呆在辦公室裡的人,居然不見了。

“人呢!”陳隊到後大發雷霆,“大活人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馬上去調監控,你去聯係交管部門,還有你們幾個,去堵住所有出口!”

一通忙活下來,人還是沒有抓到。

常華飛是個喜歡全麵計劃的人,早在很久之前,就踩點過附近的所有攝像頭,並且排查出兩條絕對不會被監控完整拍到的逃跑路線,為了挑釁,他故意把路線圖留在現場。

陳隊拿著那張紙回了局裡,找來各種交管部門的同事一起分析他的可能暫時躲藏的位置。前後加起來,有十個之多。

這下子光是一隊的人根本不夠,連二隊三隊暫時沒出任務的警察,以及各個片區的片警都參與到了搜查工作裡。

陸汀得知後,幫忙算了下。

邱實緊緊盯著他:“怎麼樣,陸先生。”

陸汀睜開眼,搖了搖頭:“什麼也算不到。”

一座城市裡亡魂成百上千,而警方圈出來的那些地點並非什麼凶煞之地,到底是常華飛有辦法隱匿自己的行蹤,還是他有什麼特殊手段,讓附近的鬼怪不敢開口。

常華飛用在常家大房身上的邪術不可能憑空而來,一定有人教他。

陸汀問:“你們查沒查到過,常華飛私下和什麼術士見過麵?”

“沒有。”邱實很肯定,“他的關係網內有合作夥伴,朋友,親人,唯獨沒有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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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汀:“那就怪了。”

陸汀深吸口氣,轉身對著空氣開口:“那誰,你知道嗎?”

林歸走出來,站在青年麵前,眉眼淡漠,眼眸低垂,雙手背在身後,高傲得不可一世。

陸汀吐出一口氣,努力揚起笑容,換了個非常溫和的問話方式:“小叔叔,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林歸滿意的微微抬了抬下巴,卻仍舊一言不發。陸汀疑惑間,發現人突然消失了。

窗外的樹葉在沙沙作響,灌木從在抖動,很快,就連遠處街道兩邊的柳樹的葉子也開始不正常的顫動。行人紛紛駐足,幾秒後又開始紛紛躲避,以為是地震來了。

虛化的根係鑽入地表,沿著大地蔓延出去,隻十分鐘而已,身體中的陰氣竟然有了耗儘的描頭。仿佛有一個黑洞,在源源不斷地吸取。收回剩餘力量,林歸重新化出身形,說了三個字:“姚至淵。”

陸汀一怔,這就難怪了,姚至淵周身氣場陰邪,鬼怪不敢近身。和他待在一起,常華飛是最安全的。

姚家,常華飛正坐在椅子上,麵朝著巨大的落地窗欣賞外麵的風景。

姚至淵的彆墅遠離市區,許多綠化都是保留的原有生態,他伸了個懶腰,回身就見姚至淵沉著臉走來。

“你被發現了,趕緊走,彆牽連到我。”

“這麼快?”常華飛挑眉,笑嘻嘻地說,“如果我不走呢。”

姚至淵:“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咱倆打了這麼多回交道,你不介意再來一回吧?我之前聽梁璐說,你手裡有一根佛骨。”常華飛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兩隻手並在一起,比了一個數字,“我出這個數。”

姚至淵挑眉:“成交。”

他去書房取出一個檀木盒子,裡麵是用黃色綢子包裹著的一節佛骨,據說出自T國高僧。與尋常法器不同,那散發出的獨特氣場,即便是常華飛這樣的普通人也能感覺到。

他舔了舔牙,雙手接過。

姚至淵確定錢通過國外某私人銀行到賬後,揮手趕人,作為附贈提醒道:“往東邊走,人來了。”

常華飛前腳剛走,後腳警方的人就趕到了姚家。姚至淵笑容和煦的把人引進門,大大方方地讓警察隨便搜。

“人呢?”陳隊問。

姚至淵露出疑惑的表情:“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這次一起前來的還有搜尋警犬,警犬在彆墅裡聞了一通,朝身上去,最終隻在樹林中找到一套替換下來的衣物。

陳隊從來沒想過,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反偵察意識居然這麼強!

再一次丟失了犯罪嫌疑人的蹤跡,警隊上下整體氣氛很差,一個個像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蔫兒。

滴滴兩聲,邱實的手機響了。

他連忙拿起來點開,是同事發來的信息:【人跑了】

屏幕並沒有可以遮擋,陸汀看見這條信息後嘴唇微抿,“我暫時沒有辦法再幫你。”

他隱隱感覺到,林歸似乎有些虛弱。手臂上的藤紋顏色暗淡,好像連葉片都沒那麼鮮活了。警方的事情的確重要,但小叔叔已經儘了最大努力,足夠了。

陸汀望著窗外出了會神,對邱實說:“我再試試扶乩。”

桃木和柳枝相交,被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穩穩夾住,他閉著眼睛,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時間一下子過的很慢,邱實屏住呼吸,氣都不敢大喘。

片刻後,青年睜開眼睛,對他搖了搖頭,“失敗了。”

警方那邊不可能把人全部撤走,姚至淵家一定還留了人暗地監視,所以常華飛不可能返回

陸汀的左手按在右手小臂上輕輕摩|挲,思索片刻,他拍拍焦頭爛額的邱實:“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可以拿我去當誘餌。”

“你?!”邱實立刻擺手,“太危險了。”

陸汀說:“常華飛言出必行,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你們隻需要守住四周,等他上鉤。”

青年幫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如今還要犧牲自己當誘餌,邱實神色凝重的捏著手機思索,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最直接,可能也是最有效的引魚上鉤的辦法。

邱實:“我,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陳隊。”

常華飛的躲藏能力很強,半個月下來,愣是沒被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要不是他時不時會通過平郵信的方式寄一張警方蹲守在陸汀身邊的照片,大家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消失了。

警方自然也曾查過投寄點附近的監控,他們發現,每次都是七八歲的小孩負責投遞。找到這些小孩後,他們的答案無一不是: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年輕叔叔給了我們一百塊錢,讓我們幫他郵寄。

上麵一直在施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成為誘餌將意味著將青年身邊的人撤走……抱歉,他們不能,誰也沒有權利和理由,拿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去冒險。

“常華飛母親那邊也沒有線索?”陳隊輕拍著桌子,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

已經算不清到底在警局吃住了幾天的下屬們,強打起精神,田芳喝了口冰水醒神,“林芸那邊是張平安盯著,沒聽見有新的動向,至於莊婷那邊,我離開前,她一直在家待著。我進去看過,裡麵沒有常華飛的蹤跡。”

她曾經走訪過莊婷的鄰居,鄰居十分肯定地說,莊婷沒有男朋友,一直是單身,而在她衛生間發現的那把剃須刀明顯不是女士用的。所以警方一直懷疑,莊婷和常華飛之間可能存在某種不正當的關係。

“許博呢?”陳隊看向右手邊的人。

“還在外省旅遊,一直沒有挪過位置。我和老方會議前剛和當地警方通過話,他們的人正在嚴密監視,許博目前為止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

票務係統和各個交通站點一直沒有常華飛的人臉識彆信息和出行信息,這人大概率還留在本市。他像一隻蟄伏的野獸,耐心的蹲守在暗處,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陳隊按壓著圓珠筆,嗒嗒嗒的聲音如同有節奏的鼓聲,一下一下的敲在眾人心上。

整整十分鐘,會議室內氣氛僵硬,每個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讓陸汀過來一趟吧。”陳隊停下按壓的動作,留下話,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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