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 174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1149 字 5個月前

林歸輕輕握住青年的胳膊,目光停留在他的眼睛上。陸汀眼睛濕潤的樣子很好看,溫軟好欺,但他並不希望他是因為悲傷而哭泣。

好在青年足夠堅強,隱忍住了所有情緒。林歸微微蹙眉,突然又矛盾的希望陸汀能發泄出來。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天上午李管家突然出去了一趟,當時手裡拎著一個箱子,我覺得……裡麵裝的可能是錢。之後不久,就傳來你父母車禍的消息。對了,當初照顧你的保姆和司機也都不見了。我說的是實話,不管你信不信。”

“那我爸爸呢?”陸汀道,“發生意外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和爺爺關係變得非常糟糕,甚至有次遠洋電話中他們吵了起來。這件事當時在彆墅裡的不少傭人都知道。”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我那天剛好在家,你爺爺在書房裡對著聽筒大吼大叫,說是你爸爸和媽媽不回來沒關係,你必須回國。”

餘蓮仔細回憶道,“那天老東西的脾氣很暴躁,掛斷電話後在書房中亂砸一通,後來還是我進去幫他收拾的。我當時在地上發現了很多紅色的東西,老爺子說是印泥灑到地上蹭出來的。另外我還發現很多寫著符文的黃紙……”

陸鴻疇在家一向威嚴,沒有人敢觸碰他的權威,而且行事正派。所以即便是知道陸嘯跟著他偷學了一些邪術,餘蓮也從未覺得公公有多麼可怕。

直到她親眼看見兒子瘋魔。

那一刻餘蓮終於意識到,邪術之所以稱之為邪術,是因為它暗黑的表現形式,以及蘊藏其中的可怕惡意。

如同一條隱匿的在黑暗中的劇毒蠍子,當它爆發出強大攻擊性的時候,受傷的人會很快中毒感染,最終死亡。

過程中不會給任何人逃跑和反悔的機會。

餘蓮打了個哆嗦,如果老不死的真的那麼正派,又為什麼會使用邪術?正派人士難道不該引以為恥嗎?他一直在偽裝嗎?

“餘女士。”陸汀看她一直在出神,忍不住出聲提醒。

餘蓮護過神來,“收拾好我就出去了,對了,離開前老頭子下令三天內不準有人靠近書房。”

“陸嘯為什麼會獻祭的法術?”陸汀突然換了話題。

餘蓮一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嘯嘯經常偷看老頭子修煉術法,應該是偷學到的。”

陸嘯從小就喜歡陰暗血腥的東西,幾次她半夜起來發現孩子不在屋子裡。

每到這種時候,去老爺子的書房外準能逮到人。

陸嘯手裡有偷偷配好的老爺子書房的鑰匙,餘蓮知道,但沒有拿走,她心底裡希望兒子的偷窺能給自己和丈夫帶來一點公司方麵的幫助。

可是每次問陸嘯,他都搖頭說什麼也不沒看到。餘蓮知道他撒謊,卻沒有拆穿。

那把鑰匙一直留在陸嘯手裡,直到高中的某次郊遊才意外丟失。

那時候老爺子的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很少再像從前一樣把自己不分白晝的關在書房中。餘蓮就真的以為兒子厭倦了半夜起床,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

“用鑰匙打開一條縫隙再偷窺,難道就不會被發現嗎?”陸汀覺得很奇怪,懷疑會不會是陸鴻疇有意讓陸嘯偷學。

“不會。”餘蓮道,“我有一次恰好碰見他剛出臥室,就悄悄跟了上去。嘯嘯很聰敏,而且行事小心,他把鑰匙慢慢地插|入鎖孔,再以極慢的速度轉動,這樣一來就不會發生任何聲音。偷窺完後,他會重新擰動鑰匙,悄無聲息地把門鎖上。而且老頭子修煉非常投入,好像感知不到外界的聲音一般。”

餘蓮發現,自己和丈夫不隻險惡的利用兒子,對他的關心也不夠。

陸嘯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陸豐辱罵,她這個當媽的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陸嘯很可能曾偷聽到陸鴻疇要加害爸爸和媽媽,所以他才會死前那樣說。

“那老宅呢?”陸汀追問,“陸鴻疇還在世的時候,有沒有跟你們交代過老宅的事。”

餘蓮心虛了下,道:“交代過,老頭子說祖宅過到你手裡後,任何人都不準打它的主意。”

“為什麼?”陸汀奇怪道。

“不清楚。”餘蓮想起什麼,“對了,以前每次管家去看你之前,老爺子都會給他一道符紙。我不知道那是用來做什麼的。”

陸汀和林歸卻知道。

是用來測試的。

測試陸汀身邊是否纏有陰邪,如果符紙發生反應,就說明封印破了。

不得不說,陸鴻疇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不糊塗。

將餘蓮和資料上保姆的說辭,與陸爸爸的日記內容聯係在一起,陸汀懷疑,印泥蹭出的紅色很可能是半乾的血跡。

正統的法術修煉不會觸及到血腥和殺生,唯一的解釋是,陸鴻疇早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已經在偷偷修煉某種厲害的邪術。

而這個邪術,很可能和祖宅也有關係。

見陸汀似乎沒有問題再問,餘蓮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又問了陸汀一次:“嘯嘯和玲晚,真的救不了嗎?”

“抱歉。”陸汀低聲道。

餘蓮搖搖頭走了,寬大的病號服掛在身上,顯得她身材清瘦。

陸汀很難將她與以前趾高氣昂,總是端著姿態的貴婦人聯係在一起。

被陽光照耀著的病房中,陸豐正在努力勸說寧偉成,讓他去把陸汀手裡的祖宅產權要過來。

“寧先生,我保證,事情一旦落實我立刻將新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讓渡給陸汀,作為他貢獻出這塊地皮的回報。”

話說的漂亮,陸豐背地裡卻不乾人事。

床頭抽屜中其實有一份清早剛送來的合約初稿,上麵某項隱秘條款動被了手腳,陸汀簽約三十天後,陸豐可直接把股份拿回來。

等到那時候,就算寧偉成不高興也沒辦法,畢竟錢已經投了,撤資就是兩敗俱傷,並且會連康家一起得罪。

可是眼下……陸豐說完後臉上掛著的笑漸漸繃不住了,寧偉成不知為何,今天一直表現冷淡。

在自己放出那麼大的誘餌後,一直不肯表態。

陸豐懷疑對方可能沒有聽見,又將之前的話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寧偉成放下交疊的雙腿,站了起來。

他兩隻手抄在西褲兜裡,居高臨下地看著陸豐:“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因為環保政策,那一帶的項目計劃被撤銷了。”

“什麼?!”陸豐不敢相信地坐直身體。

陸家仰仗著那個項目翻身,怎麼能說沒就沒!他快速取過枕頭下的手機,翻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相關消息。

寧偉成:“消息還沒有公布。”

陸豐直接站起來,立在床上,一下子比寧偉成還高,“你在騙我。”

寧偉成這個人,誰見了都會說他是溫和派。

實則不然,對興趣相投的人他能笑顏以對,但在生意競爭上卻能殺伐決斷,對自己的親人更是十分護短。那就是逆鱗,誰碰都不行。

像陸家這樣的強弩之末,他原本打算給予一點小小的希望,再強力碾碎。可是在經曆陸家彆墅的事後,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不想再激進決絕,怕再給家人招來傷害。

“我沒有騙你,所以我們的合作取消。至於祖宅,是我兒子的誰也彆想搶走。”

煮熟的鴨子說飛就飛,陸豐暴跳如雷:“我不同意!”

“我的錢,管你同不同意。”寧偉成撂下話轉身就走,恰好撞見回來的陸汀和林歸,他昂了昂下巴,“走,回家。”

陸豐的聲音不斷傳出來,“我不信,不可能!”

餘蓮走了進去,看到神情恍惚瘋癲的丈夫愣了一下,隨即漠然的轉開視線,掀開被子躺進去。

陸豐在地上暴躁的轉了兩圈,連忙給康先生打電話,想要確保另一方資金穩定。誰知道那邊一直占線。

幾分鐘後,康先生主動回了電話,說法和寧偉成一模一樣。

陸豐抱著腦袋蹲到地上,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情緒冷靜了,第一時間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去聯係相關部門,試圖證明寧偉成在撒謊。

助理:“老板,上頭的確沒有發布相關的文件。”

“我就知道!”陸豐咬牙切齒,萬分肯定寧偉成和姓康的一定是早就商量好,要故意耍他。

這個項目他必須做,他要證明沒有陸瑞和那個老東西,他陸豐一樣能扛起整個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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