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 176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麼 朝邶 10779 字 5個月前

管家如同木頭人一般僵直的背脊,姿勢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哪怕背後的保鏢有意讓變個姿勢放鬆一下,他依舊較勁似的維持原樣。

大半天下來就是個機器,連接處怕是也有些不適了。

陸汀問林歸:“他沒事吧?”

“不用管。”男人說完掀開眼皮,看向已經倒塌了大半樹木的空落地界,一輛藍色大卡車正開進來,打算將樹木都拉走。

管家的眼睛在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時,終於動了一下。

那人走到陸汀麵前,“陸總讓我通知你一聲,今晚八點,他會帶著陸家的族人過來遷走祖宗靈位。”

來人是陸豐的助理,大約是知道這一整塊地現在屬於自己老板了,態度十分囂張。

寧偉成冷笑了下,給兒子專心夾菜。陸豐真是個豬,想給他留條活路,自己卻不珍惜。

還是他這樣懂進退的好,老婆孩子熱炕頭,多香。

陸汀“哦”了一聲,低頭將老爸夾的紅繞肉塞進嘴裡。隨即嘴邊多了一筷子青菜,是小叔叔。

陸汀看看寧偉成,男人冷著臉低下頭去,這才張嘴含住,舌頭故意在筷子尖上卷了一下。

林歸怔了怔,輕咳一聲,繼續吃飯。

心卻怎麼也不安定,像有根羽毛在外麵掃過,癢意中泛著一種難言的酥|麻。眸光掃了眼已經放在樹下,由女羅刹親手布置好的帳篷。

帳篷是三角形的單人帳篷,空間很小,兩個人平躺進去肯定會挨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從來沒有以真正的人類姿態和青年相擁而眠過,林歸的心就克製不住的顫抖,手腳泛起一股輕微的麻意。

飯後,寧偉成還不打算離開,他需要在陸家人來時給兒子撐場麵。

陸家雖然不如寧家和康家,但所有族人加起來有好幾十人,就自己跟保鏢在這兒,寧偉成怎麼想都覺得牌麵不夠,走到遠處去打了幾個電話。

晚上七點四十,這個季節天已經黑了。

兩輛汽車並排著開過來,停在祖宅大門外的空地上,來人是羅天一家和林兆琛父子三人。

林兆琛一直想找機會和寧偉成見一麵,一直沒找到機會。

眼下這種情形,雙方不好熱情寒暄,隻客氣的握了握手,像領導人會晤。寧偉成帶著人走到一旁,詳細說了下眼下情況。

除了陸鴻疇,林兆琛沒怎麼接觸過其他陸家人,聽了寧偉成的評價後,沒有絲毫質疑,立刻對本就不看好的陸豐產生了厭惡情緒。

隨後疑惑道:“我聽朋友說了,這一代的開發不是撤銷了嗎?陸豐怎麼還死活要拆?”

“他不信。”得到第一手消息的永遠是距離權利圈子最近的人。

“嗬,那後麵有他後悔的了。”林兆琛搖了搖頭,貪欲害死人啊。

羅天湊過來,給兩人一人發了一支煙,“我的人說他們已經出發了,浩浩蕩蕩十幾輛車,每人手裡捧著一個木盒子用來裝牌位。”

陸豐這個人,真是虛偽到了極點。

一麵毫不留情地下令拆了自家祖宅,一麵假裝賢孫孝子,殊不知,他都快孝得陸老爺子要詐屍了。

另一邊,羅香站在陸汀的帳篷門口,好奇的打量。

女羅刹已經和她快速混成了朋友,正在炫耀自己的布置:“怎麼樣,這種墊子躺起來肯定舒服,不信你摸摸。”

“我才不摸呢,你不是說這是他們今晚的愛床嗎。”羅香附到女羅刹耳邊,“他們今晚真的睡一起啊?”

女羅刹點頭如搗蒜,“那不然呢,老……”她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差點又說漏嘴,急忙改口道,“先生等這一天好久了,有一天晚上我聽見他房間裡傳出夢話,喊汀汀的名字呢。”

“真的假的?”羅香驚愕,無論是屏幕上還是生活中,林歸總是冷著一張臉,真的很難將他與做夢都在喊暗戀對象名字的癡漢聯係到一起。

“當然是真的。”女羅刹特彆喜歡聽牆角,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是為了防止林歸突然出現,發現她沒有好好背誦全文。

所以聽見男人叫汀汀名字純屬偶然。

她記得當時先生的聲音特彆沙啞,怪怪的,好像在壓抑什麼,轉瞬即逝。

羅香兩手抱在胸前,一臉向往,“你看過驚悚之旅沒有?”

“沒有。”女羅刹知道那檔節目,但是還沒等她有機會接觸網絡和電視,就被強製下架了。

羅香歎口氣:“那真是太遺憾了,節目很好看,驚險刺激,重點是陸汀和林歸在裡麵好般配,他媽的磕死我了。”

“般配?”女羅刹雖然背地裡幫林歸追人,可是她並不這麼覺得。

她的汀汀溫柔又善良,還那麼愛笑,老東西整天垮著批臉,完全不相配好嗎。她已經想到兩人婚後,陸汀因為老東西太過無趣,要跟他離婚的場景。

啊,老東西真可憐。

兩人離婚後,她可以乖一點,對他好一點。

可是除了老東西,她又實在想不出還有誰配和汀汀在一起。

想起陸汀對自己溫言細語的場景,女羅刹嘿嘿傻笑,真的好像“男媽媽”哦。老東西就是後爹,那種隻會要求孩子拚命學習的無情渣後爹。

為什麼她不能擁有羅香的爸爸,聽說從來不衝她黑臉,慕了。

“來了。”站在前方負責觀望的保鏢出聲提示。

陸汀抬眸看去,馬路上開來一溜黑色轎車,每一輛都擦洗得錚亮。

陸豐坐在第一輛汽車裡,待車停穩後推門走了下來,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木頭匣子。

隨後第二輛,第三輛汽車停下。

陸家的親戚很多,不一會兒,那幾十個人跟著陸豐一起走近,氣勢很足,仿佛不是來取牌位,而是來搶場子的。

他們聚攏後並沒有立刻朝陸汀他們走去,而是等在原地。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兩輛黃色的挖掘機從遠處駛來。

陸汀皺了下眉,低聲問林歸:“他是不是想今晚就掘了祖宅?”

“看樣子是。”林歸說完再次將目光投向宅子,直到現在,那座古樸宅院依舊一派平靜正常,嵌在牆體中的符咒緩緩散發出威懾力,並不強硬。

“陸汀,好久不見了。”輕快的男音由遠及近,仿佛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好兄弟。

陸汀看著一臉高興的男生,仔細回憶了下,哦,想起來了,他是陸爸爸隔房堂叔的小孫子,叫陸陶堰。

陸陶堰和陸汀年紀相仿,小時候對方沒少找他麻煩。

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用來裝牌位的黑匣子在他手裡搖來晃去。

“聽說你爹是寧偉成,真是恭喜你了,我之前就懷疑你不是陸家的孩子,畢竟誰家的孩子能克死親生爹媽呢。”陸陶堰露出惡意的笑,“就是不知道,寧家的人能不能抵擋得了你那麼硬的八字。”

陸汀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陸陶堰繼續道:“我還聽說你被男人玩屁股,嘖嘖,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同性戀呢。真惡心。”

陸汀腹誹,真的跟小叔叔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被你這麼說一句倒也不虧,可他們明明還是純潔的男男關係!

“你說夠了沒有。”

“喲,生氣啦。”陸陶堰笑起來,根本不怕他。

家裡人都傳遍了,陸汀懼怕陸豐,幾乎是捧著地契送上門的。那比狗還慫的模樣,真遺憾自己沒有親眼看到。

“我不生氣。”陸汀往前一步,直接一把掐住陸陶堰的脖子。

陸陶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伸手去掰,發現陸汀的手指冰涼,像剛從冰箱裡爬出來的一樣。

那股涼意滲透他的皮膚,像無數條蟲子鑽進他的身體,直逼頭部。

還沒來得及叫喊出聲,陸汀就突然鬆開手,哥倆好似的撣了撣對方肩上的灰塵,“耍嘴皮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否則再過一會兒,受苦的人就該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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