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1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0353 字 5個月前

現在是初秋,遠遠沒到冷的時候。

尤其是前兩天,已經有所轉涼的天氣突然又熱起來,是秋老虎殺回來了。而攝像師又是個青壯年,怎麼會覺得冷呢?

“你見過他曬太陽嗎?”汪彭澤問。

一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大家都跟著嘉賓,碰麵的機會都很少。”

汪彭澤怎麼想都覺得二號攝像師很奇怪,轉頭就把事情告訴了陸汀。

陸汀今天沒近距離接觸過徐音音的攝像師,隻遠遠看過一眼,精氣神不如之前高漲,整個人顯得很萎靡。

他擦著濕潤的頭發,語氣平淡道:“身上陰氣太重,太陽一曬陰氣就散,自然感覺好很多。攝像師心裡的邪念不平,這些陰氣會一直跟著他。”

汪彭澤聽得心頭一緊,忽然想起那天吃火鍋時,林歸對攝像師的告誡。

似乎說了跟陸汀類似的話。

當時覺得事不關己,如今自己和攝像師住在一棟房子裡,還是把事情搞清楚為好。他緊張地往陸汀麵前靠近,小聲說:“到底怎麼回事?”

陸汀抿了下唇,有點羞於啟齒,“他……可能和徐音音或者她姑姑上床了。”

“什,什麼?!”汪彭澤喊破了音,嘴唇顫抖,語無倫次道,“他和徐音音就不說了,可要是跟……人和鬼,真的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陸汀看了林歸一眼,然後對汪彭澤點點頭,“可以的,鬼迷心竅知道吧,被迷惑後無法分辨出現實與夢境,還不是任鬼擺布。”

汪彭澤恍然大悟,“不行,我得去提醒一下。”

“沒用的。”陸汀道,“他不會相信的。”

給出去的那枚紙人一直沒有音信,陸汀懷疑,它很可能已經被毀掉了。更何況,之前小叔叔明明已經警告過攝像師,他如果能抵抗住心裡的欲|望,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那徐音音呢,我們能不能把她和徐姑姑分開……”汪彭澤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陸汀看著他:“你已經有答案了,是嗎。”

徐音音將她姑姑當成了自己實力的一部分,沒了徐姑姑,她就什麼都不是,如果有人想將她們分開,無異於要斷她手臂。

徐音音不會感激,她會殊死反抗。難道他們還能把徐音音給殺了不成?

汪彭澤焦躁地走來走去,痛罵道:“徐音音真的是瘋了,她瘋了!要不是她,哪裡會有這麼多事!”

陸汀拉出他的胳膊,“你彆晃來晃去,我頭疼。”

汪彭澤停下,忽然發覺房間裡少了個一人,“林哥呢?”

陸汀:“洗澡。”

汪彭澤仔細聽,“沒有水聲。”

陸汀:“洗完了吧。”

霧氣氤氳的浴室中,林歸抬手擦掉鏡麵上的霧氣,將俊秀的麵龐湊近了一點,抬手撥弄兩下額前的碎發。

他擦乾身上的水,穿上雪白的浴袍,低頭將領口調整到一個性感又不太露的狀態。隨意在腰上打了個結,這才開門走出去。

那一瞬間,男人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沿著空氣四處蔓延。

汪彭澤皺了皺鼻子,轉身看過去:“林哥。”

林歸一臉淡漠的從兩人麵前走過,坐到沙發上,兩腿微微分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男人的兩條小腿支在地上,線條流暢富有力量感,連腿毛的密度都剛剛好。汪彭澤在心裡感歎一句,長得帥的人就是有優勢,批身麻袋都這麼有氣質。

陸汀看到的點與他不同,他莫名的覺得小叔叔不太對勁,無法形容,就像是在顯擺什麼。

剛想過去,手機響了。

林歸握著杯子的手收緊幾分,隨即放下,抬眸掃向陸汀。發現青年已經將目光移開,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古堡占地麵積不小,周圍是平整的草皮和綠樹。到了夜間,生機盎然的一切被蒙上黑暗,隻隱約可見一點外形輪廓。

來電的人是曹敏。

讓陸汀驚訝的是,她把曹金祥從國外接了過來。不,確切的說,是曹金祥自己想來。

他抗拒國內,抗拒聽見曹豔萍的名字,可是內心的情緒始終折磨他,讓他痛苦,讓他噩夢連連。

其實他一點也不恨曹豔萍,隻是不甘。

可是在知道真相後,就連這份不甘也變得可笑至極。

曹豔萍當初因為憐憫收養曹金祥,希望他的未來可以祥瑞相伴,不再顛沛流離。

最初的時候,曹金祥安安分分,孝敬母親,尊重兄長。可是隨著年齡增長,他心裡可以裝下的東西也多了,猜忌和憤怒隨著曹豔萍的“差彆對待”而不斷膨脹,塞滿了他的整顆心。

不知何時起,曹豔萍對他越來越嚴厲,甚至早早立下遺囑,將所有股份都給了曹金瑞,而他曹金祥得到的隻有現金。

誰都知道公司就是聚寶盆,隻要經營得當,錢會不斷生錢。隨著公司體量增長,作為董事長的曹金瑞會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

他覺得母親偏心,去找她爭執,得來一句:“白眼狼。”

曹金祥當時憤怒至極,口不擇言地反駁:“那你呢,你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根本沒有把我當成兒子,而是當成輔佐你親兒子的工具。說到底,我不是你親生的,利用起來也不需要有愧疚。”

——

說起這些事,曹敏十分感慨。

“陸先生,你知道嗎,其實都是誤會。”她地聲音很輕,心裡洶湧的情緒被死死壓抑著,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給陸汀打這通電話,“曾祖母把股份都給了大伯父,但是其中有一半的股份,是在集團穩定後就要轉移到我爺爺名下的。隻是這件事,爺爺並不知道。他和曾祖母那天爭吵得十分激烈,曾祖母被氣得心臟病發,沒能搶救回來。”

“後來,大爺爺給爺爺看了一段視頻,那是曾祖母臨前錄下的,本來是想作為生日禮物送給爺爺。視頻中,曾祖母說‘兒子,媽媽一直很擔心你,你性格激進,總是衝動行事,容易受他人擺布。但我希望,四十一過,你能真的不惑,有自己的判斷力和自我約束力……’那段視頻很長,是曾祖母對爺爺的所有告誡和期許。”

曹敏憂傷道:“生日禮物成了臨終遺言,爺爺無法接受自己害死養母的事實,自欺欺人的告訴彆人,這是她在做賊心虛,為自己的偏心找借口。她越是這樣,他越要搶回自己的東西。於是他用了不太乾淨的手段搶走了公司,隻給大爺爺留了現金。舉家遷移後,爺爺一直過得不好,白天他殫精竭慮為公司謀發展,到了夜裡,他經常失眠睡不著。”

母親的死總是在曹金祥的腦海中不斷播放,她躺在地上,痛到渾身抽搐臉色發白。她張著嘴,卻無法出聲求救。

曹金祥永遠記得,她的眼睛裡含著淚,痙攣的手朝他的腳伸來。

從小,他就對母親待自己“更嚴厲”的事耿耿於懷,漸漸生出心魔。

也正是這隻心魔,在母親死後又變另一番模樣,繼續摧殘他,告訴他,正如曹豔萍罵的那樣,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畜生不如。

隻要遠離故土,好像那些過往就能遠離自己。

可是年紀越大,就越想念故鄉,大概是時候快到了,曹金祥近來總是想起小時候媽媽唱的搖籃曲。那個在商場叱吒風雲的女人,隻要一有空就會陪著他和哥哥玩捉迷藏。

她會故意問:“有誰看見我的寶寶了嗎?兒子,你在哪裡,媽媽找不到你了。”

得知曹豔萍的魂彌留在大廈中,他自我拉扯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回去看看,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安安心心地離開這個世界,不再有愧疚和仇恨。

可惜,他沒有預料到曹豔萍對自己的影響。

九十多歲的老人,在感覺到母親的魂魄就在自己附近的那一刻聲淚俱下。他聽到了熟悉的搖籃曲,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再也不回不去了。

而這時候,那名姓曹的保安給了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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