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21048 字 5個月前

“樓上怕不是有大病,這種事情哪裡刺激,是可怕好嗎!”

【譚麗思長得漂亮,家裡很有錢,人緣很好,周圍圍滿了人。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他們叫她長老,一個很奇怪的稱呼。雖然不是有意的,但也算是偷聽,離開時我踢倒了垃圾箱,被他們發現了。】

【譚麗思帶著那群人抓到我,故意用圓珠筆戳著我額角的疤,說我像隻老鼠,隻知道乾偷雞摸狗的事。我沒有,可是她不相信,他們把我按在地上,用腳踩著我的臉。讓我像隻死魚一樣無法動彈,隻能接受譚麗思的發泄。】

【她很討厭我,說我沒有資格在驕陽念書,說我醜陋無比,早就看我不順眼,還說之前幾次書本和作業失竊,都是他們乾的。以為他們嫌我的疤很惡心,忍不住想刺激我,傷害我,最好是我能自己申請退學。】

【爺爺前兩年生了重病,家裡欠了很多錢。我是因為獎學金才來的驕陽,離開的話,意味著父母將除了生活開支和還債,還將負擔我的學費。我不想讓他們更累了,所以我沒有答應退學。他們見我沒有妥協,就開始變本加厲。譚麗思,你比不過我,就用更激進殘忍的手段對付我。我沒有背景,抵不過你的,我認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那部無法關掉的手機,已經被老板娘扔到了地上,直到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也沒人敢上去碰一下。

“我猜對了,下一個是譚麗思。”

“聽剛剛那段話,也是驕陽的學生,還是苗芯的同班同學。”

“驕陽不是號稱擁有最強大的師資嗎,怎麼教出一堆這種學生。”

“他們那夥人校園暴力的動靜那麼大,學校真的不知道嗎?”

“有錢人家裡的孩子惹不起,萬一找學校麻煩,得不償失,不如睜一隻閉一隻眼,反正人不是被打死的。”

在鬨哄哄的議論聲中,黃娜皺了皺眉。

趙崗一眼看出女朋友有話要說,“你知道什麼?”

“譚麗思這個名字好耳熟。”黃娜絞儘腦汁,總算是想出來了,“是譚婷的女兒!”

“那個歌唱家?”趙崗一拍腦門,“我也想起來,前段時間,有狗仔拍到譚婷的女兒在馬路邊抽煙,好像確實是叫譚麗思。譚婷對女兒保護得很好,抽煙是她第一次被曝光,不過畫麵不太清晰,說不定是同名同姓。”

黃娜給做娛記的朋友發了消息,沒得到什麼重要線索。

倒是汪彭澤那邊,很快就給陸汀回話了。

“陸哥,譚麗思的確是譚婷的女兒。譚婷因為工作原因常年演出,母女不住在一起,譚麗思一個人住在光星花園,身邊配了生活助理和司機。”汪彭澤略一思索就知道陸汀為什麼要打聽這個人。

停頓一秒,他繼續道:“還有,我查到周家,袁家,還有譚婷本人,都是驕陽學校的校董。”

校董不以身作則,反而縱容孩子行惡,汪澎澤露出冷笑,打算搶在警方趕到前,先去看一看。

陸汀從他語氣中聽出點什麼,揉著額角警告:“注意安全。”

好端端的火鍋,吃得大家索然無味。

一行人又隨便吃了點便匆匆離開了,半路上,黃娜瞧著青年坐立不安,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去看看?”

陸汀默認了。

黃娜看向李懷恩:“要不你送他過去吧,反正離得也不遠,我跟趙崗走回去。”

趙崗心頭發癢,想跟去看看,被黃娜一把揪住耳朵,給拎了回去。

光星花園在城市的西麵,李懷恩的汽車隨著車流慢慢蠕動,不久後,徹底堵在半道上。

陸汀掏出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陳隊的電話。接通後,那頭開門見山道:“直播你看見了嗎?”

陸汀:“看見了,現在趕過去。”

陳隊沉默了幾秒,說:“不用來了,人已經失蹤了,就在直播結束的十分鐘後。譚麗思的生活助理在直播旁白提到譚麗思的第一時間就去找過人,房間門從內部反鎖。等開鎖匠到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

“苗芯的期限是七天。”陸汀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陳隊,“我會儘量在這之前,找到那麵鏡子。”

陳隊一直攥緊的心得到了一點喘|息,他相信之前陸汀說自己能力不夠不是撒謊,但隻要青年願意出麵管,救人的勝算總能高上幾分。

李懷恩從手機話筒漏出的聲音中聽了幾句,沒有多問,隻道:“那我們還去光星花園嗎?”

“去看看。”

譚麗思家樓下,停了幾輛警車,陸汀一眼就看見了陳隊那輛SUV。短信發出去後不久,王家和下來接人。

“陸先生。”王家和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陳隊正在跟二隊的趙隊扯皮呢,他們倆行事作風迥異,經常因為意見不同鬨起來,你還是等下再上去吧。”

陸汀聽出了他的弦外音,他恐怕才是這起扯皮的根源。

在樓下等了大概十分鐘,一個精瘦的男人從樓裡出來,經過時刮了陸汀一眼,嘴角帶著嘲諷和不屑。

他走到車前,忽然折回來,站到陸汀麵前。

王家和下意識用身體擋住陸汀,李懷恩跟著照做,戒備的盯著陌生男人。

男人嗤笑一聲:“小王,怕我吃了他啊。”

王家和訕訕一笑,“不敢,趙隊你在袁家那邊還有事要忙吧,快去吧,彆耽誤了。”

袁家那對夫妻財大氣粗,妄圖托關係讓上麵給他們施壓。

呸!

警方這邊無論是誰都公私分明,根本不可能為了私事出麵乾預辦案。所以一計不通後,夫妻倆又找了記者去報道哭訴,完了之後傍晚跑去了苗家鬨了一通,搞得他們的人也跟著東奔西跑。

趙隊一想到這些就頭痛欲裂,隔空指了指陸汀:“小子,我不知道你跟陳隊說過什麼,但我想提醒你一句,忽悠的話誰都會說,但造成的後果,可不是誰都承擔得起。”

王家和想要辯解又不敢,怕引得二隊更加厭惡陸汀,隻得推著那隻手往車子的方向走。

陸汀像是沒聽見剛剛的話,轉頭對李懷恩說:“我上去一趟,很快就下來。”

從踏入大樓到走入電梯,空氣平和清新,沒有任何不對。

王家和在一旁說道:“我們隻有五個人跟過來了,留下的人還在周家。”

“周太太他們什麼反應?”

“還能什麼反應,鬨唄,沒日沒夜的鬨。”王家和歎氣,“不過孩子丟了,我們也能理解。”

陸汀憐憫的看了眼他漆黑的眼袋,“譚麗思這邊現在什麼情況?”

“她的母親譚婷正在飛機上,說是十一點抵達B市,現在那個家裡隻有譚麗思的生活助理,對了,她房間裡的鏡子裂了。”

“鏡子?”先後三個失蹤案,隻有這一次鏡子出了狀況。

“裂得像蜘蛛網,我估計譚麗思可能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麼,激動之下想要打碎它……”

“她能力不夠,掙脫不了,還是被拉了進去。”陸汀看著電梯倒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身形被光線包裹著,想象著譚麗思看到苗芯出現在鏡子裡的情緒和表情。

提示音傳來,電梯到了。

整棟樓是一梯兩戶,戶型很大,密碼門正上方是一個360度的攝像頭。

剛舉手想要敲門,一名警員從裡麵將門打開,“陸先生。”

陸汀向他點頭微笑,目光上挑,看見站在餐桌上的陳隊。

陳隊高舉著手,戴著手套觸摸頂部的裝飾鏡麵。知道陸汀進來,他沒有刻意去目迎,仰著頭繼續手裡的動作。

陸汀走過去,發現裝飾鏡碎得很厲害,餐桌上有一個倒著的銅器小把件。

陳隊:“這間屋子裡所有鏡子都被砸過。”

陸汀也跟著站了上去,仔細觀察嗅聞。苗芯的能力很強,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收進了鏡子中。

“她沒有留下任何氣息。”陸汀說,“我等下就出發去畫水鎮。”

陳隊終於給出了反應,道:“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陸汀:“我得找到她,然後看著她。”

他心裡很沒有底,如果感知不到氣息,他去找鏡子,和普通人去照鏡子基本沒有差彆,必須消耗大量的時間和人力,機械式的尋找。

陳隊從餐桌上跳下去,“我派王家和和邱實跟著你,他們跟你熟悉,方便溝通。”

他沒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他們一隊對陸汀已經到了腦|殘粉的地步,有這種機會肯定會爭著上。隻有王家和和邱實淡定一點,看上去讓人心裡踏實些。

不多時,匆匆趕來的邱實抵達樓下。

一見陸汀就遞上一杯奶茶:“陸先生,嘗嘗這家,網紅店,據說特好喝。”

王家和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巧克力,“陸先生,吃點巧克力,坐車消耗體力。”

陸汀兩隻手被塞滿了東西,被兩人的熱情搞得有些無措,對窗外的李懷恩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回去。

李懷恩好笑的衝他揮手,誰能想到當初搬進來的沉默青年,有一天會成為團寵。

反正他是沒有想到。

B市距離畫水鎮有兩百多公裡,加上國道不太好開夜車的緣故,抵達鎮上已經淩晨一點。

小鎮外環繞著一條清溪河流,據說是已經流經小鎮上千年了。陸汀和王家和他們臨時找到的落腳地點,就在河邊。

沒有光亮照射,河水漆黑,宛如一條夜間爬行的黑蛇。

陸汀從民宿房間的小陽台走回屋內,王家和和邱實剛好拎著夜宵回來。

放下東西後,王家和給每人開了一聽可樂,然後從袋子裡抽出一張地圖,“賣燒烤的老板家裡正好有一張,我要來的。”

邱實給陸汀遞了一串排骨,商量著明天的計劃。

“小鎮附近的山林麵積很廣,根據老大線人提供的線索,”他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個一大圈,“這一片裡的每一個地方,都可能是亂葬崗。”

“……”陸汀訥訥道,“範圍太大了。”

“老大的線人還在鎮上,明天他們會跟著我們一起找。”

陸汀沒吱聲,其實按照他的意思,應該晚上出發。亂葬崗沉寂再多年,那也是葬過死人,埋著白骨的。一到夜間,陰氣比太陽暴曬的時候更重,更利於他去發現。

王家和見他眼簾低垂,拿著吃的遲遲不往嘴裡送,心裡咯噔一聲,“陸先生,你不會是想晚上去吧。”

陸汀:“可以嗎?”

表情就像是小孩子在問家長討糖吃。

王家和詫異點點頭,“不可以陸先生,鎮上的商店都關了,我們沒有照明設備,上山很危險。”

陸汀不再說什麼,默默地吃完東西,洗漱後上了床。

王家和和邱實沒有多耽擱,很快就收拾好,各自躺下。

時間靜悄悄的走過,淩晨四點左右,陸汀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掀開被子下地,看了眼緊鎖的房門,又看了眼推拉門敞開著的陽台,心裡做了決定。

他墊著腳,拎著鞋子,側身進入陽台,探頭往下看了眼。

小鎮三麵環山,又有流水經過,夜間氣溫比B市低了好幾度,陸汀搓了搓涼嗖嗖的胳膊,“小叔叔,能帶我下去嗎?”

林歸沒有回應,隻是探出一根藤條,卷著陸汀的腰把人順了下去。

陸汀踩著鎮上的小路,一直往前走,五點的時候踏上了一條山路。天還沒亮,但白晝已經開始相爭,這時候的陽氣重,陰氣也不會低。

他站在半路上,閉上眼睛吸了吸帶著水汽的涼意,放開神識在腦海中構建出一片山林。

周遭有蟲鳴,有鳥叫,也有小型動物飛快躥過的聲音,和一些很輕微的死氣。

那是山林動物死亡後留下的痕跡。

陸汀搜索完這一小片,又去往下一個地方,正如林歸說的那樣,他的能力的確有限,連續幾次下來,精神開始混沌,眼前青一片紅一片,險些看不清路摔跤。

林歸忽然出現扶住他,不聲不響地讓他站穩。

陸汀揉著刺痛的太陽穴,嘀咕道:“你從昨天到今天話一直很少。”

“嗯。”林歸拒絕和陸汀交流太多,因為情緒會被牽動,他在嘗試著剝離青年對自己的影響。

可當他發現陸汀不打算問“為什麼”時,心裡更加不痛快了,有種被忽視的不悅感。

林歸:“……你不問為什麼嗎?”

陸汀望著他:“為什麼呢?”

態度極其敷衍,林歸更氣了,有點凶巴巴的,“沒有為什麼。”

陸汀覺得腦袋暈暈的,伸手抓著男人的黑色襯衣,“今天是第六天了吧,距離苗芯的期限還有一天。”

林歸垂眸看了他片刻,冷漠地揮開那隻手,正對著青年,“用神識搜尋太耗費精神,嘗試著將自己容入其中。”

“什麼?”

“陰陽兩氣。”

“你光說不做假把式,說得好像你會一樣。”陸汀一臉無語,就差現場翻白眼了。

林歸:“誰說我不會。”

“那你試試唄,我跟著學一學。”陸汀一臉挑釁,心裡打著另一個小算盤。

林歸突然俯身,捏著他的一邊臉頰拉扯,“激我替你辦事?”

“我沒有。”陸汀的臉被折磨的變形了,“我沒有。”

林歸鬆開手,指尖殘留著青年皮膚柔軟的觸感,無意識的撚動著。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他有些細微的惱意,緊繃著臉到:“從鎮上一路過來,沒有任何鬼怪,仿佛整個畫水鎮沒有死過人。這可能嗎?”

火葬還在推進中,尚未落實到小鎮上來,那些死去的人仍然保留過去的土葬習俗。

這一路走來,他們路過了不少墳包,卻沒有發現任何超出正常範圍的陰氣。

這很不正常。

陸汀低頭看著腳尖,他的視線比從前好許多,清楚地看見一條蚯蚓爬過,正想挪腳避讓,藏在兜裡的蠱蟲鑽出來落到了地上,跟蚯蚓玩起來。

不對勁的何止是這地方過於乾淨,就連他兜裡的蠱蟲也很反常。

山林潮濕,多毒蟲,蠱蟲卻沒有表現出任何興奮。

“有東西鎮住了這一帶的大山?”陸汀的眼神中藏著幾分肯定。

“應該是鏡子。”林歸提醒他,“苗家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把鏡子送到這裡,除了亂葬崗,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陸汀拍拍褲子上的塵土站起來,給陳隊打了個電話。

信號的緣故,陳隊的聲音斷斷續續。而他的耳朵裡,陸汀的聲音同樣模糊不清。

一番費勁的溝通後,陳隊讓戶籍科的同時幫忙查了下苗家人的遷徙情況。不出所料,苗先生的父親曾是畫水鎮下一個村莊的村民,原本也不姓苗,而是姓繆。

繆家村的村民是八十年前從東南麵一個落後城市遷徙過來的,遷徙之前,整個村子裡三百多戶全部姓繆,到了B市的畫水鎮後安家後,他們才集體改姓苗。那時候的村落管理沒那麼嚴格,久而久之,原本不起眼的小山村在不知不覺間成了苗家村。

上戶籍時,仿佛為了隱藏什麼,他們沒有提及自己的民族,至今戶籍上,所有米伽族人都是漢族。

而當初,他們之所以選擇遷徙,是因為有族人毫無征兆的突然發瘋,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族人死傷過半。

那人被鎮上的派出所帶走後,一直喊著:“不要鏡子,燒了他們,快把他們統統燒光,那裡麵有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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