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20225 字 6個月前

想起木器店老板的最初那怪異的臉上,李騫奇怪道:“他聽說要做羅刹的時候,表情有點奇怪。”

“在佛教裡,羅刹是吃人肉的惡鬼,可上天入地,而且行動敏捷。男性羅刹長相極醜,女性則相貌美豔。”

“所以你的雙麵是指,一麵男性,一麵女性?”李騫明白過來,弱弱的問,“這種效力會更強嗎?”

“應該吧。”陸汀也不確定,那本古書中隻說雷擊桃木極陽,能壓製住羅刹的邪氣,至於其他的,一概不提。

李騫自動四舍五入,在心裡將不確定變成了肯定,作為腦殘粉,青年說什麼他都得信。

因為辦公室沒有東西鎮著,保不住會發生什麼,李騫隻好再次通知大家,繼續留家辦公。

群裡一片歡聲笑語,唯有一直窺屏的汪彭澤敏銳察覺到了什麼,單獨戳李騫問道:【李哥,是出什麼事了嗎?你之前發的新地址我找朋友問了一下,說他們好幾家本來很有前景的小公司,在搬進去不到半年就垮了。】

李騫:【……】

汪彭澤有點著急:【你彆不信,這事兒要是以前我也半信半疑,但自從認識陸哥吧……你懂的。】

李騫:【我就跟你陸哥在一起呢,他幫我把事情搞定了,半個月後我把木雕請回去就恢複正常工作。】

一聽到陸汀也在,汪彭澤當即撥通電話,聲音興奮得快把李騫的耳朵給炸了。

李騫將手機舉遠一點,捂著聽筒翻白眼,扭頭問陸汀:“他說他想過來,有事情找你。”

陸汀:“那你讓他過來吧。”

汪彭澤家離附近不遠,很快就開車趕了過來,停下車後,他忽然停下來,敏銳地朝某個方向看過去,有人影閃進了牆角。

他收回視線,走進咖啡店,一坐下就對陸汀說:“好像有人跟著你。”

一直保持安靜的耳機裡傳出聲音:“人已經抓到了,不是常華飛。而且他招得很快,說是有個戴口罩的男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特意打扮後假裝跟蹤你。是常華飛在試探你附近到底有沒有警察。”

陸汀收起思緒,對汪彭澤說:“不用管他。”

見他不想多說,汪彭澤沒有多問。

他點開微博私信,將手機放到桌子中央:“紀實就上了一兩次熱搜,並沒有在網上激起太大的水花,但是私信很多,有人罵有人嘲諷,也有人投稿說自己遇到了靈異事件,還說願意花錢,你的意思呢?”

陸汀平時在公司表現的很節儉,很少點外賣小零食,回家也舍不得打車,不是公交就是地鐵,他想著如果投稿屬實,多少能增加一份收入。在不清楚陸汀的態度之前,他並沒有給對方回複。

陸汀看著那份投稿,文字語序有點亂,很像是在驚恐的情緒下發出來的。

汪彭澤認真道:“如果你願意接,我可以幫你先做真實性調查,情況屬實你再大乾。”

陸汀挑眉:“這麼大方。”

“不瞞你,我肯定有私心。”汪彭澤說,“人一生會遇到多少事,萬一有天我遇到什麼,我希望你能幫忙。”

汪彭澤這人挺複雜,喜歡挖人隱私,帶著一身觀念獨特的正義感和普通人也會有的功利,陸汀對他沒有好惡,隻當是個能說得上兩句話的還不太熟悉的朋友。

能賺外快當然好,陸汀頷首:“那就麻煩你了。”

汪彭澤興奮的蒼蠅搓手,他的紀實終於又有更新素材了!不夠寫之前,還是得征求本人的意思,“我能寫下來嗎?”

“不寫你會很難受?”陸汀很想知道答案。

汪彭澤的家庭條件很好,乾狗仔就算了,他還不賺錢,倒貼著錢義務幫娛樂界曝光各種肮臟,正常情況下,父母應該會反對吧。

可是兩次從汪彭澤嘴裡提到家庭,他的表情都很平和,眼睛會發光,說明他和家裡關係很好,從側麵反應,他父母應該沒有乾涉他的工作。

汪彭澤攪拌咖啡的動作一頓,眼神閃爍一下,用玩笑的口吻說:“的確很難受,心頭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有時候手腳也會發癢,恨不得拿刀剁了。”

李騫噗嗤一笑:“你小子也太誇張了。”

陸汀也跟著笑了笑,心裡卻在疑惑,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汪彭澤的眼睛裡並非全是愉悅,還夾雜著一絲苦澀。

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陸汀:“隨你,彆拍到我就行。”

汪彭澤:“謝謝陸哥。”

陸汀:“彆哥長哥短,你好像比我大。”

汪彭澤摸了摸自己的臉,臉拉得老長:“我看上去那麼老?今年才二十一歲!”

汪彭澤那張娃娃臉都成苦瓜了,李騫涼嗖嗖的來一句:“那也沒有我們陸汀嫩,你看看你自己,幾天沒刮胡子了。”

汪彭澤比了個三,“我這幾天一直在跟xxx,還在他家附近發現了一個針頭。準備等拍到確鑿證據,就實名舉報。”

陸汀驚訝:“你確定?”

李騫:“如果是真的,他的演藝生涯就徹底完了。”

汪彭澤聳聳肩:“那沒辦法,誰讓他踩紅線了呢。”

三人聊著聊著就到了中午,李騫請客吃了午飯,準備將陸汀送回家,被拒絕了。

汪彭澤乾了好幾年娛記,在某些方麵非常敏銳,他不止一次察覺到,有陌生人會在路過咖啡廳時,隔著窗戶看陸汀一眼,每當這時候,那兩個守在一旁的保鏢就會露出警惕的眼神。

直覺告訴他,陸汀遇到事了。

汪彭澤:“你打算去哪兒?我下午沒事,我可以送你。”

陸汀:“去墓地。”

汪彭澤看向李騫:“你去嗎?”

李騫連忙搖頭,“不了不了,你送他吧。”

陸汀跟著汪彭澤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不一會兒,陳隊的聲音傳來:“你去墓地乾什麼?!”

陸汀看了眼汪彭澤,用手機發了個信息過去:【人少空曠的地方,能讓目標徹底暴露,常華飛才會放鬆警惕動手】

陳隊不讚同,墓地遮蔽物太少,他不好安排人手潛伏。

很快,陸汀有發來一條信息:【不是你們讓我按正常的生活節奏來嗎,我原本就打算今天去墓地。】

墓地的地勢有利有弊,不好安排人手是弊,相對的,常華飛一旦出現,他的位置也更容易暴露。

“好。”陳隊道,“按你的意思來。還有,我們從他家裡搜出了從國外非法購入十字弓的單據,你一定要小心。”

警隊的防彈衣隻能防圓頭子|彈和鋼珠等近距離射擊,無法防禦尖銳的□□。

陸汀怎麼也沒想到,常華飛會這麼瘋狂,心頭不由得一緊,低頭回了句:【我知道了】

為了保護陸汀的安全,警隊先一步抵達,徹底掃蕩了一下墓地周圍的山地和凹地,然後做好偽裝埋伏。

十分鐘後,汪彭澤的車開到墓地的停車場。

陸汀下車後,在小賣部買了一瓶礦泉水,咕嚕幾下喝得乾乾淨淨。他仰頭看了眼烈日,在門口做了登記,朝裡麵走去。

“你既然不是來探望的,到這裡來做什麼?”汪彭澤看著那一塊塊墓碑,大夏天的,居然覺得後頸發涼。再扭頭去看兩個保鏢,表情一個比一個鎮定,不愧是專業的。

陸汀:“來抓東西。”

正午的太陽最毒,會在這時候的出沒的毒蟲很少,但也有。這一類蟲子對他養的小蠱蟲來說,是滋補聖品。

陸汀慢悠悠的走在墓碑之間,四處掃視,汪彭澤忽然指著一個地方“啊”了一聲,聲音顫抖:“有蜈蚣,好大的蜈蚣!”

和備受驚嚇的他完全不同,陸汀兩眼放光,“哪裡?”

“你右手邊!”汪彭澤從小就怕蟲子,見身體縮在陸汀後麵,肩膀一直顫抖。

陸汀上前兩步,手伸進兜裡,掏出一個許願瓶,裡麵居然有一隻黑漆漆的,不知名的甲蟲!汪彭澤簡直要昏過去了,一下子退開好幾米。

陸汀對著瓶子教育:“你們先溝通一下,如果它不願意,你不能強迫它。”

汪彭澤:“……”太魔幻了,他居然在跟一隻蟲子溝通???

陸汀把蠱蟲丟了出去,黑色甲殼在陽光下泛著一點深藍色的光,它落在黑色的蜈蚣對麵,觸須在空中高頻震動,隨後像曬化了的雪糕一樣軟成巴掌大的一灘黑色,靜靜趴在地上。

蜈蚣試探性的往前攻擊,蠱蟲如屏風一樣豎起來,影子被陽光拉得又長又大,將蜈蚣整個蓋住。

準備再次攻擊的蜈蚣立即弓著背,數不清的腳在地上摩擦。

甲蟲再次將自己的身軀拉扯開,有些地方因為太薄,已經有一點點透明。但它毫無所覺,努力的用自身散發的威懾力讓對方臣服。

漸漸的,蜈蚣將身體縮成了一團,像最忠誠的仆人那樣,將自己獻上。

這下子,連林一和常一也繃不住撲克臉,露出驚愕的神情,“陸先生,這……”

陸汀對林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彆打擾它進食。”

在汪彭澤驚悚的目光下,長長的蜈蚣被黑色包裹,起初還會蠕動幾下,很快就安靜下來。前後不過十幾秒,那麼大一條蜈蚣被吃得一乾二淨。

陸汀手心一攤,蠱蟲立刻恢複成圓潤的甲蟲狀,親昵的沿著陸汀的褲子爬上他的手,兩根觸須興奮地左右交叉,口器張開,打了個很小聲的嗝兒。

汪彭澤:“……”

蠱蟲吃飽喝足,翻身八腳朝天的曬太陽,後背在主人手上摩擦,蹭癢癢。

汪彭澤從來沒見過這麼通人性的蟲子,膽子也大了點,試探性的伸手想碰,哪知道對方那兩根觸須就像張眼睛似的,突然纏上他的手指,觸須的尖部便為鋼針一樣的武器,快速地紮下去。

陸汀嗬斥一聲後,尖銳的觸|須尖部變得柔軟,討好地撓了撓主人的手心。

陸汀:“……”好萌,完全舍不得凶。

遠處,拿著望遠鏡的陳隊嘴角抽了抽,問邱實:“陸汀對昆蟲也有研究?”

跟著陸汀的這兩天,邱實見多識廣,有些驕傲地說:“不止,陸先生對折紙藝術也有很高的造詣。”

陳隊:“……”

緊張的氣氛沒有因為兩人的談話鬆弛,每個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在等待目標出現,可奇怪的是,他們在墓地附近守了兩個小時,無論是設置在附近的監控,還是道路監控,都沒拍到有人進入過墓地。

今天異常炎熱,大顆大顆的汗水沿著大家的額角往下滴落,下方的陸汀一樣。

看出他似乎在等人,汪彭澤強忍著熱意沒有打擾,拿出了手機來。剛打開自己的線索群,就發現有人@了自己。

【汪哥,綁架的事情你報道嗎???】

汪彭澤看了陸汀一眼,快速回複:【誰被綁架了?】

遠處的樹林中,陳隊也收到了消息,不過不是局裡發的,而是常華飛。

那張電話卡陳隊一直插在自己的備用手機中,他有預感,按照常華飛的囂張乖戾的性格一定會繼續發送消息過來。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常華飛會如此喪心病狂。他今天根本沒有跟到墓地來,而是去綁架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局裡的電話緊跟著打到了私人手機上,局長說常華飛綁架的是他姑媽家的小孫子,對方的要求很簡單,要陸汀一個人去遊樂園。

“記住,是一個人,他的原話是,他有很多雙眼睛,能縱觀整個園區。”局長在掛斷前強調道。

言下之意,跟去的人絕對不能被發現,否則小孩就會危險。

陸汀在耳機裡聽到了陳隊和局長的談話,將蠱蟲塞回許願瓶中,拽上汪彭澤就走:“彆聊了,快走,去遊樂園!”

汪彭澤早就在跟拍中練就了一身開車本領,一路上車開得飛起來。沒多久,後方追上來一輛輛警車。

陳隊隔著車窗給了陸汀一個安心的眼神,無論如何,一定會護他周全。

遊樂場被包場了,警方詢問經理才知道,這件事早在常華盛第一次發送要對陸汀不利的短信前,就已經被定下了。

說明,常華飛很可能在陸汀最初與常華盛接觸時,就已經對他產生了興趣和殺意。一旦陸汀後期表現達到他心裡的滿意度,他才會正式宣戰。

粉色的旋轉木,彩色的小火車,刺激的過山車……往日裡充斥著興奮與尖叫的遊樂場,今日空無一人,唯有帶著童趣的音樂在空氣中飄蕩。

進去之前,常一和林一說什麼也要跟上,被警局的人給攔了下來,沒辦法,兩人隻能立刻給雇主打電話彙報情況。

陳隊親自給陸汀調整了耳機,低聲說著他們的計劃:“我們的人已經拿到了園區的監控圖,正避開監控潛入,你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隻要不涉及自身安全,就按照他說的做。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鎖定他的位置。”

陸汀本來不緊張,被陳隊這麼鄭重對待,莫名的有點怯場,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滿含痛苦的聲音傳來,陸汀看過去,一個打扮華貴的女人兩手抓著遊樂場的鐵門,哭得聲嘶力竭,她身後,還站著兩名女警。

陳隊說:“是常華飛母親,就是她去把孩子接走,秘密送到常華飛手裡的。”

“母親?”陸汀心想,那就是常華盛的生母咯。女人雖然在哭,但她的眼睛裡沒有悔恨,隻有對兒子濃濃的擔憂,一雙眼睛不住地四處尋找,應該是在找她那至今不見蹤影的兒子。

陸汀收回視線,問陳隊:“她會不會幫常華飛準備逃跑路線?”

“我們已經提前發了通報,一旦發現常華飛,各個交通站點的執勤特|警會立即將人拿下。”警方的準備很充足,但凡是都有萬一,陳隊心裡不是沒有擔憂。

他無法將負麵情緒表現出來,拍拍陸汀的肩膀說:“去吧。”

陸汀:“進去之前,可以給我一根牙簽和幾張白紙嗎?”

陳隊立刻讓人送了過來。

這是陸汀第一次來遊樂場,他單手掰著牙簽,將他們折成很小一截,一邊走,一邊往地上扔。隨著身上的陰氣和意念調動,竹木渣滓們紛紛四散,鑽進了草叢中。

常華飛隻讓他一個人進入遊樂園,並沒有指明去某個具體地點,陸汀就一路直走,路過一個無人的售賣機時,那裡的座機忽然響了。

陳隊:“應該是常華飛。

停頓幾秒,陸汀走過去接起聽筒,常華飛的聲音充滿了愉悅,“你從小失去父母,後來又被陸家排斥。成年後,陸老爺子隻負責你的學費,並不負責日常開銷,明明該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卻過得乞丐都不如。你的內心真的那麼平靜嗎?陸汀,你就不恨他們嗎。

你沒見過鮮血飛濺的場麵,你不會懂得那種快|感。我有很多辦法能讓一個人淒慘的死掉,你想不想用在陸家人的身上?到時候你的靈魂會得到解脫,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慰,會像吸|毒一樣對這種感覺上癮。”

“陸汀,我歡迎你的加入。”

陳隊:“拖延時間,我們馬上就追蹤到了。”

陸汀:“要我加入可以,你得先開個價,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你在故意拖延時間。”常華飛輕笑,“告訴那些警察,彆白費力氣,如果這麼容易就被抓到,遊戲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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