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4027 字 5個月前

“臥槽!!!”秦嶽嚇得跳起來,腳下一崴朝陸汀撞去,被林歸擋住。

男人的手同樣微微發涼,富有力量的手指卻讓人很有安全。秦嶽剛要靠近,就見對方眉梢一動,朝旁邊讓了一點。

好吧,換做是我也不喜歡被一個不熟的人緊緊挨著。

可是真的好怕啊。

秦嶽又將眼神投向陸汀,發現林歸正眸色一沉,有濃烈的警告意味。沒辦法,他隻能跟同樣嚇得快抽筋的汪彭澤靠在一起。

汪彭澤肩上的攝像機一直開著,所以眼下,賀總麵前的顯示屏拍攝到的畫麵就是空無一物的地麵,和不斷晃動的幾隻腳。

他氣得在對講機裡罵道:“什麼情況!沒吃飯是不是,把機器扶正!”

汪彭澤根本顧不上他,跟秦嶽抱成一團,死死閉著眼睛。

他們知道,那些嘴巴還在“說”,麵容越發扭曲,猙獰,迫切地將中心的幾人圍得更緊。

陸汀儘力避開,退著退著就鑽進了男人的懷裡。

林歸抬起雙臂,將人護住,略一低頭鼻尖就能碰到青年的頸側,淡淡的肥皂香鑽進鼻腔,是好聞的清淺檸檬香。

後麵又是一陣擁擠,陸汀被迫徹底將臉埋在了男人胸口。

以前哪見過這種陣仗,如今突然碰到,陸汀有點窘迫,又有點好奇。臉頰上蹭上去的觸感很結實,體溫比他的略低,是種讓人舒服的溫涼。

空隙被那些“人”不斷擠壓,陸汀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跟小叔叔合二為一了,焦急仰頭對林歸說:“你沒有什麼辦法嗎?”

這些“人”要是一直說到天亮怎麼辦,難道就一直這樣摟著嗎。

陸汀從來沒和彆人這樣擁抱過,就連方向宇也沒有,他感覺有些不自在,心臟砰砰直跳,臉上莫名的泛起一股熱潮,烘得他臉頰連帶著耳根一起變得通紅。

林歸的脖子揚出漂亮的弧度,下巴抵在陸汀的頭上,嘴角帶著笑意:“好像真的沒有辦法,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

聲音裡隱含焦急,環在青年的肩上的胳膊收緊些許,眼底的愉悅滿得快溢出來。

那些“人”在發現他們聽不見自己的控訴後,愈發著急,陸汀感覺自己被小叔叔抱著一直後退,直至抵上牆角。

察覺有東西靠近,抬頭便看見一張湊近的黑色口腔。陸汀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搞得心臟漏了一拍,本能的躲閃,麵頰摩擦過胸膛,感覺到一點硬。

林歸聲音低啞,手指扣著陸汀的脖子,“彆亂動。”

陸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蹭到的。”

林歸閉了閉眼睛,吸了口氣,他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會出問題,再次睜眼時,眼底泄出濃重的戾氣。周身濃鬱的鬼氣散開,原本七嘴八舌的“人”瞬間集體閉嘴。

人數漸漸減少,最後消失得一個不剩。

陸汀總算是從男人的懷裡退出來,能呼吸一點新鮮空氣了,放眼看向四周,之前粘稠的怨氣還剩下幾縷,不甘願離開似的,盤旋在空氣中。

汪彭澤和秦嶽一起將腦袋從對方的肩上抬起來,汪彭澤茫然道:“沒了?”

秦嶽眯起右眼,用左眼到處看,一下子癱軟到地,“沒了,都走了。嚇死我了,這間醫院到底死過多少人……”

“到底什麼情況!說話!”賀總的聲音隨即傳來。

汪彭澤這才想起對講機,急忙取下,對那頭解釋道:“賀總,這地方真的不乾淨,我們剛剛遇到了靈異事件。”

“吹你媽的牛呢!”賀總破口大罵,“老子之前帶人來踩點的時候怎麼沒遇到靈異事件,一個兩個全都沒給老子好好拍!”

汪彭澤知道他不信,他若是信鬼神,就不會有膽子到這種地方做節目。

這時候,嚇暈過去的三號攝像師醒了。他懵懵地在地上躺了幾秒,一個翻身坐起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哇的一聲,哭了。

陸汀:“……”

汪彭澤:“……”

秦嶽蹲下|身安慰他:“已經過去了,彆怕,而且他們沒有傷害我們。”

三號止住哭,肩膀因為抽泣聳|動著,他抬眼看向各個角落,突然站起來,沒命的往外跑。

秦嶽完全是出於職業病,追人之前,還不忘扛著那台攝像機。

攝像機傳到賀總顯示屏中的畫麵一直在晃動,伴隨著紛亂的腳步和喘|息,他忽然回過味來,剛剛四台攝像機雖然什麼也沒拍到,但正是這樣,才能給人一種突如其來的詭異感。

尤其是現在,攝像師被嚇得屁滾尿流,最好是等下再給他做個采訪。

這麼想著,賀總起身跟副總交代了一句,讓他待會兒把攝像師叫過來。

地麵積了不少水坑,一隻腳重重踏進去,讓它的主人打了個趔趄,摔趴到地上。冰冷的雨水衝刷著後背,攝像師這才找回理智,抬頭抹了把被泥水弄臟的臉。

秦嶽單手把他抓起來,“你沒事吧?”

“……”攝像師嘴巴張開,不知是因為雨聲太大,還是他的聲音太小,秦嶽沒聽清。

他彎腰靠近一點,“什麼?”

攝像師顫抖著嘶吼:“有鬼,好多鬼,這個地方不能待了,會死的,我們都會被害死的。”

這些話被秦嶽的領夾話筒一字不漏的收進攝像機,又傳輸到賀總那邊。

賀總磨拳擦掌,讓副總吩咐人送去毛巾,同時讓他帶話,說待會兒有采訪。

半個小時後,攝像師捏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副總的聲音自攝像機後出來:“阿華,你們之前都看到了什麼,為什麼要逃跑?你為什麼說,這個地方不能待。”

三號攝像師死死攥著毛巾,渾身一抖,聲音透著一種飄忽不定,“那間屋子裡有好多人,他們會分裂,會複製出無數個自己,他們的嘴裡全是乾涸的血,黑乎乎的,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副總:“你聽見他們說話了?”

“聽不見,我隻聽到嗬嗬的喘氣聲……”攝像師盯著地麵,雙腿並攏,兩隻手已經將毛巾扯下來,死死的捏在手裡,“他們沒有舌頭,全都沒有舌頭!”

賀總站在副總背後,聽著皺起了眉,跟真的似的,難道三號攝像師還真的見鬼了?

他拍拍副總的後背,示意叫下一組。

徐音音和徐樂樂落座,兩人麵對著直拍鏡頭有些拘謹。

這一回是賀總作為旁白提問:“剛剛為什麼一直在跑,嘴裡還喊著‘彆追我’?徐音音,是有什麼要害你們嗎?”

徐音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們的確撞鬼了,但仔細一想又都是模糊的虛影,那些虛影不斷增加,將整個屋子擠得滿滿的。她和弟弟逃跑的時候,甚至被什麼給抓了一下。卻沒有真的受到太大的傷害。

下意識的,她踩在地上的腳微微一動。

賀總示意攝像師拍徐音音的腿,一愣,徐音音的右邊腳踝上,有一圈像被人用力抓出來的淤痕。

賀總叫來二號攝像師,“你跟著他們拍攝的時候,就沒發現不對勁?”

攝像師緊張地吞咽兩下唾沫,垂著頭說:“發,發現了。”

賀總兩眼放光,讓他搬了張凳子過去,坐到龍鳳胎身旁一起參加采訪。

賀總:“說說,都發現什麼了。”

攝像師看了眼徐音音的腳踝,又抬頭去看她和徐樂樂的臉,落在膝蓋上的指尖顫了顫,聲線不穩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不要將視線從攝像機的顯示屏上離開,否則會看到很恐怖的畫麵。”

他當時一直跟在徐家姐弟倆屁股後麵跑,身後不斷有冰冷的氣息追上來,但他不敢回頭,不敢去看,不斷地自我暗示:是錯覺,背後什麼也沒有。

大概是回憶中的畫麵太過詭異,二號攝像師猛地兩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描述不出來,賀總,求您彆讓我說了。”

一個兩個都表現得如此怪異,賀總就算是個傻子,也不得不承認,這地方恐怕真的不乾淨。

可是他和康成明那邊的合約裡明文規定,錄製地點的由甲方選擇,而且錄製時間必須周末兩天,少半個小時都不行。

賀總心裡發毛,可一想到如果不照做就要賠償雙倍違約金,咬咬牙,硬是將心裡萌生的退意給摁了回去。

又問了龍鳳胎幾個問題,他衝陸汀幾人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陸汀和林歸坐在一起,秦嶽和汪彭澤坐在一起,左邊兩人情緒平穩,仿佛之前的混亂隻是輕描淡寫的小插曲,不足一提。右邊這兩人就顯得神經質許多,眼神中藏著顯而易見的後怕。

賀總:“跟拍秦嶽的三號攝像師說,在那間屋子裡看到了很多人,你們也看見了嗎?”

前麵接受采訪的人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再是顧及打草驚蛇也沒用。陸汀索性將看到的全說了出來,每個細節都描述得很詳細。

汪彭澤:“陸哥和攝像師說的都是真的,那些人的舌頭都被拔掉了,有兩個還來抓扯我們,好像希望我們留下來聽他們的訴求。賀總,這節目不能再拍了,再拍下去鐵定出事。”

賀總淡定的對副總說:“把最後一句掐了,不能播。”

汪彭澤氣得吐血,剛要站起來理論幾句,賀總就幽幽吐出三個字:“三百萬。”

等候在一旁的其餘嘉賓愣住了,是啊,他們來的目的可不就是這三百萬嗎?如果節目不繼續錄下去,說好的獎金肯定泡湯。

可是錢哪裡有命重要?

賀總勸說道:“這座醫院廢棄這麼久,長滿了亂七八糟的植物,誰知道那些植物的氣味有沒有毒,會不會致幻。你們之前看到的那些,說不定是幻覺呢。”

“不可能。”徐音音手裡捏著占卜用的銅板,汗濕的拇指不斷地摩挲著銅錢光滑的邊緣,很用力,在指腹上留下暗紅的凹痕。

徐樂樂看了眼姐姐,也跟著說:“賀總,我們知道你對節目傾注了不少心血,可我們不能拿命去給你博收視率吧。”

“我們的合約是公證過的,違約需要負法律責任。”賀總蹙眉,“不隻是你們,我頭上也頂著壓力,不拍下去我要付的違約金比你們高十幾倍。”

他看了眼沒說話的其他人,放軟了語氣,“各位好好錄下去,堅持到最後,你們分走獎金,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皆大歡喜。”

“我不想錄了。”吳浩起身,一手拽著女友的胳膊,一手拎著供奉保家仙的木箱子,“彤彤,我們走吧。”

“下這麼大的雨,怎麼走?”賀總臉上的笑容消退,走過去擋住兩人去路,“走可以,先把違約金支付了。”

違約金的計算方法,是四組嘉賓平均分得三百萬的兩倍。

也就是說,任何一組嘉賓違約離開,都要支付一百五十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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