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納平原狠人遍地,然而來了兩個小毒物的消息仍是不脛而走。
畢竟白日裡,就將那找茬的刀疤男霍霍成了一堆白骨架,足以看出那兩個少年一個比一個毒。
那刀疤男在娑納平原雖不是什麼頂尖人物,倒也還有些名氣,卻就這樣黯然埋骨黃沙,不免叫人有些膽寒。
本以為是兩隻人畜無害的小肥羊,誰知卻是五毒俱全的小毒物。
娑納平原消息本就傳得快,他們又殺了餘家人,短短一天,季千璃與許驥便小有名氣了。
要知道在娑納平原,以德是不可能服人的,唯有拳頭硬才能與人講道理。
慕白與許驥留在了客棧,兩人頗有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覺,幾個來回下來,二人已經勾肩搭背恨不得立即跪下拜把子。
而千璃腰間掛著沉睡的小胡子,便欲出門溜達溜達。
真的,她隻是想溜達溜達。
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聽說你是煉毒師?”
千璃打量著眼前的兩人,黑臉黑唇黑眼圈,一臉營養不良樣兒,一看就像中毒頗深的樣子。
以防被人碰瓷兒,千璃立馬後退了兩步。
她可沒有餘糧。
“有事?”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那瘦猴兒咳嗽了好幾下,都咳出血來了才有些虛弱說道:“我們師父也是煉毒師,聽聞娑納平原來了位年輕的煉毒師,畢竟做我們這行的人少,師父就想見見您。”
他一邊說一邊擦去嘴角的血跡,似乎已經習慣了。
看得千璃是膽戰心驚。
另外一人剛想擺手,手卻突然不聽使喚抽起風來,他連忙用另一隻手摁住那隻有自己的想法的手。
“煉毒師是高危職業,我倆平日裡都是自己試毒,這不,剛吃了兩粒,後勁兒有點大。”那人有些憨厚似的說道。
千璃有些話哽在喉嚨吐不出來。
一對比這倆貨,她簡直太幸福了,從前吃吃毒,最多也就是吐個血昏個迷,這倆貨吃毒藥是差點把自己吃死。
“咳,你們師父是誰啊?”
“我們師父是娑納平原有名的鬼手毒王,千山絕。”
說起他們師父,兩名男子雙目泛光,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不去了不去了。”季千璃連連擺手,什麼千山絕不千山絕的,怕就怕在路上這兩貨死了,到時候千山絕還得找她麻煩。
說著千璃轉身就想開溜。
感覺褲腿一緊,千璃回頭一看,瘦猴兒抓著她的腳一邊吐血一邊說:“姑娘啊,你跟我們去一趟吧,不然我們回去還要吃師父一劑毒,他老人家的毒,分分鐘要人命啊。”
千璃欲哭無淚:“我的毒也分分鐘要人命,快放開我。”
“您得去啊。”
“他為什麼非得見我?”千璃無奈問道。
“師父沒說。”
兩弟子相繼搖搖頭。
“走吧。”
看在這瘦猴兒血都快吐完了的份兒上,千璃隻得不情不願的應道。
得了季千璃應允,兩名弟子顯然很高興,近乎是駕著千璃就往回跑。
吐血的不吐了,抽筋的也不抽了。
季千璃隱隱有種上當受騙的微妙感。
竟連給許驥與慕白打聲招呼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