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蠻跟著二皇子出去了。
二皇子臨出門時那得意的眼神，也不知怎麼刺激到了許驥，氣得這貨齜牙咧嘴，白眼一翻一翻的。
“咳，幾位，該談正事了。”
國師輕咳一聲。
眼神瞟過莫祁與莫憐，似乎發現了什麼，眸子微微一閃，卻並未主動提起。
“鮫人族莫祁，見過國師大人，冒昧來見，是想求國師大人為莫憐煉製一枚破厄丹，莫祁定願肝腦塗地，隻為求得一枚丹藥。”
這種時候，莫祁當然知道得靠自己。
季千璃等人已經幫了他們許多，要是連開口求人都要季千璃代替，那他莫祁，當真是個廢物。
他開口就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
許驥還扒拉在門邊，季千璃與慕白視線交彙，沒有說話，靜靜看著。
杜小蠻早前就說過，國師這人性格有些古怪，能不能求他煉丹，還得看莫祁自己。
國師卻放下茶杯，在莫祁期待的眼神中，搖了搖頭。
“抱歉，你是鮫人族我已經看出來了，我不管你們鮫人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身為滄瀾國國師，我不可能插手，如若為你們煉丹，反倒給滄瀾國帶來了災難，那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話落，大廳之中一片寂靜。
身為國師，他的立場很堅定，一切都隻為了滄瀾國。
莫祁身上的戰鬥痕跡，以及那孩子身體裡所中的水厄毒，他都看得出來，也能猜到，事情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如此，就更不可能貿然出手了。
拒絕得如此乾脆。
季千璃雙眼閃爍了一瞬。
她能理解。
國師有國師的立場，能不能求得這枚藥，說白了，都得靠莫祁與莫憐自己。
莫祁眼中炙熱的火焰像是突然被人澆滅。
“國師大人，莫祁求您，救這孩子一命吧。”
他激動起來，聲音帶著顫音。
已經到了滄瀾國，國師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莫憐的身子，怕是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國師看過緊抿雙唇的莫憐一眼，眼中稍顯無奈。
“你們身份太特殊了，他還未成年，就身中水厄毒，隻能說明，你們身後牽扯的太多。”
話雖然有溫度，話中的意思，卻冰冷至極。
“國師。”
就在莫祁渾身顫抖，眼中逐漸絕望之際，小小的莫憐卻突然從季千璃身後站了出來，眼神堅定頑強。
“我乃上任鮫人王之子，因被族中奸人所害，身中劇毒並流落至此，奸人殺我父，欺我母，奪走了我的一切。”
“國師的立場，莫憐明白，但是，懇請國師為莫憐煉丹，待我成年之際，便是報仇之時，屆時，必結草銜環，報國師今日之恩。”
說完，小小的身子往下一低，膝蓋傳來一聲脆響，莫憐已經跪在了國師麵前。
臉頰儘是蒼白之色，眸中卻儘顯倔強，薄唇抿起冷硬的弧度。
莫祁鼻尖一酸，也隨著莫憐重重跪在了國師麵前。
“這......”國師滿臉動容。
不可否認，這孩子打動了他。
不是因為什麼報恩不報恩，而是這孩子眼中的不屈，讓他頗為動容。
小小年紀淪落至此，卻依然沒有磨滅心中的火焰，這樣的孩子，必成大器。
但是，正因為莫憐的身份，他才不能貿然出手。
否則，便是與鮫人族現在的王作對。
雖不近人情，但是，此舉能規避可能給滄瀾國帶來的麻煩。
“救，給老娘救他，你不救，老娘明天就收拾收拾離家出走。”不知何時，國師夫人站在了門邊，雙手叉腰說道。
說完又看向莫憐：“哎喲，這可憐的孩子。”
國師回頭看到自家夫人，嘴角一抽，頓覺有些頭大。
“夫人啊，這件事情牽扯甚多，這......”