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2001 字 5個月前

賀總眨了眨眼,從公文包裡又掏出一份合約,和陸汀手裡的那份一模一樣,“可你不是已經簽完字,回寄給我了嗎?”

另一封文件上的字跡的確是自己的,陸汀笑了,就知道這件事不簡單,有人千方百計地想請他入甕。

陸汀道,“既然簽了字,我就不反悔了。不過賀總,你應該知道我有工作在身,如果節目錄製的時間很長……”

“不會很長的。”賀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是小製作,外景都是不用花錢的鬼宅,目前可挪用的所有經費,都用來請攝影師了,那位平日有其他工作,隻有周末得空,所以我們的錄製時間之後每周周末兩天,一共四周。”

與其說是正規節目,驚悚之旅更像低成本的紀錄片。

“這檔節目應該上不了電視吧。”林之炎道,“所以你們的播放渠道是?”

“看吧視頻。”賀總道,“既然是康家投資,肯定上的是他們的視頻網站。我們這檔節目是國內首屈,喜歡獵奇驚悚題材的觀眾肯定都會看,能給陸先生帶來不少人氣。”

陸汀笑了下,沒有發表意見,眼神看著簽好的那份文件出神。

簽名肯定是從大學檔案裡臨摹出來的,因為那段時間他跟風寫瘦金體,寫鉤的時候頓筆很重。後來覺得那樣寫字太累,進入社會後就再也沒那樣裝逼寫過字。

是黎雙,一定是她。

現在想來,那個女人那日刻意提起兩人是校友,是不是已經料想到今天的局麵?

她並不介意,陸汀懷疑到她的頭上。

是赤|裸|裸的挑釁。

陸汀的手指放在唇邊,玩味的蹭過唇角,他不但要加入驚悚之旅,還要拿走最後的獎金,他倒要看看,黎雙還能有什麼後招。

又聊了幾句,林之炎示意賀總可以先走了。

賀總求之不得,離開前說了第一次錄製的時間,希望陸汀不要遲到。

“我知道了。”青年回複的聲音溫軟柔和,眼睛裡的精光卻十分紮人,賀總心頭咯噔一下,轉身走得飛快。

林之炎沉默片刻,不讚同道:“我覺得這是個局。”

“入了局,才能知道對方究竟要做什麼。”反正如果這一局不接招,後麵肯定還會出其他幺蛾子,陸汀把小蛋糕當成對方,用力戳了幾下,偏頭問,“林大哥,你不好奇嗎?”

“我更擔心你。”林之炎,“我讓林一陪你一起參加錄製。”

“真的不用,我可以應付。”為了讓對方安心,陸汀搬出了林歸,“而且還有小叔叔陪著我,不會有事。”

林之炎看了眼多要的那杯咖啡,自己和陸汀麵前都還冒著熱氣,而那一杯已經涼了。顯然,有個普通肉眼無法窺見到的人,正坐在那把椅子上,靜靜聽著他們交談。

林之炎妥協,“林一就在隔壁監工,有事可以吩咐他去做。”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上飄著淡淡雲朵,太陽沒有前幾日那麼烈,適合出去走走。

見青年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

陸汀:“林大哥有事你就先走吧,我等下還要出去隨便逛逛。”

林之炎看了眼腕表,約見的合作方已經快到了,他從錢夾裡抽出一疊粉鈔塞到陸汀手裡,“想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去做,錢不夠就刷我爸給你的那張卡。”

說起黑卡,林之炎止不住笑了下,“你不花卡裡的錢,我爸以為你跟他客氣生分,愁得最近頭發都白了幾根。”

陸汀:“……哪有那麼誇張,我知道了林大哥。”

聽著那一聲聲的林大哥,林之炎身心舒暢,他和林之風差不了兩歲,那小子從小就又傲又倔,從來不叫哥。現在,這個願望終於得到滿足了。

林之炎衝他揮了揮手,上車後,又給陸汀發了一個大紅包。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笑著說:“大少爺這是把陸少爺當小孩子了吧。”

林之炎:“小了我快十歲,可不就是小孩子嗎?”

陸汀收了紅包,吃完蛋糕才離開。他背著手走在街上,陽光灑在皮膚上,帶著輕微熱意。輕微的風拂麵,似乎在提醒城市裡的人,秋天快到了。

公園裡,陸汀隨意找了一張長凳坐下來,仰頭往後靠時,一片葉子揚揚灑灑飄下來,正好蓋住他的眼睛。

“陸汀。”女人溫婉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陸玲晚姿勢親昵地想要摘掉青年眼睛上的葉片,指尖剛要碰到葉柄,尖銳的刺痛逼的她不得不縮回手。

陸汀側頭,讓葉子從臉上掉下去,“最近天氣乾燥,容易有靜電。”

陸玲晚握著仍在刺痛的手,靜電帶來的疼痛不可能存在這麼久,卻又想不出彆的緣由。她抿抿嘴,佯裝不在意地甩了甩那隻手,主動向陸汀解釋。

“我跟人在附近談生意,開車離開時正好看見你和林先生坐在裡麵聊天。”她打量著陸汀神色,試探道,“你和林家似乎走得很近。”

“還好。”陸汀敷衍道,不明白陸玲晚找自己做什麼。

他和陸嘯偶爾還能嗆兩句,和陸玲晚的交集則約等於無。

陸玲晚很在意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對像他這樣被踢出族譜,逐出家門的棄子,連一個眼神都不吝惜給。

很早之前陸汀就有種感覺,端莊大方隻是堂姐的表象。這一感覺,在那天宴會上得到了證實。

“林家的觸手遍布各個行業,又是做實業起家,底子很厚。你搭上他們,就等於是和榮華富貴沾了邊,林家隨便從手指頭縫漏點,都能撐死你。”陸玲晚說話時一直帶著笑,言語間儘是高高在上。

陸汀不怎麼在意的“哦”了一聲,“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當然不是。”陸玲晚笑了,遞上一張支票,“按照市場價,這些錢夠買你手裡的祖宅了。”

陸汀數了下有幾個零,暗道陸家真是大手筆,可惜了,他隻愛自己靠勞動換來的錢,其他的都是臭狗|屎。

見青年不為所動,陸玲晚臉上掛不住了,“嫌少了?”捏著支票的手指一用力,平整的紙張上多出幾道褶皺,她壓著脾氣好言相勸,“陸家的祖宅,理應還給我們陸家,我拿錢給你買,是看在以前曾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情分。陸汀,聽堂姐一句勸,見好就收,彆太貪心,這些錢夠你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祖宅對陸汀來說可有可無,但事關林歸,他必須把屋子留住。

“我不賣。”陸汀淡然的雙眼變得鋒利,身上那股暖融融的氣質消退,讓他顯得沉穩而強勢,“還有,祖宅已經不是陸家的住宅了,它改姓了。”

“你什麼意思?”陸玲晚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汀:“我已經知道了,我不是陸家的孩子。祖宅現在跟我姓,和你們陸家沒關係。”

“誰告訴你,你不是陸家的血脈?!”陸玲晚驚訝,錯愕,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連她都不知道!

陸汀欣賞著對方調色盤似的臉,“陸嘯親口承認的唄。”

亂了,全亂套了!

陸玲晚沒想到阻攔事情推進的,竟然會是這樣一件出其不意的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勸說。

她尷尬地撫弄兩下頭發,“我明天再來找你。”說完離開長椅,越過半人高的公園籬笆,上了馬路對麵的紅色轎車。

路上,陸玲晚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陸汀的話。

為什麼爺爺從小就不待見陸汀,為什麼從來不教他法術,為什麼大伯和大伯母一過世,就立刻把人趕走,絲毫不擔心一個小小的孩子要怎麼在外麵生活。

原來,原來陸嘯以前不是隨口罵人,陸汀竟然真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紅色轎車疾馳而過,輪胎擦過粗糙的地麵,發出吱呀的刺耳聲。急刹車後,陸玲晚帶著一臉嚴肅去了公司頂樓。

“爸。”她推門邁進去,看見首席秘書剛從她爸身上下來,厭惡的皺了下眉。

陸豐示意秘書先出去,不悅地看著自己女兒:“進來不知道敲門?”

陸玲晚深吸口氣,將剛剛那一幕帶來的惡心感逼出胸腔,這才將向陸汀買房失敗的事情說出來。她直勾勾地看著父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知道,他不賣的理由是什麼嗎?”

陸豐被女兒看得很不舒服,不由得挺直腰板回視,“什麼?”

“他說祖宅跟他姓,但不跟我們姓。”陸玲晚道,“換句話說,祖宅跟陸家沒關係了。他犯不著看在親人的麵子上賣給我們。”

“什麼他的我們的姓,你到底在說什麼。”陸豐煩悶地掐著鼻梁揉按,“玲晚,你能不能表述清楚一些。”

“陸汀不是陸家的孩子,他說這些話是陸嘯告訴他的。”

陸豐動作一頓,臉色倏地一白。

陸玲晚微眯起眼睛,從父親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為什麼全家人都知道,唯獨將她排斥在外,難道她也不是親生的嗎?!

見女兒一副要發作的樣子,陸豐急忙道:“這件事知道的隻有你爺爺,我過世的大哥大嫂,還有就是我和你母親,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我們跟你爺爺發過誓,不能說出去。”

“爺爺已經死了,誓言可以不作數。”陸玲晚冷聲追問,“陸嘯又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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