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2281 字 5個月前

秦嶽被陰冷的語氣懾住心神,忘了反應,直到林歸和陸汀去到旁邊,他才回過神來。

汪彭澤調整了攝像機的焦距,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據我觀察,林先生對陸哥可能有那方麵的感情,你也彆因為好玩兒再試探了,沒意思。要是真的皮癢,就找拳館練練。”

秦嶽:“……”

林歸身上的衣服貴,每每沾到灰塵,陸汀就忍不住替他拍一拍。林歸嘴上不說,心裡很享受這樣的關心。

“行了。”男人握住青年的手腕,鬆開,不在意的看了眼領口的臟汙,“拍不掉就算了。”

這是剛剛陸汀遞文件袋,一時沒看清小叔叔的位置,直接將紙袋懟到了男人的領口上。

陸汀收回手,低頭看向被自己扔到地上的袋子,伸手撿起來:“這裡麵究竟是什麼,怎麼這麼臟。”

隨著紙袋外的繞線被解開,幾張紙從裡麵掉落出來。

紙張一角沾著不少黑色的,像墨水一樣的東西。裡麵的內容更是奇怪,因為每一張紙上,都畫著一個大大的,暗紅色的叉。

這份文件和其他的不同,字跡清晰,而且受潮不嚴重。

那是一個女人的檔案,檔案上寫著,女人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且有傷人傾向。

陸汀往下翻閱,最後一張上,女人的狀態欄隻有一個字:自殺。

其餘人見青年拿著紙張一動不動,奇怪的湊過來圍成一圈。徐音音愣了愣,伸手搶過來,她驚訝地看著那張寸照,和寸照下對應的名字。

“怎麼會,怎麼可能呢……”徐音音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刺激,雙手和嘴唇劇烈的顫抖著,一雙眼睛因為瞪得太過用力,已經泛起了血絲。

薑彤上前環住徐音音的肩膀,“你先冷靜下來。”

他人身體的溫度,讓徐音音尋回了一點神誌。她轉頭看向薑彤,又抬眼看向陸汀和林歸,隨後是自己身旁的弟弟。

她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得像被砂輪狠狠磨過,“是我姑姑。”她突然扭身,將幾張紙塞進徐樂樂手裡,“你看看,是不是姑姑。”

徐樂樂的反應沒有那麼劇烈,還算淡定地將所有文字看了一遍,木訥的點點頭,“……是她。”

這一發現讓攝像師措手不及,不確定是賀總提前跟姐弟倆商量好的,還是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如果是巧合,那這一段到底要不要拍進去?

二號攝像師走到一旁,用對講機跟賀總聯絡。賀總此時坐在屏幕前,激動得直抖腿,這可真是驚喜,誰能想到,這些人能在一座廢棄醫院中有這樣大的收獲。

所以在收到攝像師消息的時候,他大手一揮:“這是意外,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一切儘在掌控,隻管好好拍就是。”

那頭回複“收到”,賀總興奮地跟副總說:“我有預感,咱們公司能一炮打響。”

副總笑嗬嗬附和道:“那是當然,希望下一部片子也能有這種突發狀況。”

賀總一頓,“康總那邊還沒選好下一個地方嗎?你得適當的催一催,我們好提前做準備。”

副總:“這就去。”

——

徐音音平靜了下來,手裡攥著那幾張紙,她神色怔忪,帶著幾絲茫然。

徐樂樂在一旁解釋道:“我爺爺奶奶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姑姑。姑姑幾乎是看著我和姐姐一起長大的,對我們很好。可是八年前,她失蹤了。”

一直捂著右眼,用左眼觀察四周的秦昊停下動作,“失蹤是什麼意思,被人拐走了,還是自己走丟了?”

“不清楚。”徐樂樂說,“失蹤那天,姑姑還來過我們家,給我和姐姐一人買了一個玩具熊。然後告訴我們說她找了一份新工作,上班地點離B市有點遠,以後來看我們的時間不會那麼多了,讓我們好好照顧奶奶,聽爸媽的話。”

秦嶽拿下遮眼睛的手,皺著眉頭,“然後就沒回來過?”

“開始回來過三次,每次都是月底。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徐樂樂說起這位親人,也有些傷感,昂首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家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隻知道她在一家療養院上班。姑姑失蹤後,爸爸報過警,但是沒有找到。”

“你剛剛說八年前?”吳浩神色冷凝,手托著下巴蹭了蹭,“我記得,八年前不止這一宗失蹤案。我老家村裡也丟過兩個二十歲的年輕姑娘。”

假設,這三名失蹤者之間有關聯,那麼會不會除了他們,還有彆的失蹤人員?

陸汀跟汪彭澤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拍自己,然後取下領夾話筒,走到一旁給陳隊打了個電話。

隻說了幾句,那頭就給了肯定答複:“八年前的失蹤案我知道,在當時非常轟動,全國共失蹤了19個人,都是身體健康的年輕男性和女性。光我們B市,就失蹤了八個,其中一個,姓徐,叫徐曉靜。你問問,是不是他們姑姑。”

陸汀捂著手機,問了下徐樂樂姑姑的名字,隨後對陳隊道:“是叫那個名字。案子沒破嗎?”

“沒有。”陳隊歎了口氣,“案發的時候我還在沒畢業呢,是入職後有老警察說起我才知道,失蹤案的所有線索都被清理得很乾淨,也沒能找到有用監控,而且在失蹤前,那19個人就像被洗過腦似的,沒有向家人透露任何工作單位的詳細情況。”

這聽起來特彆像人口拐賣,警方也往這個方向查過。拐賣犯倒是抓了兩個,但失蹤人員相關的信息一點沒查到。

即便是現在,他們的檔案還放在檔案室裡。再過個幾年,沉積的案子越來越多,恐怕就不會有人記得。

陳隊:“陸汀,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陸汀:“我在T市一間廢棄醫院裡看見了徐曉靜的資料,她生前應該來過這裡。不知道對你們的案子有沒有幫助。”

T市已經超出了陳隊的管轄範圍,他當即給T市的警察打了電話,沒多久,賀總也收到了有關部門的通知,讓他立即停止拍攝。

賀總氣得直跳腳,這他媽的算怎麼回事兒!之前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懊惱。

知道是陸汀一通電話引來的這些麻煩後,賀總對他很難再有好臉色,陰陽怪氣道,“有些人隻顧著自己做好事,也不想想這會給大家引來多大的麻煩。”

陸汀假裝沒聽見,坐在屋簷下看雨。

警方帶了不少人過來,還帶了警犬和搜索工具,可除了從那堆廢棄文件中找出一些失蹤人口的資料後,再沒有其他收獲。

夜裡十二點過,警方浩浩蕩蕩的撤回了市區,開始全力調查幸福醫院。

賀總上下托了很多關係,好說歹說,終於可以繼續拍攝工作。隻是作為與案子相關的重要現場,徐音音和徐樂樂選定的那層樓不能再住人。

姐弟倆撤了出去,在醫院東北角的一排平房中找了一間暫住。

這排房子是曾經的活動室,裡麵至今擺放著許多書籍和破敗的複健設施。

雨一直沒有停的趨勢,陸汀坐在床邊,想著那些資料出神。他不知道警方到底在屋子裡發現了多少有用線索,隻知道他們離開的時候,手裡抱了一遝子資料。

那些失蹤人口,恐怕和廢棄醫院脫不了關係。

淅淅瀝瀝的雨聲充斥著安靜的病房,汪彭澤靜了半晌,實在忍不住了,“陸哥,能不能陪我去上個廁所啊。”

那張娃娃臉憋得通紅,兩條腿彆扭的靠在一起,扛機器的手一個勁兒的抖。

陸汀從床上下去,跟林歸交代道:“我馬上就回來了。”

林歸想跟上,又不想顯得自己太黏人。

男人抿了下唇,看向窗外,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在某些時候,寄身狀態才是最完美的跟隨狀態,不管陸汀去到哪裡,他都能如影隨形,還不會招人煩。

汪彭澤暫時將機器交給負責秦嶽的三號攝像師,拉著陸汀一路小跑出去。

走廊裡的燈好一個,壞一個,顯得地板明暗交錯,透著股陰森森的氣息。

汪彭澤快速往前的腳收了回來,跟陸汀保持步調一致。他緊緊跟著,眼珠子亂轉,“陸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沒有。”陸汀仰頭看了眼門上歪斜的招牌,“衛生間到了。”

汪彭澤看著木頭牌子上,掉了色的裙子標誌,“可,可這是女衛生間啊。”

陸汀回憶道:“男衛生間還得再往前走,你要是不想上,我們就繼續往前。”

話音剛落,通往前方的走廊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燈,壞了。汪彭澤連忙將張開的嘴閉上,顫巍巍的衝著衛生間喊:“有人嗎?沒人我就進去了。”

等了等,他拽著陸汀走進去。

衛生間燈光昏暗,牆上到處都是漆黑或者發綠的黴斑,天花板上還有一大片暗色。應該是通水後,水從壞掉的水管裡滲出來的。

汪彭澤:“陸哥,你能不能靠近一點,我有點慌。”

陸汀好脾氣的往前一步,看著汪彭澤的背影說:“快點。”

汪彭澤感覺屁股發涼,剛來點感覺,忽然聽見啪的一聲,就像有重物落到前方地麵上。

他緩慢地抬起頭,看見沒被燈火照亮的黑暗角落裡,流出一灘暗色的液體。

啪嗒,啪嗒。

接連兩滴水,落入其中。

陸汀盯著那灘水,拽住汪彭澤迅速往後退了一步,發現不知何時,液體中多了一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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